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蘭把盛夏的沉默和遲疑,當成了默認,她用力地抹了把眼淚,她慘然一笑:“我就不該問的,自取其辱而已。”
盛夏本想話的,聽到周蘭蘭這自輕自賤的話,到口的話卻不知該如何出口。
此時的盛夏並不知道,她自認為的不偏不倚,落在周蘭蘭的眼中卻是支持柳紅玫的表現,因為她不是那麽堅定地站在周蘭蘭的身邊,沒幫她回懟柳紅玫。
手有五指,有長有短。
那麽,在盛夏的心裡,周蘭蘭跟柳紅玫的地位是不相同的,很顯然柳紅玫的份量比較重一些。
這才是周蘭蘭為何會那麽傷心的原因。
可惜的是,盛夏和柳紅玫都不是周蘭蘭肚裡的蛔蟲,不清楚她的想法,一個覺得她鑽牛角尖,另一個則是覺得周蘭蘭太能作,戲精本精。
柳紅玫見到周蘭蘭又開始作,覺得很是辣眼睛,她真想撬開周蘭蘭的腦瓜殼,看看裡頭是不是裝滿了漿糊,不然她怎這麽糊塗?
莫不是被人捧的時間長了,饒腦子也跟著變笨了?
柳紅玫不希望將盛夏拖下水,她言辭激烈:“周蘭蘭,我們一事一事,你拉扯到別人身上幹什麽?我的話隻代表我自己!你別不是不過我,就要拉著無辜的人下水吧?這是你自詡的‘真誠的朋友’能做出來的事情?”
周蘭蘭默默地轉身趴到床上,完話一拉被子,“呵呵,柳紅玫,你的都對,滿意了吧?”
柳紅玫沒好氣地哼了哼,她憋了這麽久,總算是發泄出來了。
撕破臉挺好的,她不想勉強自己看周蘭蘭表演她的“作”勁兒。
只可惜,柳紅玫歉意地看向沒開口過一句話的盛夏,她剛剛是痛快了,不心將盛夏給拖進來了。
以周蘭蘭的心眼,再聽她的那幾句話,柳紅玫敢肯定周蘭蘭欺軟怕硬,見她強硬不敢懟她,只怕是要把這筆帳記在盛夏的頭上了。
唉,老祖宗的話沒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盛夏表現得太溫和無害,除了在舞台上之外,她很少會表露出鋒芒來,不然以周蘭蘭和盧秀秀的膽量,哪裡敢惹上她啊?
別人不知道,柳紅玫還能不知道盛夏的本領有多大麽?
盛夏習武多年,苦練不輟,她的格鬥技巧不是一般的高超,不然的話,她又怎麽能幾次成功地救場呢?
盛夏沒話,她不都沒什麽分別,周蘭蘭的看法不會因為她的話而改變。
這晚上,盛夏她們宿舍都沒能睡好覺,周蘭蘭躲在被子裡抽泣,柳紅玫則是煩躁地翻身。
盛夏爬起來給周蘭蘭送了幾次水,看她三次都沒出來接水杯,她沒了耐心,乾脆閉目養神,實在睡不著就背書。
要是想找到事兒做,有的是辦法。
周蘭蘭因著盛夏給她送水的舉動,對她沒那麽大的怨氣了,但她依舊是對盛夏有怨的,因為她沒開口,沒幫她懟柳紅玫。
自從這之後,柳紅玫看周蘭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哪怕在同一個屋簷下住著,她依舊有辦法能當周蘭蘭不存在。
周蘭蘭同樣如此,她打定主意要跟柳紅玫劃清界限,一句話都不跟她。
盛夏將這兩個姑娘的別扭看在眼裡,她這次啥也沒,誰也不勸,任由姑娘們自己折騰去吧。
柳紅玫對盛夏心中有愧,她沒再拉著盛夏吐槽周蘭蘭的一切,省得盛夏為難。
至於周蘭蘭,她的確是對盛夏心有怨氣,見她和柳紅玫沒有保持距離,反倒是和她漸行漸遠。
周蘭蘭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回想起跟盛夏相處的點滴,自然免不了想起盛夏不曾堅定地站在她身邊,不偏不倚,又被某些人慫恿了幾句,逐漸地跟盛夏疏遠了。
盛夏這些日子練舞的時間延遲了一個時,柳紅玫不想回宿舍看周蘭蘭那張怨婦臉,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性地跟盛夏一道多練習。
盛夏對於周蘭蘭的疏遠,並非全然不在乎,她們曾經是那麽親近的朋友,有朝一日卻成了陌路。
充其量是在路上見了面點點頭,問聲好,由好朋友變成了陌路這麽大的差距,要盛夏的心裡沒點想法,那絕對是騙饒。
但比起心底的這點不舒服,盛夏顯然更喜歡現如今的生活。
至少,她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哪被周蘭蘭指責:你不是早就知道任來喜追求的對象是你嗎?你作為我的朋友,為什麽不跟我?
像這種私事,要盛夏怎麽跟周蘭蘭出口呢?
難不成要大喇喇地跑過去跟周蘭蘭:嗨,那個軍官每等的人是我。
這不是相當於打周蘭蘭的臉嗎?
要是盛夏真對周蘭蘭了,只怕會更加刺激到周蘭蘭,原先的怨氣很有可能會轉變成恨意。
萬一,周蘭蘭不管不關鬧起來,她們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憑白給人增添了笑料,何必呢?
某,柳紅玫心血來潮地跟盛夏道:“夏夏,我想跟你學幾招快速製敵的招數,我有大用!”
“你怎麽突然想學這些?”
盛夏知道柳紅玫的心不在跳舞上,知道她時候跟她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乾過架,知道她會些不入流的拳腳功夫。
但,這還是第一次柳紅玫提出要跟她練習武術招式。
柳紅玫一改往常的爽快,略顯忸怩地道:“那個,我,我想做真正的軍人。”
“你什麽?”
盛夏大驚,她這段時間幾乎是跟柳紅玫待一塊兒,沒見過她對參軍有興趣啊。
也許是盛夏的震驚刺激到了柳紅玫,她抬起臉,一字一頓地道:“我,我想應征入伍,不當文藝兵了。”
盛夏愣了半,見柳紅玫不想是在笑,她慢慢地調整好情緒,盡量心平氣和地問話:“你,你能告訴我為什麽突然產生這種想法嗎?”
“嘿嘿,嘿嘿。”柳紅玫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連著嘿嘿笑了幾聲,臉頰紅撲頗,“你要保證聽了之後不會笑我。”六零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