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為豬打抱不平的人
你也配稱獸醫?
對一個獸醫這樣下結論。就如同仇人相罵一句“你也算人?”
這話的真是太不客氣了。
秋葉紅臉上的笑牽強了一些。
“請先生指教。”秋葉紅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
“我問你,醫乃仁術,是何意?”王大夫冷著臉淡淡道。
秋葉紅愣了愣。
“我再問你,醫者父母心,是何意?”王大夫又問道。
秋葉紅遲疑一下,咬了咬下唇。
“獸不能言,唯供人驅役,在世人眼裡不足重,醫本已為道,更不用不倫於人的畜生,我等既然學了獸醫,必將遵循愛物之道,握豢養之術,使牲畜無災,敢問你可踐行如此?”王大夫看著秋葉紅冷冷道。
秋葉紅怔怔看了他一刻,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教訓還是指導自己?於是下意識的頭。
王大夫見她竟然頭,哼了一聲,道:“那麽我問你,幾日前被你用催瀉之法的那隻豬。可是病患之身?”
秋葉紅頓時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為那頭豬打抱不平了!
莫名其妙的,覺得心裡就松了一口氣,還隱隱的覺得歡喜。
“先生,女錯了。”秋葉紅正容低頭道。
那頭豬的確沒病,是她秋葉紅借它出了口氣罷了。
“如果你是人醫,旁人指著一個無病之人,刁難與你,莫非你也敢將其致病?”王大夫冷冷一笑,“想必你要思量思量吧?那麽敢問富姑娘,一畜生在你眼裡不過爾爾,二受不得半折辱,既無仁心,又愛虛名,何必自稱為獸醫?”
這一番話下來,四周的人都有些側目,對這個低著頭的姑娘,頗為同情。
誰不知道藥蜜庫的王華彬是個一等一難相與的人,除了在他的師父,牧養監的齊大人跟前順和幾分,那些同門的師兄弟們,見了他無不如鼠遇貓。
前來問診的人,沒有不心翼翼的,只怕哪裡不對白惹來一頓斥責。
奈何這一手醫術讓人心服口服,年紀才二十五歲,已經能追上他師父的水平了。
可憐這個姑娘,怎麽撞到他手裡了。
“是。女的錯。”秋葉紅低著頭再一次道,並恭敬的施禮,“多謝先生教訓。”
這態度倒不錯,王大夫面色微緩。
“既然如此,你可願到我店中學徒?”王大夫沉默一刻,緩緩道。
啥?秋葉紅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看著王大夫。
這個姑娘眼圈微微發紅,畢竟是個姑娘家,自己剛才是不是得太厲害了?
王大夫掩飾性的咳嗽一下,撚了撚短短的兩撇胡子,道:“你行事浮躁,不如到我店內學徒時日,免得壞了我等獸醫的名聲,怎麽,你不願意?”
這算不算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秋葉紅咧開嘴笑了。
她最早的時候就起過進來求職的心思,不過是覺得希望不大,問都不好意思問。
“願意,願意。”秋葉紅將頭的飛快,“多謝,多謝先生。”
“別叫我先生。我算什麽先生!”王大夫皺了皺眉頭,似乎很厭惡這個稱號。
“那……”秋葉紅抿嘴笑道,“那多謝大叔…”
轉過身的王大夫腳步微微一滯,也沒有回頭,對跟著出來的幾個夥計道,“安排她去後堂炮製藥材。”
幾個夥計由發呆中回過神,忙不迭的應了,兩三個跑過來引著秋葉紅。
“大姐兒,來,跟我到後堂去。”
炮製藥材就炮製藥材,雖然不是她擅長的問診,但多學一些總是不錯的,秋葉紅高興的應了聲。
“那我呢?那我呢?”玉忙喊道,一把扯著秋葉紅的袖子。
“師父…”幾個夥計有些為難的看向正往內堂去的王大夫。
王大夫回頭看了眼,道:“你也是獸醫?”
玉苦著臉搖頭。
“還缺個燒火丫頭,你乾不乾?”王大夫問道。
玉大喜,恨不得把頭下來,還沒來得及表決心,那王大夫已經轉過臉不再理會她。
知道自家師父的脾氣,幾個夥計忙不敢再多話,帶著秋葉紅跟玉進去了。
這邊王大夫才接著穿過中堂,向內而去,一個舉著一大簸籮切片的藥材的夥計突然被叫住。
“我顯得很老嗎?”王大夫撚著胡子問道。
那夥計被問得發懵,愣了一刻,才結結巴巴的道:“不…不….”
他的話沒完,王大夫早走開了,根本就沒有聽他回答的意思,隻讓這個莫名其妙的夥計在原地發呆。
終於有了固定的生計,又是自己本職行當。秋葉紅簡直高興壞了,為了良好的職業環境,上班幾日後,一狠心買了茶給一眾夥計當見面禮。
玉揮著燒火棍,每日樂滋滋的挨個給人添茶倒水。
俗話男女搭配乾活不累,突然多了兩個姑娘家,藥蜜庫的氣氛變得歡快了很多。
更難得是,這個姑娘家不是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乾活,並且虛心好學。
“全哥,為什麽這個要用底火?”秋葉紅蹲在熬藥膏的鐵鍋前,虛心的問道。
被一聲全哥喚的美滋滋的夥計忙解惑,道:“如果大火的話,貢就會先飛上去,紅升丹就不叫紅升丹了!”
秋葉紅哦了聲。
“到第三個時辰,就要改成中火了,還有,一定記得毛筆蘸冷水…”全哥繼續傳到授業解惑,一面站起身來做示范,“瞧見沒,這樣子,在糊泥上擦……”
“為了避免裂縫,出氣。對不對?”秋葉紅領會,笑道。
“對,”全哥摸著頭呵呵笑了,“慧姐兒真聰明,一就通,一學就會,我還是被師兄提著耳朵罵了好幾遍才知道的。”
秋葉紅嘻嘻笑了,忽聽得一個花牆之隔的王大夫問診廳裡,有人話。
“…….如此就叨擾你了…”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正歪著頭想,一個夥計在外喊:“給師父這裡拿一瓶九黃丹來。”
全哥哎了聲。從一旁櫃子裡拿出來,塞給秋葉紅。
秋葉紅知道熬著紅升丹半不得離開人,於是便拿著送了過去,一進花廳,見其中站著一個淡藍直綴的公子,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看過來。
兩人都愣了愣。
“富姑娘,又遇上了。”一怔之後,陶鈞面上浮上溫和的笑,道。
“我如今在這裡學徒…”秋葉紅也跟著笑了,幾步走過去,將藥瓶遞給王大夫。
“學徒?”陶鈞笑意更濃,看向王大夫道,“華彬,你可是浪費人才!她還用學徒?”
王大夫淡然沒有表情,將藥瓶扔給陶鈞,道:“每日兩次,前堂付錢。”著就揮手,“告辭告辭, 不送不送。”
知道外邊排了不少候診的,又知道他的脾氣,陶鈞也不介意,笑著轉身便告辭了。
秋葉紅自然也退了出來,施禮了聲告辭,便向炮藥房去。
“富姑娘。”陶鈞在後喚住她。
秋葉紅腳步停了停,帶著笑轉過身,“少東家,有事?”
陶鈞看著她,動了動嘴,卻是沒發出聲音。
藥蜜庫後院地方再大也沒有多大,秋葉紅站在垂花門前,陶鈞站在通往前堂的遊廊下,一個夥計引著一個人,牽著牛從他們中間過去了。
“富姑娘,假如…”陶鈞抿了抿嘴唇,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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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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