第九十二章術後的貓兒好嚇人

　有了陶鈞的再三擔保。宋家姐終於同意秋葉紅試一試了。

　她的貓兒這個時候已經睜不開眼了。

　至於手術場地，倒有些不好選。

　“春和押就在這裡不遠，不如去那裡?”陶鈞建議道。

　“那怎麽行，”秋葉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們做生意的地方，見了血啊刀的不吉利。”

　陶鈞聽了抿嘴一笑，道:“大夫還信這個。”

　“不信不可以不敬的！”秋葉紅笑道。

　他們在前邊得熱鬧，丫鬟在後重重咳嗽一聲。

　秋葉紅回頭看了眼，見那宋家的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方才跟著陶鈞拿紙筆寫藥方的時候，秋葉紅已經很八卦的打聽這對表哥表妹的關系。

　“我姨母家的，數她，嬌慣了些。”陶鈞道，一面從丫鬟一口一個神棍的稱呼中，猜測到她們之間有不愉快的經歷，了一些委婉算是道歉的話。

　那個秋葉紅根本就沒在意，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你們可是要親上加親，戲本上可都是這麽演的。

　表哥表妹，多麽的稱呼啊。

　但鑒於她跟陶鈞還沒有相熟到這個地步，隻好咽了回去。

　宋家姐名雪兒，年方一十七歲。

　看著秋葉紅擠眉弄眼的樣子。陶鈞面上一直沒散的笑意更濃了。

　“年前就定了左諫議大夫黃大人家，趕著今年年前就該出閣了，還是這一副孩子的性子，可怎麽好。”陶鈞笑道。

　被他看穿了心思，秋葉紅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笑了笑。

　宋雪兒在後咳了一聲，給了陶鈞一個白眼，才看向秋葉紅。

　“慧姑娘原來也是紹興府人，我怎麽跟表哥這樣熟呢。”她帶著幾分姑娘的好奇問道，眼神卻有些複雜的上下打量。

　幾分探究幾分鄙視。

　“慧姑娘怎麽學了這個?”她毫不客氣的問道。

　秋葉紅一笑，道:“家裡窮，學個手藝謀生罷了。”

　她自己什麽樣的身份地位，她自己知道，不怕也不在意別人相問，而且就她所受的教育理念，認為靠自己的勞動過活是最美的，這不是什麽低賤的事。

　身份不身份的，地位不地位的，既然已成既定事實，就沒什麽可費心的，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好了。

　“學什麽不好，乾嗎學這個。”丫鬟緊跟著姐的話道，一面還皺了皺鼻頭，揮了揮手，“什麽味啊。”

　這個時候她們已經走到秋葉紅家的巷子裡，因為家家戶戶趕著天好，曬了些乾菜。巷子裡飄著一股酸乎乎的味道。

　秋葉紅隻當沒聽見，還沒到門口，院子裡就響起多多狗歡迎主人的叫聲。

　宋雪兒懷裡的貓兒受驚般的喵嗚一聲，扎在主人懷裡抖得篩糠一般。

　“哎呀，你家裡還養著狗呢！快些打出去，我們家虎最怕狗了，快些打出去。”丫鬟大驚怪的喊道。

　秋葉紅看了她一眼，抿著嘴沒有話。

　正好李家三兒和玉跑得氣喘噓噓的回來了，各自拿著了一大包的藥。

　秋葉紅讓李家三兒扯著十分不滿打滾不肯走多多狗出去溜溜，玉則蹲在灶火前開始熬藥，這才招呼三人進院子。

　“你家可真夠的。”丫鬟掩著鼻子四下打量，一面道，“只有三間屋子，你們可怎麽睡啊！”

　“苗兒。”陶鈞恢復了淡淡的表情，看了眼丫鬟，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

　丫鬟看樣子很怕他，縮縮頭不敢話了。

　“我們自然不能跟大姐你們比。”秋葉紅跑進跑出的，很快在正中的屋子裡收拾出一張矮桌，又拿出了手術盒子，一面笑道，“食不過三餐。睡不過八尺，足夠了。”

　丫鬟沒聽懂，宋雪兒聽了看了秋葉紅一眼，又看了眼陶鈞，沒有話。

　“來，宋姐，把貓兒給我，你們回避下吧。”秋葉紅伸手道。

　宋雪兒遲疑一下，不放心的問道:“不會留疤啊，可是你的，”著話看了眼陶鈞，咬著下唇豎眉道，“要是留了疤痕，或者貓兒有個不好，我可不輕饒你。”

　“雪兒，怎麽話呢！”陶鈞瞪了她一眼。

　“對呀，要是不好了，你可別忘了咱們先前得話，”丫鬟探頭補充道。

　秋葉紅抿了抿嘴，垂下伸過來的手，看著宋家姐。

　“我要是治好了，你們要給我供長生牌位道謝麽?”秋葉紅似笑非笑道。

　宋雪兒一愣，還沒話，丫鬟就叫起來，“哎呀你這個不知羞的！哪有你這樣擺條件要好處的?”

　“那你又何必擺條件威脅我?你家的貓兒得病又不是我的過錯，怎麽倒好像是我給你家貓兒看病是錯不成?”秋葉紅又道，帶著笑，對面前的二人晃了晃手掌，“可別這話。行醫求診，你情我願，犯不著誰欠誰，對不對?”

　她雖然是問話，但並沒有要得到回答的意思，完從宋雪兒懷裡拽過貓，轉身進屋子裡去了。

　丫鬟氣得直跳腳，要什麽，卻被宋雪兒一拉，隻得悻悻的作罷。

　“表哥。”宋雪兒似笑非笑的看向陶鈞，“這是依仗著誰呢，好狂氣的丫頭。”

　陶鈞面色一凝，道:“雪兒，莫要亂話。”

　宋雪兒似笑非笑的哼了聲。

　“喂，你們在一旁坐坐，大約一個時辰不到，就好了。”秋葉紅在屋子裡道，一面又晃了晃手裡的手術刀，笑道，“別亂看啊，很嚇人的。”

　看到她晃了晃刀子，丫鬟果真有些害怕，拉著宋雪兒低聲道:“姐。真的割呀?”

　宋雪兒心裡也忐忑的很，看向屋內，只見秋葉紅對著已經麻醉的貓兒毫不猶豫的割了下去，手也忍不住哆嗦，不敢再看轉過臉去。

　陶鈞已經很自覺的轉過身，坐在玉搬過來的凳子上，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宋雪兒捏了捏手裡的帕子，看著那有些發霉的木凳，根本就坐不下，想要走去外邊找個茶樓，又放心不下貓兒。隻得在站在一旁，跟陶鈞有一搭沒一搭的低聲話。

　這其實是個很的門診手術，麻醉，備皮，動刀，縫合，熟練的大夫不到兩個時就能做完，秋葉紅是因為很久沒給這麽的動物動過刀，再加上這隻貓眼瞼被淚水泡了好長時間了，有些水腫，給備皮增加了一難度，費了些時間。

　一個時辰過後，宋家姐幾乎再也站不住，墊著丫鬟的手帕子才坐下來，就聽秋葉紅在屋子裡喊玉。

　“玉，把牆上那個破框拿來。”

　玉哎了聲，扯下破框就進去了，丫鬟苗兒好奇的探頭探腦的看，只見秋葉紅和玉兩個人不知道低著頭擺弄什麽。

　“姐，這沒久了，虎叫都沒叫一聲…”丫鬟捧著心肝聲嘀咕道。

　話沒完，就見秋葉紅抱著貓走出來了。

　宋雪兒和丫鬟又驚又喜的接過去，一眼看到貓兒的樣子，都失聲驚叫起來。

　“你….你把它怎麽了?”

　秋葉紅舉著貓兒自己看了看，覺得她們有些大驚怪。

　“這是傷口，還沒拆線，看著有些害怕，不過沒事，七天，七天就能拆線，拆線之後就好了…”秋葉紅忙解釋道。

　宋雪兒眼淚都流出來了，哆哆嗦嗦的不出話來。

　“那…那…這個是什麽?”丫鬟顫聲指著貓兒脖子上套著的破框問道。

　“哦，這個啊，這裡沒有伊麗莎白圈….就用這個代替了，這個防止貓兒抓破創口，”秋葉紅笑道，一面又囑咐道。“可別弄掉了，弄掉了，貓兒抓破傷口，會留下疤痕的。”

　“它…它怎麽不動…是不是….是不是…”宋雪兒望著秋葉紅，眼裡都快冒火了。

　話音才落，從麻醉中醒過來的貓兒喵嗚一聲。

　“六個時辰內不能進食進水……”秋葉紅知道從沒見過這個手術的人們一時接受不了，對她的敵意也不在意，耐心的囑咐著術後要注意的事項。

　聽她再三強調，宋雪兒忍著憤恨不滿害怕後悔等等複雜的情緒，接過了貓兒。

　“那個，姐要是不放心，待痊愈了再付費也可以。”秋葉紅大方的道。

　轉身要走的宋雪兒差崴了腳，還敢提診費?她回頭瞪了秋葉紅一眼。

　“那怎麽可以，斷沒有這個規矩的。”陶鈞在一旁道，看出自己表妹的心事，拿出一串錢遞給秋葉紅，“大夫先收著。”

　秋葉紅遲疑一下，便伸手接過了，看到丫鬟憤憤的瞪過來，便咧嘴一笑。

　“你放心，放心，沒事了，術後有些嚇人，消了腫就沒事了。”秋葉紅將一包草藥遞給丫鬟，“這是消炎藥粉，每天給貓兒撒，別忘了。”

　丫鬟嘟著嘴接過去，主仆二人連話都不想再，轉頭就走。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了，富文成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冷不丁瞧見家裡這麽多人，富文成一愣。

　“爹，你回來了。”秋葉紅高興的走上前，今天可是回來早了。

　目光落在富文成身旁，那裡站著一個大約四十五六的面生婦人，身材矮胖，面色微黑，穿著一身劣等的青布衣裳，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跟她打個照面的貓兒。

　“啊……………”婦人在短暫的短路後，發出一聲尖叫，指著同樣被嚇了一跳的貓兒，“妖怪啊！”

　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我昨晚回來了碼字，今晚就不回來了，明天應該會斷更一日，就一日，後天就回來了。

　我勤奮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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