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懵了,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徐鐵柱家的大閨女菲今年才十五歲吧?
那麽點大的姑娘怎麽就跟男知青攪和在一起了呢?
盛夏扶著拐杖站起來,拉了拉徐廣田的衣袖:“廣田爺,您消消氣,來您跟我詳細,到底是怎回事兒。菲今年才十五歲吧?她不是剛初中畢業嗎?這回村才幾個月啊?她怎就跟男知青攪和在一起了呢?”
徐廣田原本就氣的很,這會兒見盛夏不顧自己的身體站起來,他虎著臉罵道:“你站起來幹啥?快坐下!心把你的腿骨長歪了!你以後真成了跛子,看賀家那子還稀不稀罕你!”
盛夏乖乖地坐下,插科打諢道:“嘿嘿嘿,廣田爺,要是建軍哥不稀罕我,沒關系啊。我就不嫁人了,回來專門伺候您老人家。”
“少胡襖!”徐廣田瞪她,最終敗在了這丫頭無敵的笑臉之下,“行了行了,你別給我耍寶了。我跟你菲那事兒。”
“廣田爺,你你。”盛夏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眼睛專注地看著老爺子。
徐廣田最喜歡這丫頭專注地聽他話了,這給他莫大的自信啊。
“菲初中畢業沒多久,她年紀,你鐵柱叔他們不忍心讓她去下鄉,乾脆讓她回村裡當記分員。前陣子吧,我隔壁家那老太婆就看到菲跟個男知青走得很近,的有板有眼的。我不信,你鐵柱叔他們也不信。
畢竟那老太婆慣是愛人閑話。哪知道這老太婆這次不是瞎掰的!菲當真跟那個叫張昌盛的男知青攪和在一起了。
這不,前幾你鐵柱叔發現她有了。那叫張昌盛的兔崽子死活不肯承認是他搞大了菲的肚子。本來這事兒,你鐵柱叔不準備鬧出來的。
但張國斌那閨女,從首都來的那個,瞎囔囔出去,非她跟張昌盛在自由戀愛,壓根沒菲什麽事!”
盛夏聽到這裡,真真是佩服張清雲的搞事能力,這張昌盛跟菲的事情,你瞎攪和進來幹啥啊?
“廣田爺,那張清雲為啥要這麽啊?她才來咱們村幾呐?怎就跟那個男知青看對眼了?”
徐廣田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姓張的蠢丫頭被人利用了唄,人家看她傻乎乎的,好欺負就利用她當出頭鳥唄。真是夠蠢的,張國斌那麽能乾一人,怎會有這麽蠢的閨女?”
盛夏不好評判張國斌,但她很好奇張國斌會怎麽做:“廣田爺,你找張叔過這事兒沒有?”
徐廣田真是太生氣了,“找了,我剛從他家過來,我看到他閨女在那哭哭啼啼的,真恨不得一拐杖打過去!”
“張叔怎的?”盛夏拍了拍老爺子的後背,幫他順順氣,老爺子年紀大了,情緒波動太大,怕他身體吃不消。
“能怎?他還能不知道他那閨女有多蠢嗎?跟我會看著他那蠢閨女,不讓她再出門。”徐廣田譏誚一笑,不懷好意地哼了哼:“我不信他能鎖得住那蠢丫頭,等著吧,再不狠心管一管,那蠢丫頭保準被人弄出條人命來!”
“啊?”盛夏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她明白徐廣田的話中之意,頓時哭笑不得:“廣田爺。”
徐廣田氣哼哼地道:“怎啦?你不信啊?好,你等著瞧吧。”
盛夏問到了問題的關鍵:“那菲跟那男知青怎辦?告他還是捏著鼻子認下這門親事?”
起這事兒,徐廣田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他真恨不得撬開菲的腦子看看裡頭裝的都是啥玩意兒!
徐廣田氣呼呼地道:“我倒是想告那兔崽子,可菲哭著喊著要嫁給那男知青,什麽不嫁給他就完蛋了。呵呵,早幹嘛去了?平常告誡她好好保護自己,臨了臨了,讓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把肚子弄大了!”
盛夏基本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菲一心想嫁給那個男知青,只怕這後半輩子不好過啊。”
徐廣田發狠道:“她能有啥不好過?那姓張的畜生不是做了夢都想回城嗎?想得美!他這輩子別想再踏出向陽村半步!我們老徐家的閨女,沒人能這麽欺負!”
盛夏歎了口氣,她很想跟老爺子,再過幾年這運動就結束了,到時候你想怎麽將張昌盛留下來?
知青保護政策擺在那兒呢,萬一那張昌盛來個魚死網破、反咬徐鐵柱一家怎整?
但她知道,現在跟老爺子這個,無異於火上澆油。
盛夏決定先不出來,看看再。
興許,菲看清了那張昌盛的真面目,不想再跟他過了呢?
離婚是名聲不好聽,但跟後半輩子的幸福比起來,讓人在背後一句兩句,真沒啥可比的。
盛夏從未想過去勸菲,讓她把孩子打掉啥啥的,她沒這個立場。
況且,徐鐵柱他們肯定勸過很多次了,人家親爹親媽都勸不動,她一個外人更勸不動了。
盛夏安慰老爺子:“廣田爺,您別為這種人動氣了。”
徐廣田長籲短歎:“唉,夏夏啊,這女人嫁人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樣啊。這萬一嫁個人品不好的男人,這輩子就相當於活在苦罐子裡頭了。 一輩子吃不完的苦啊。”
盛夏點點頭,徐廣田突然拐了很大一個彎:“賀家那子,我看挺靠譜的,至少他勝在聽你的話。”
盛夏愣住了,這著著,怎又到她身上了呢?
徐廣田難得見這丫頭呆呆木木的樣子,哈哈哈笑起來:“哈哈哈,你這是啥反應啊?怎地,還不讓你廣田爺兩句啊?”
盛夏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不,不是,廣田爺,你想就,甭管你啥,我都聽著呢。”
徐廣田哼了哼,出來他的第二個來意:“成了,過些就給菲和姓張的兔崽子辦喜酒,你別忘了這事兒。”
盛夏又被徐廣田的話給嚇到了:“啊?哦哦哦,廣田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過去的。”
盛夏暈乎乎的:剛剛不是不同意菲跟那張昌盛好嗎?怎又突然起要辦喜酒了?六零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