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笑了笑道，“顧姨娘都不怕，我更加不怕，最多，那個爵位沒有麽，呵呵！”

　人家一個女人都不怕，自己有啥好怕的。

　而且阿瑪之前也不是在幫戶部催欠帳的?

　雖然現在自己也和顧氏去催，明面上是為私，可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皇瑪法啊！！

　因此，弘暉倒還是挺樂意的。

　顧敏看了看弘暉笑了笑，然後道，“弘暉，你現在要跳車還來得及，我也不會怪你的。”

　兆佳氏看著顧敏的樣兒，心裡毛毛的。

　心裡不由得慶幸，自家姐夫和堂兄還了債，要知道，顧氏可是以不按常理出牌出了名的。

　她覺得，要不要再回憶回憶，剛才她看的那份名單裡，有哪些人是以前自己閨蜜的夫家。

　倘若有，自己先去打個招呼看。

　一為自己的男人，二為顧氏，三也是對得起和曾經閨蜜的感情。

　接下去的七八天裡，顧敏和弘暉是跑遍了所有的欠帳人家，應該說，還回來的銀子也有。

　但是不多就是了。

　顧敏這邊收回來總計三萬五千多兩，弘暉只有可憐巴巴的三千兩。

　倒是兆佳氏也跑了幾家，據說這幾家的當家夫人，曾經和她都是有些交情的。

　這些年來，哪怕十三落魄了，人家也是依舊有往來。

　所以收回了五千多兩。

　可是，距離收回所有的欠帳，還有二十萬兩之巨！！

　“顧姨娘，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弘暉挺喪氣的，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會啊，本來那些難啃的，就讓你去試了，我本來還在想，你會一兩都要不回來呢。

　你能要回來三千多兩，已經很出人意料了！！”

　顧敏灌了一壺茶安慰弘暉道。

　四福晉在一邊瞪了眼顧敏，很是不高興，你說這貨怎麽把最難啃的給自己兒子呢?

　這不是打擊自己兒子的自信心啊?

　顧氏忒不是東西了！！

　顧敏對四福晉投過來的白眼沒回應，然後繼續道，“弘暉，你應該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就是這麽一個理。”

　然後又道，“更何況，倘若要銀子真有這麽容易，你阿瑪也不會帶著戶部的官員，收了這麽幾年，也沒收回多少銀子了。

　銀子那可是好東西，買得了人的尊嚴，買得了官位，買得了人命，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買不到的，呵呵！”

　“也不一定啊，有些人想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想要個健康的孩子，就是沒有。

　有些人年過古稀了，想再多活幾年，也活不了。”

　四福晉開口說道。

　顧敏: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沒看見自己在安慰你兒子那玻璃心麽！！

　弘暉歎了口氣，然後道，“顧姨娘，我明兒個繼續回鋪子看鋪吧，至於那銀子，你看……”

　“咱們討要回來的，還能撐段時間的，本來能討要這麽多回來，也已經是超出我的預期了。

　你明天繼續去鋪子，記得一點，再有人來賒帳，絕對不給賒，管他是誰。

　至於接下來的戲，那就由我來唱。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拿的貨。

　臉我是給了他們，現在，大家就是比不要臉的時候了！！”

　四福晉咳嗽了一下然後道，“顧氏，你得注意些，看顧下王府和爺的臉面！！”

　自己還是和爺商量商量，再讓顧氏這貨鬧下去，整個王府的臉面都被她丟盡了。

　不就是銀子嘛，難道顧氏還缺了這些銀子?

　“弘暉，你說這欠了咱帳的貴族太太們，有多少是和你額娘這樣要面子的?”

　如果個個是的話，那麽，把全部的銀子追回來的成功系數很大哇！！

　“顧氏，我說得你聽到沒有！！”

　四福晉很是不高興的吼道。

　“聽見了，福晉，可是，聽見了，我還是要去討要銀子啊。

　這欠債還錢，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更何況，嚴重說起來，這事兒，還有弘暉的一部分責任。

　拿小胡也好，素蘭也好了，倘若有帳收不回來，早來報告了。

　哪會像現在這樣，人家欠了二十幾萬兩，不是十三說造船的銀子沒了，估計自己還會不知道。

　自己有一部分的責任，可是，自己把鋪子交給了弘暉，弘暉這個當家人必須得看顧好啊！

　做生意有壞帳很正常，但是，顧敏真想說句，弘暉其實真的不適合做生意的。

　做生意不是說你天天在鋪子裡，認真就好的。

　做生意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會豁出去，不要臉！！

　當然了，像弘暉這樣，端著面子架了幾十年的，讓他要舍下，確實難。

　現在能舍得下面子，在鋪子裡招待客人，已經很了不起了。

　換了是弘瞻或者小獅子，未必會有弘暉這個決心。

　四爺聽了四福晉的話，只是到了杏園問道，“按照你的計劃，能收回來多少?”

　“這個妾身也說不準，這得看爺和聖上給妾身多少支持，看有看看那些人是有多不要臉啊！”

　嚴格來說，銀子在人家口袋裡，你又不能拿刀逼著人家掏銀子。

　所以，拚的也就是誰更加要臉，誰能舍得下臉罷了。

　“要臉?他們會比你想得更加不要臉。”

　四爺哼了一句說道。

　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對顧氏倒是很有信心的。

　“那妾身就試試吧，能收一些是一些。”

　自己必須得努力一把，除了要就會十三那邊的資金，蒙古哪兒的資金馬上也要撥款了。

　而且下一批貨算算日子，估計也在南洋起航了，快些一個月，慢些兩個月，又要交付一筆銀子給周老板。

　還有那些瘦馬的安排，一件件，一樁樁的全部而來。

　樣樣都需要銀子！！

　瘦馬的事兒，你倒是可以用自己的私房銀子。

　可是，別的，總不能用自己的吧?

　“八哥，我都說了，那顧氏玩得出啥花樣來，瞧瞧，不就沒動靜了嘛！！”

　老十在陶然居嚼著花生抿了口酒說道。

　“十弟，顧氏那人還是要小心一二的，九弟可是有好幾次載在她手上。”

　老八覺得，顧氏就這麽偃旗息鼓，不是她的個性啊。

　難道是有別的大招?

　“爺，不好了，三阿哥和四阿哥從宮裡回來，正在府裡大鬧呢，福晉和側福晉都鎮不住二人，您趕緊回去瞧瞧！”

　突然，老十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