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桃花臉笑僵了都沒能得到賀建軍幾個正眼瞧的,她用力地捏了捏拳頭,半晌後臉上才又重新浮現出笑容。
又一次铩羽而歸,盧桃花心裡不免怨上了賀建軍這二流子。想她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主動上門,那二流子連正眼看她都不樂意,全程不冷不熱的,這不是公然打她的臉嗎?
想到前世賀建軍是如何憑借這過人的膽量,通過倒買倒賣在五年之後成為了竹溪村乃至整個縣城的首富,盧桃花就把冒出來的不滿摁下去。
她想當首富的媳婦,兜裡有著花不完的錢,山珍海味隨便吃。前世盛夏享受過了這些,今生該輪到她了!最最重要的是她要將屬於盛夏的一切都奪走!
一門心思想著該如何把媳婦娶回家的賀建軍,以及正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跟賀建軍見面的盛夏都不知道,他們兩口子被盧桃花給惦記上了,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怎麽拆散他們。
回到家裡,盛夏有些魂不守舍,陳素芬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想了想索性問道:“夏丫頭,你這是怎了?不是說想吃李子嗎?怎不吃?”
盛夏半真半假地說道:“奶,我是瞧見建軍哥腦袋上的傷,想到我之前……奶,我能不能把我之前養身子的藥方給建軍哥送去?”
陳素芬直接說道:“成啊,你把那藥方子給我,我給你送過去。”
盛夏噎住了,她本以為她奶會讓她自己送過去的。
陳素芬看她臉色不對,腦子裡轉了好幾道彎,愣是沒看出點什麽。她隻當是自家孫女愛心泛濫,跟賀建軍有著相同的遭遇,同病相憐,想著幫人家一把。
自家孫女心腸好,樂於助人,陳素芬不攔著,但是她可不會讓盛夏當冤大頭,給人巴巴送了藥方過去,之後還得給人家送藥材。這可不行!
陳素芬怎麽想都不會想到盛夏是想著跟賀建軍私下見面,所以才會這麽說。
盛夏想了想,她之前跟賀衛東家沒什麽交集,貿貿然上門去,不曉得村裡那些碎嘴的女人會怎麽傳呢。
她索性回屋裡寫了一張補身子的藥膳方子,用到的藥材都是挺精貴的,以賀家人的條件還真沒有門路可買。所以,劉淑英勢必要厚著臉皮拜托盛夏幫忙帶些藥材回來,這不就牽上線了嗎?
這般想著,盛夏心情好了不少。
為了能盡快見面,盛夏在藥膳方子上留了一點他們夫妻才知道的密碼,相信賀建軍能看得出來。到時候他們倆裡應外合,要見面就容易多了。
陳素芬在認字班學過一陣子,認得一些常用的字體,她臨出門之前偷偷看了藥膳方子,沒看出來啥奇怪的東西,放心地揣兜裡去找劉淑英去了。
從賀家回來,陳素芬拎了幾片荷葉回來,給盛夏做荷葉飯。
快到午飯時間,盛夏顧不上去想賀建軍那邊收到信會有什麽反應,跟著陳素芬一道進廚房忙活著做午飯。
另一頭,劉淑英捧著藥膳方子去給兒子看:“建軍呐,你看看這方子,都需要啥?”
陳素芬特地給她送來了養身子用的藥膳方子,著實讓劉淑英驚喜又感動,她兒子在村裡的名聲不好。好些人都瞧不起賀建軍,不願意跟他來往,倒是沒想到陳素芬這個隊長媳婦來家裡買了李子,之後卻又送來這麽大一份禮。
看著熟悉的字體,賀建軍下意識地勾起唇角,手指摩挲了一下紙張,果真發現了紙上的異樣。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媽,這藥膳方子要用到的藥材,咱們這買不到。得到縣城去買。”
“啊?”劉淑英整個人僵住了,她怔愣了片刻,想到自家那點存款,臉憋得通紅。
賀建軍從他的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把毛票:“媽,我的錢都在這裡了。”
劉淑英連連擺手:“這是給你花用的,你都十八了。一個爺們哪能兜裡沒錢?你且等等,等你爺奶你爸回來,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
她不下地乾活,家裡的財政大權自然是不在她手上,至於兒子的錢,她也不會動用。大不了,大不了把她珍藏的那隻銀簪給賣了換成錢。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再怎樣都要好好養著身子,不然落下病根怎辦?
賀建軍垂眸斂目,沒再強求劉淑英將錢拿走。相處幾天,他早看出來了劉淑英等人對原主有多溺愛。
等劉淑英去忙活午飯,賀建軍從床上下來,走到房間門口將紙張對著太陽看,果然看到了盛夏寫給他的謎語:建軍哥,我想你了。
賀建軍揚起唇角,他捧著紙張,小心地親了下,低聲呢喃:“媳婦,我也想你了。
反覆看了好幾遍,賀建軍回到屋裡模仿盛夏的字跡重新寫了一張藥膳方子,想了想用同樣的方法寫下謎語:媳婦,等我娶你回家你。
賀衛東和父母從地裡收工回來,劉淑英趁著一起吃飯的時候,說了陳素芬送來養身的藥膳房子的事情。
賀大柱聽說是陳素芬特地送過來的,二話不說就安排賀衛東道:“你讓狗蛋看看那張方子上都需要啥,咱們買了回來給他補身子。”
他們老賀家就狗蛋一個孫子, 說是一脈單傳都沒差了。
前些天得知賀建軍被人砸破了腦袋瓜,賀大柱嚇得不行,他那老妻更是直接嚇得昏死過去。現如今陳素芬送來了補身子用的方子,他自然就想著給孫子用上。
賀衛東同樣是這個想法,他轉頭問劉淑英:“狗蛋說都需要買啥?”
劉淑英支支吾吾道:“狗蛋說,說那上面的藥材有好些是要到縣城買。”
“啥?”賀大柱怔了怔,忽地想到了盛夏,他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沒事,夏丫頭不是在縣城上學嗎?我們讓她幫忙買回來就是。”
劉淑英緊皺著眉頭,她見婆婆和丈夫都點頭,連忙把陳素芬的敲打說出來。
賀大柱漲紅了臉,不是生氣而是臊得慌。
但他隨即想到了自家的情況,咬咬牙道:“這事我去找大樹說,咱們幾十年的交情,我就不信了還不能托夏丫頭幫忙帶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