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一窮二白的世界,盛夏都來得及好好整理一下她的思緒
那會兒盛夏剛接收到原主的記憶,沒來得及好好想該如何應對,苗春草就來鬧事了。
現如今,盛夏好不容易以潑婦的形象示人,逼著賀滿倉不得不答應分家,又因為李桂花的幫助請來了村支書四人來家裡主持公道,總算是將家給分了,糧食也拿到手了。
分家的時候,村支書專門給寫了文書,確定了賀建軍四兄弟該如何給賀滿倉和苗春草養老的事宜。
因著不確定賀建軍是否在世,賀滿倉又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因此他就說跟著二兒子過日子,這新房的三分之二就當是賀建軍給他們二老的養老錢。
照賀滿倉這麽說,盛夏是能拿到新房價值的三分之一,可實際上她拿到手裡頭的錢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盛夏從空間裡拿出了那三十六八毛二,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
苗春草、賀滿倉你們倆可真是夠偏心眼啊!
不過,既然她都能重生了,沒道理賀建軍會這麽沒了。
對於這一點,盛夏是無比篤定的。
就算原來的賀建軍沒了,她男人賀建軍必定會穿越過來,代替他活下去。
正如她代替原主活下來一樣,所以苗春草和賀滿倉一定會後悔的!
賀建軍是肯定會站在盛夏和孩子們這一邊的,這次賀滿倉因為過於惱怒,更是放棄了跟著長子過日子。
等賀建軍回來了,或者是他往家裡匯錢,那錢和票都是盛夏的。
光是想到這裡,到那時候苗春草那老貔貅必定會後悔死,賀滿倉同樣也不會好受,畢竟他們是用了賀建軍的錢來起了新房子,還把他的婆娘孩子全給趕出來了。
現如今為了名正言順地住在新房子裡,賀滿倉更是立了字據說房子的三分之二是屬於他們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給盛夏和孩子們的,為此他還用錢把這部分的歸屬權給買回去了。
這相當於說賀滿倉和苗春草放棄了賀建軍寄回家的錢和票,想到這裡盛夏心裡樂開了花,這是她故意拿話刺激賀滿倉,逼著他一步步掉入她的陷阱裡。
她鬧分家的目的除了要口糧之外,最大的目的是徹底跟賀滿倉和苗春草劃清界限。
為此,盛夏執意要求村支書他們幫忙,讓她跟賀滿倉將每一筆錢都算得清清楚楚,養老的分攤也分的清清楚楚,避免了賀滿倉和苗春草利用孝道逼著她和賀建軍繼續無條件地供養著他們那一大家子。
不管什麽時候,只有說贍養父母的,沒有說連兄弟家小都一塊養著的,擱哪兒說都沒這麽個理。
呼~
盛夏在穿越來的第一天就搞定了最大的難題,她頓覺心情舒暢。
解決了那一大家子,日後她隻管安安心心地上工掙工分,養孩子就是了。
盛夏的心情挺美的,新房那邊苗春草看著空出去不少的糧缸,以及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就那麽被盛夏給拿走了,她這心痛得喲,恨不得衝到盛夏住的破院子裡,再把錢和糧給她要回來。
賀滿倉心頭正不爽快呢,他一個當家人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早讓他威嚴掃地。
再加上村支書、大隊長他們四人偏幫著盛夏,著實讓賀滿倉心裡憋氣,可他們家理虧在先,用了大兒子的錢起了新房卻不讓他婆娘和孩子住。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村裡人戳他脊梁骨,罵他糊塗,偏心眼子。
之前盛夏是不吵不鬧,沒人知道她心裡的委屈,就算見到她領著仨孩子搬到了破落院子住,心裡同情的時候也覺得她是爛泥扶不上牆,
活該被婆家人這麽欺負。正主都不吱聲,她們這些外人說話頂啥用啊?
然而,盛夏“掉入”河裡回來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賀滿倉不由想著:這建軍媳婦為啥突然變了一個人呢?
忽地他想到了盛夏指責他時,說的一句“我男人沒了”,難不成她知道賀建軍失蹤的消息了?
她打從哪裡聽說的?誰跟她說的?他不是讓全家人封口了嗎?
賀滿倉思來想去,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捂著胸口哎哎叫的苗春草身上,冷聲問道:“你閉嘴!你給我說清楚,建軍媳婦到底是從哪聽說建軍失蹤的?”
苗春草嚇了一跳,她色厲內荏地罵道:“你幹啥呢?嚇我一跳!我哪知道那小賤人上哪聽來的消息啊?你怎不攔著啊?為啥要說分家啊?你看看咱們家被分出了那麽多糧食和錢, 你,你怎就這麽好面子呢?面子能當飯吃嗎?”
“閉嘴!我讓你閉嘴!”賀滿倉心頭邪火旺盛的很,他的脾氣素來不好,原本就因為盛夏的連番下臉而心情不爽,這會兒又被婆娘指著鼻子罵,火氣蹭蹭蹭狂湧上來,一巴掌抽了過去。
苗春草捂著臉,想哭卻又不敢哭,她回想起了年輕時候被賀滿倉暴打的畫面,嚇得她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
賀滿倉的脾氣一向很火爆,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在外頭過得不爽了就回來打媳婦打孩子,直到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他才慢慢地收斂了脾氣。
然而,那些年的慘痛記憶太過深刻,每每想起來苗春草都會不自覺地發抖,心下發怵,生怕年輕時候的賀滿倉又回來了,又要狠狠打她。
賀滿倉可不管苗春草心裡怎麽想的,他隻想知道盛夏是從誰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不然她怎會想不開跳河自殺呢?
“說!建軍媳婦是怎知道建軍失蹤的?是不是你這泄露出去的?”
苗春草瑟縮著腦袋,支支吾吾半天:“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知道的。我明明沒跟她說過。”
她連忙把自己給撇清了,不然這賀滿倉真會暴打她。
賀滿倉心裡早認定了是苗春草泄露出去的,見她仍舊不跟說實話,越發惱怒。
他一把揪起苗春草的衣領子,逼著她不得不抬頭看她,面色沉沉地盯著她的眼睛:“不是你嗎?你跟我說實話,要是敢騙我,你知道我的拳頭有多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