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越想越覺得自己在理,越發理直氣壯:“你看你一個月能在家裡待幾天?不說一個月,你就說一周吧,明明咱們倆離得這麽近,你還學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呢。我孤零零一個人待在家裡數日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無聊……”
賀建軍不吭聲了,的確是他理虧。
盛夏說了他好一通,見他滿臉愧疚,抱怨聲戛然而止。
意識到自己的抱怨傷到了賀建軍,盛夏表情赧然,帶著幾分討好,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好了,我們不提以前那些事了,我不怪你,真的,一點都不怪你。”
賀建軍將她攬入懷中,甕聲甕氣說:“媳婦,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盛夏跟哄孩子似的,“嗯嗯,我知道。我聞到飯菜的香味了,咱們去吃飯吧。”
抱了幾分鍾,賀建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由她牽著去洗手,準備吃飯。
賀明珠正跟姐姐在灶房裡唧唧喳喳說話,主要是說盛夏送給她的花頭繩有多好看,還很激動地說盛夏要教她做這些,然而她卻沒注意到賀明月的神情恍惚,明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盛夏吃了幾頓賀明珠做的飯菜,吃出來了,這小姑娘做的飯菜味道跟賀建軍的一脈相承,想來是跟賀建軍學的。
對此,盛夏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賀建軍既當爹又當媽地將倆妹妹給養大,自然會教她們這些生活技能。
賀建軍跟盛夏說過了這一世的情況,他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才滿十歲,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扛起整個家。
得虧他裝了大人的靈魂,又有一身不俗的本事,不然賀家不可能有今天的安寧日子過。
若不是賀建軍扛起這個家,他的威名震懾住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只怕賀明月和賀明珠早被人欺負了。
畢竟這對姐妹花是出了名的好看又勤快,長得這麽好看,在十裡八鄉內都是排得上號的。若不是賀家的成分太差,賀家的門檻肯定要被媒婆給踩壞了。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找來媒婆上門提親,就想著白賺一個長得好又好拿捏的兒媳婦回去,讓賀明月和賀明珠給他們當牛做馬,鞍前馬後地伺候一大家子。
這些人的不良企圖,賀建軍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上門的媒婆沒一個能拿到謝媒禮的,不被胖揍一頓都算運氣好了。
因著賀建軍的“凶名”在外,公社裡的人都不敢再打這對姐妹花的主意,隻敢遠遠地看著。
賀明月明顯心裡有事,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的。
賀明珠對待盛夏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她會主動跟盛夏說話,聊一些村裡的事。
盛夏喜歡活潑又可愛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跟她聊天,沒半點疏離和隔閡。她到底多活了幾世,真有心跟賀明珠處好關系,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賀明月不一樣,她從一開始帶著偏見看待盛夏,總覺得她這個未來嫂子有朝一日會拋下她哥,拋下賀家,回城繼續當她的“嬌小姐”。
盛夏可以“說走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走了,留下了的人怎麽辦?
賀建軍親口說了盛夏離開他,他就要孤獨終老,這讓賀明月如何不擔心呢?
對於明顯不在狀態的賀明月,盛夏沒有太多關注,她剛剛搬到賀家來住,同賀明月並不熟悉。她從來不是那種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況且賀明月顯然是對她有偏見,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的。
盛夏不喜歡給自己找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相處得久了,賀明月自然會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賀建軍知道賀明月在煩什麽,可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大妹解開心結,索性就交給時間來解決。
吃過晚飯,盛夏簡單衝洗了就回屋裡睡覺,她尋思著明天讓賀建軍收拾出洗澡間,光是用水擦一擦,怎麽可能洗得乾淨呢?
正想著未來的規劃,賀建軍翻窗而入,熟門熟路地坐在盛夏的床邊,低頭親了她一下。
“你怎麽又來了?”盛夏有點小情緒,隻想一個人待著。
“我媳婦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賀建軍嬉皮笑臉地說。
“這裡沒有你媳婦,你快出去。”盛夏佯怒地哼了哼。
“媳婦,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賀建軍湊過去,又親了她的臉頰,下一秒將她圈在懷裡。
“呀!你別咬我!”
盛夏感覺到唇上一陣刺痛,氣得擰他的腰,結果這人的腹肌練得太好了,手感更是超一流,害得她撒不開手了。
“媳婦,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賀建軍的眼睛都快變綠了,他又不是和尚,媳婦這是想考驗他的自製力?
幾輩子的老夫老妻了,她還不知道他在她面前自製力為零?百煉鋼都變成繞指柔了。
盛夏回過神來,表情尷尬地將視線投向別處:“我媽和我哥要不了一個星期保準會過來,你想好了要怎麽跟他們說了嗎?我哥的脾氣……”
她哥是“妹控”。
聽到盛夏說她找到了對象,她哥說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咬牙切齒的,一副隨時要衝過來將賀建軍給活活撕碎……
賀建軍的身體僵硬了片刻,他沒有忘記當年被大舅子支配的恐懼,一個個凶殘得很。
見他這樣的反應,盛夏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怕了?你喊我一聲姐,我就罩著你。”
賀建軍捏了捏她的臉頰,對準她的唇親下去, “小壞蛋,你別想佔我的便宜。”
“唔……你放開我。”
很快賀建軍不得不松開了盛夏,他的舌遭受了牙齒的重擊,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盛夏迅速往牆壁上貼,指著門說:“你出去。”
現在是秋天,又不是春天!
賀建軍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媳婦,你當真這麽狠心?”
“對,我鐵石心腸,心若磐石!”盛夏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心有多狠。
賀建軍甘拜下風,但他的手長腳長,反應又快,嗖一下將逃跑的小媳婦給抓回來,親!往死裡親,親到她理智全無,忘了今夕何年,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在這一番猛烈的攻勢下,盛夏器械投降,如同一灘水軟趴趴地窩在賀建軍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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