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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第142章 邊境相會
第一四二章 邊境相會
行曄往南撲了一個這空。 更新最快之後他除了給往南各州府下了緝捕令,也將領出來的五千將士再細分成六路,分頭繼續去追。
他與宋顯麟一路,從童姥山那裡出發,折向東南方,沿一條偏僻的、但是卻能最快捷地通往南陳的道路。繼續追下去。
就在繆鳳舞於堂邑縣醫館養傷的那一日,行曄率人馬又追出去近五百裡路。至此,出京三天三夜的功夫,他與繆鳳舞之的距離已經相隔千余裡了。
那天早晨,當行曄從驛館中醒來,梳洗用罷早飯之後,他將宋顯麟召至跟前,將自己昨晚輾轉之間做下的決定,告訴了宋顯麟。
“眼下看來,賁氏在魏國的行動,是有人暗下配合協助的。從上元節在街上行刺,到德妃數度被轉移,都不是他們自己的力量能做到的。這次逃跑,我們追得如此及時,仍是不見賁氏的蹤影,可見有深諳我魏國狀況之人在助他逃回陳國。”
“如果我們能在路上截住賁氏。那自然最好不過。朕怕的是賁氏逃逸路線詭異,如果我們不能在魏國境內拿住他,等他回到陳國,事態就複雜了。”
“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要提前往魏境邊界布置堵截賁氏一事?”宋顯麟聽行曄這樣說,全明白了他的意圖。
“對。”行曄點點頭,“朕臨出京前,下了撤軍一百裡的旨意。那聖旨公文在我們出京之前,已經八百裡加急送出去了。雖然後來朕有追加按兵不動的旨意,但是同樣的八百裡加急,怕是後一道旨意到時,前方已經開始布置撤軍了。”
“鑒於這種情況,朕決定率禁軍親衛營直奔魏陳邊境,一則為安軍心,二則朕要在邊界地帶布下兵陣,撒開一張網,絕對不允許賁氏逃回陳國去。”
“皇上此番考慮甚對,可是這一去比不得在京畿地區,局勢複雜,路途又遠。還是讓臣隨駕扈從吧,親衛營的兄弟們,鮮有在京畿之外執行過任務的,臣實在不放心。”這一次出行,因為有禦駕在側,宋顯麟不得不事事從保護行曄的角度考慮。
行曄卻一擺手道:“中軍五千人馬這一路上追蹤賁氏,也要有個可靠的人指揮。這事放給兩位副都指揮使,朕不能放心。你還是留下來。朕帶一千親衛營急行軍,兩三日便可抵達前方駐軍營地,不礙事。”
行曄話一出口,便是旨意,宋顯麟只能遵旨行事。
於是行曄留下宋顯麟繼續沿途追蹤賁允炎一行人,他自己帶上親衛營的一千兵馬,以急行軍的速度,直奔魏陳交界處兩軍對峙的邊境城市崇州。
兩道聖旨一前一後,也不知道前方的領軍將帥會做何判斷。如果在他趕到崇州之前,魏軍已經後撤了一百裡,而賁氏卻在此時從魏國潛回陳國,那麽魏軍就會很被動。
因此他憂心如焚,趕路很急。當宋顯麟在途中收到繆鳳舞平安獲救的消息時,想要將此消息傳遞給行曄,已經追趕不及了。
局勢迫人,行曄三日行路一千余裡,終於在正月二十九日的那天下午,趕到了崇州。
正如他所料,二十七日那天,魏軍駐崇州及周邊的十萬人馬,接到了從京裡傳來的第一道八千裡急件。要他們速速後撤至百裡開外,再扎營候命。
在崇州領兵的中路招討使、昭勇大將軍韋漢鼎,接到旨意後,雖然心中疑惑,也只能遵從旨意,馬上開始布置撤軍事宜。
誰知道十萬大軍剛剛要拔營後撤,第二道旨意又追來了,命將士們按兵不動。
將士們當即就起了躁動。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上午剛剛要撤軍,下午又要按兵不動。十萬兵馬的行動,難道是兒戲不成,能說走就走,說留就留嗎?
雖然這一路招討大軍,最後還是遵從第二道旨意,將剛剛拔起的營帳,又扎了回去。但是軍心浮動,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大家東猜西想,在不安中度過了兩天。第三天下午,突然有消息稱,皇上禦駕親臨崇州,這才讓軍心安定了下來。
安撫軍心,只是行曄急著趕來的一個目的。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便是在邊境布置防線,堵截賁允炎。
他一入崇州,連口水都沒喝,便召來韋漢鼎部署防線一事。
今天四十五歲的昭勇將軍韋漢鼎,本是太后韋榮慧最小的一個弟弟,深得行曄的信任。這兩日他正為兩道聖旨的事糾結,行曄的到來,使他的壓力驟然減輕了。
他領了旨意。開始調動兵馬,在邊境一線拉開一張長長的網,以防賁氏從隱避處潛回陳國。
不想魏軍兵馬一動,陳軍那邊便有所察覺,全軍涿水關從傾巢而出,在涿水河的北岸布下陣式,也魏軍形成對峙。
兩軍箭拔駑張,邊境氣氛緊張,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就這樣僵持了兩天時間,正月三十一日那天的傍晚,行曄正在崇州府衙內用晚飯,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在出城往東二十裡的玉章山上,發現了南陳皇帝賁允炎的蹤跡。
行曄當即跳了起來:“他們一行有幾個人?其中可有一位女子?”
“隨行有六男一女,六個男人,應該都是陳宮侍衛高手,至於那位女子……”
來人話未說完,行曄已經跳起身來,衝出去翻身上馬,往崇州城外奔去。
等他與親隨出了崇州城時,天色已經擦黑了。他們快馬加鞭,往東趕到玉章山時,暮色微合。群山連綿如巨獸潛伏。
守在山腳下的魏軍見皇上來了,紛紛跪下見駕。
行曄心急如火焚,根本沒有耐心受禮。在領頭的軍官還沒有跪下的時候,行曄就一嗓子將他吼了起來:“快說!人在哪裡?”
那軍官剛一屈膝,被這一嗓子震住,趕緊站直了身子,回話道:“啟稟皇上,南陳皇帝如今被堵在山頂斷崖上,但是他手中扣留了一位女子,據陳國的侍衛宣稱,那女子是……是德妃娘娘……所以山上的兄弟們都不敢衝上去。正在等候命令。”
行曄一聽這話,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果然他有秘密的逃跑路徑!果然被他脅持著繆鳳舞來到這邊界地帶!只要再讓他稍稍往前行一小段兒路,便是他的地盤了,到時候有陳軍接應,有繆鳳舞做人質,魏軍就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了。
行曄火急火燎地打馬往山上去,沿路有魏軍把守,火把照路,片刻功夫,他就爬到了山頂上。
平坦的山頂上,火光映天,亮如白晝。幾百名魏軍將士手執刀劍,神情緊張地與對面崖邊上的一夥人對峙著。
行曄打眼一瞧,認出了那一夥人中,個子最高的那位是賁允炎。這位南陳皇帝面對魏軍的包圍,神態安閑,不慌不忙。在他的身後,三位陳宮侍衛並列排開,再往他們的身後,是兩名陳宮侍衛守著一名女子。那女子不知是因為趕路疲憊,還是受了驚嚇,軟趴趴地癱軟在懸崖邊上,看不清面目。
行曄一見那女子與崖邊只有一步之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來到魏軍的最前面,搶過一支火把,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地上躺著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繆鳳舞。可是他才邁出去兩步,對面那位離他最近的陳宮侍衛將長劍一橫,然後他聽到賁允炎開口道:“行皇兄,為了德妃的安全,你還是不要往前走了吧。”
行曄止住腳步,將火把往前伸了伸,依舊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面孔。他憤怒道:“賁皇弟好歹一國之君,抓一個女人當人質,藏頭縮尾地逃回陳國,就算這一番讓你回了陳國。不知道你拿什麽顏面去面對陳國的百姓?”
賁允炎很自在地笑了:“哈哈……行皇兄不要對我用這種激將法,現在還不是你來譏損我的時候,你還是趕緊將我的百姓交還,讓魏軍後撤,騰出路來讓我回國吧。”
行曄聽他說得理所應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得倒輕松,你劫持了我的德妃,在我魏國境內肆意流竄,我為什麽要給你讓路?你還是痛快地將德妃放回來,咱們才諸事好商量。”
“皇兄……”賁允炎的聲音沉了下去,“是你扣押我陳國百姓,遲遲不肯放人,是你用陳國百姓的性命為質,拖住我在昂州滯留了半個多月。不過眼下的狀況,似乎還不是咱們細算帳的好時機,德妃躺在懸崖邊上,很危險的,要是不小心掉了下去,皇兄後悔也來不及了。”
行曄再看那躺在崖邊的女子,身形很像是繆鳳舞,但是他上山來有一會兒了,又說了這些話,那女子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仿佛聽不見他說話似的。
“你把她怎麽樣了?”行曄不敢貿然上前,恨恨地看著賁允炎,怒聲問道。
賁允炎氣定神閑地說道:“也沒怎麽樣,我也知道德妃是皇兄鍾愛之人,輕易不會傷她。她只是被點了穴位而已。”
他越是鎮靜,行曄越是焦急。他勉強自己壓下火氣,盡量平靜地說道:“你既說身後是德妃,就把她扶起來,讓我看一眼。等我確認了她的身份,咱們再談條件。”
賁允炎很大方的一揮手:“把她扶起來,讓朕的行皇兄看一眼。”
後面的兩名侍衛齊聲遵命,一左一右,各拉著那女子的一條胳膊,將她拽了起來,然後在撐她的後腰,讓她保持站立的姿勢。
可是那女子大概是真的被點了關鍵的穴位,盡量兩名侍衛支撐著她的身體,她仍是軟綿綿地直不起腿來。她的腦袋耷拉著,兩綹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半邊面孔。
行曄見她毫無生息的樣子,登時急了:“你把她怎麽樣了?若是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滅了你陳國!”
賁允炎不愛聽這話,也沒好語氣:“行皇兄你可瞧清楚了?她好好的,只是被封了穴,暫時有處於暈厥的狀態,只要我見了我的百姓,回到陳國,我保證把她完好無缺地還給你。”
關心則亂,行曄此時真有些亂了陣腳。雖然他沒有清楚地看到女子的五官,但是從身量臉型來判斷,的確是繆鳳舞沒錯。
她的身後就是懸崖,萬一賁氏情急失去理智,或者陳宮的侍衛稍一失手,她如今毫無自救能力,會像一隻布偶一般,輕飄飄地飛向崖底去。
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稍一閃現,他就覺得心都要被揪下來了。
“五百八十六名陳人乘囚車前來,少說還要再行兩三日。你先放了她,我斷不會食言,只要他們一解到崇州,我當即放他們回陳國。”行曄再說這些話,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到時的底氣。
賁允炎聽出他語氣中的軟弱來,更加強硬了起來:“行皇兄,我與我的隨從在這裡已經耗了將近一個時辰了,我的耐心已經磨盡了。既然行皇兄並不在意德妃的生死,一味地與我講條件,那看來我是抓錯了人質。既如此,想來我君臣幾人也難逃過這一回了,那麽我們就來一個玉石俱焚吧。沿這一處山崖往西行,不出二十裡,便是我陳國的涿水河岸,我現在就帶德妃離開,如果行皇兄真不打算要德妃活下去,那麽我會隨時將她丟下山崖去。”
“你敢!”行曄目眥欲裂,往前衝了一步。他身後的魏軍跟著他的腳步,一齊往前衝一步,齊刷刷一片鎧甲抖動的“嘩啦”聲,嚇了對面的陳國君臣一跳。
賁允炎見這等情勢,不能再磨下去了,再耗一陣子,他們就真的逃不掉了。
孤注一擲,他回手抓過那女子的衣領,在他兩個侍衛的幫助下,將那女子往身前的馬鞍上一丟。然後他迅速地踩蹬上馬:“行皇兄不信,可以追來試試!我會親眼讓你看到德妃如一隻黑蝴蝶般山崖的情形。”
說完,他一夾,那馬兒撒開蹄子,往西就跑。
他的隨從一邊警惕地關注著魏軍的動靜,也麻利地上了馬,跟在了賁允炎的身後。
魏軍在外頭風餐露宿兩日,好不容易堵住了這君臣一行人,豈肯這樣輕易放過。那些圍在山頂的魏軍將士,一見陳國君臣要逃,本能地就要往前衝。
賁允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一隻手往那女子的後背上一抓。虧他平時看起來文弱,這一抓居然將那女子從馬背上薅了起來,然後他做勢就要往崖下丟。
“都站住!”行曄見那女子離了馬背,搖搖晃晃地就要跌落下去的樣子,隻覺得腦子一炸,當即大吼一聲。全部的魏軍立即停住腳步,木立在當地。
行曄眼看著賁允炎的馬匹越跑越遠,回頭問身邊的將領:“真如他所言,這一路往西,全在懸崖邊上嗎?”
“正是……”那將領正心不甘的時候,語氣中摻雜著一絲怨氣。
行曄此時也不在意這些,斷然道:“不可以在後頭明著追,馬上遣出幾路人馬,沿他行進的路線,從側面抄過去,伺機下手!一定要保證德妃的安全!若是德妃有閃失,肇事者定斬不饒!”
“是!”將士們得了令,紛紛打馬下山,各自行事去了。
行曄也未作停留,翻身上馬,往山下去。來至山腳下,看到韋漢鼎正在那裡安排從側麵包抄一事,他上前聽了幾句,還算放心,於是他撇下這些人,跟著一隊出發的魏軍,沿著玉章山的山腳往前追去。
沒有追出多遠,耳邊突然傳來喊聲:“皇上!皇上!”
行曄一聽這聲音,渾身都顫栗了!這分明是繆鳳舞的聲音!是不是她在山頭上醒轉過來, 在召喚自己去救她?
於是他猛抽胯下坐騎一鞭子,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衝去。
“皇上!皇上停一停!”召喚聲再次響起來,這次行曄聽那聲音,話語間喊他停下。他心中奇怪,便仔細地辨別了一下方向。
聲音竟是從身後傳來的!
他驚然回首,就在他來時的路上,有三匹馬正朝著他的方向急馳而來,當頭的一位女子,正揮著手繼續大喊:“皇上!我是鳳舞!你快停下!”
行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不是他過於焦急,產生了幻覺?他急忙勒住手中韁繩,馬兒正奔得歡實,突然被勒停,嘶鳴一聲,仰蹄朝天,直立了片刻,才堪堪停住。
行曄睜大眼睛看著那越奔越近的三匹馬,等他們奔至離他十丈以內時,他終於看清楚了!
當頭的那一位,可不正是繆鳳舞嗎?
“鳳舞?!”行曄驚得合不攏嘴。
就在他愣怔的功夫,三匹馬已經奔到了他的面前。前頭是繆鳳舞,身後的兩位,分別是威定王行曜和宋顯麟。
三人一齊跪下見駕,行曄卻顧不得後面兩位,跳下馬來衝上去,抱著繆鳳舞的肩頭,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鳳舞!你不是在山崖上嗎?你怎麽在這裡?”
“皇上……”昂州街頭那一日生離死別,半個月一直被折騰被驚嚇的繆鳳舞,此時見了行曄,未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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