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悠然勉強恢復了行動力的時候,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十來日中,左丘安瀾的傷早已養好,並且時常帶著嗜血騰出入那片他們最初掉落的密林,好似一隻掉落在了米缸裡的老鼠一般,那真是掃蕩的不亦樂乎。
雖然恢復了行動力,傷勢也養好了,但因為那些霸道的靈氣依舊沒有完全被吸收,冷悠然現在是空有修為,卻不能使用。
面對著一片未知的地域,又陷入了這般境地的冷悠然,一時間嘴裡有些發苦。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冷悠然望著左丘安瀾問道。
“沒有。”左丘安瀾搖了搖頭,心下也有些不安,這些時日他經常出入那片密林,雖然沒遇上什麽稱得上是危險的事情,但他也確實發現了一些讓人不容忽視的痕跡。
冷悠然心急恢復戰鬥力,他又何嘗不希望冷悠然迅速的恢復呢?可是冷悠然的身體他已經檢查了很多次,那仙丹所有的藥力十分頑固,除了耗時間去吸收之外,就是想散都散不掉。
“唉……”冷悠然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便準備回去房間內,繼續與那藥力抗爭到底。
“對不起……”左丘安瀾望向冷悠然開口說道。
冷悠然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也明白了左丘安瀾到底為何道歉,轉過頭來,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你當時不也是為了救我麽?說起來,那可是仙丹呢!佔便宜的終歸是我,你就別跟自己過不去了,我們都不知道現在是哪裡呢!目前我先得恢復過來才是。有你自責的這個時間,不如回去多煉製些丹藥給我,我聽疾風說,你最近可是收獲不少。”
冷悠然話落,便沒有再多呆直接回去了房間之內。
左丘安瀾望著那消失在房門之內的背影到是一時間有些怔忡,過了一會兒,才笑了笑,站起身來,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的日子裡,冷悠然潛心吸收藥力,不再出來,左丘安瀾也關起門來開始不停的煉製丹藥,沒有繼續再往那密林中去。
落在海外的這些人卻不知,此時的大陸之上已經是亂象頻發,“冷悠然”的身影,不停的出現在各州各地。
凡是拿住了冷悠然的大小勢力,都會在之後不久遭遇到一番打壓,輕則勢力分崩,重則,甚至滿門全滅。
無數的流言是非,紛紛指摘飄渺宗,為護門下弟子不惜大開殺戒。
其中以安靜許久的菩提峰最為熱鬧,接連數月無數的修士登上那片所謂的淨土,對外聲稱尋求佛門庇護,其間卻響起了很對對於飄渺宗不利的言辭,甚至已經初見了連橫之象。
“聖僧還沒有出關麽?”悟淨站在自己的禪房之外,聽著那各種喧鬧的動靜,沉靜的眼眸之中此時也升騰起了一抹波瀾。
“沒有。師叔,再這麽下去……只怕咱們菩提峰也要卷進去了,佛門本應該是清靜之地,為何師叔公他老人家要……”周癡的目光之中顯露出來的擔憂更為明顯。
這些年來聖僧閉關,整個菩提峰都陷入了可信的掌控之內,如果說最開始他還是每日誦經修行,不曾發覺周遭的異樣的話,那麽現在,整個菩提峰上下的氛圍都讓他心下生出了無數的不安。
“最近你隻管陪著你師傅修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再多做走動。”悟淨閉了閉眼,長歎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
“可是……”周癡還想再說什麽。
“沒有什麽可是!”悟淨的語氣瞬間變得的嚴厲了起來,如果細聽,還能從中分辨出一絲佛修不應該存在的戾氣。
周癡瞬間被這一喝,弄的呆立當場,悟淨也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妥,沉了沉心思,宣了聲“阿彌陀佛”,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之內。
周癡又在院中站了許久,直到禪房之內響起了梵音,這才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待周癡的身影走遠,一道影子一閃,幾個連躍,便消失在了眾多禪房之間。
飄渺宗內,議事堂中。
高坐上首的歐海恆面色沉鬱,各峰峰主以及一眾長老親傳弟子紛紛或坐或站於堂下。
“宗主,不能再猶豫了,我們必須對外拿出一個辦法才成!”一名長老站起身來,緊盯著歐海恆說道。
“是啊!宗主師兄,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宗門便危險了。”厚土峰峰主駱冠丞接著言道。
歐海恆卻是搖了搖頭,“那些事情從來不是出自宗門之手,如果此時站出來說話,不論我們說了什麽,都只有雪上加霜的份兒,不如不說,這樣外人不明宗門深淺,我們又依仗著第一大宗的名聲,反而無人敢輕易上門。”
“那悠然那丫頭,到底怎麽回事?”木槿峰峰主樂錦溪目露擔憂,她最擔心的便是冷悠然,自從冷悠然的身影四處出現,她便提心吊膽的,想著那被自己親手接生下來的孩子,心下越發焦灼。
“悠然的安危你們無需擔心, 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現在大陸上出現的那些都是假的!”歐海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假的?!”議事堂內,在歐海恆的這番話落下之後,瞬間變得嘈雜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有些關心冷悠然的長輩明顯松了一口氣,也有些與冷悠然並不熟識的,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宗主這話的可信度,另外還有一些心思叵測的眉頭緊蹙,似乎對於歐海恆的這一番解釋並不滿意。
歐海恆在這一瞬間也把眾人的心思摸了個大概,這才再次開口道:“雖然那些流言蜚語,我們可以暫時不去理會,但門下弟子的安全還是需要大家重視的。
通知下去,讓各峰那些外出歷練的弟子暫時全部回歸宗門,如有不便者,也需得隱匿蹤影,盡量不要攪和進那些是是非非中去,再則,那些客卿還有常年不歸宗門的掛名長老,也是時候該讓他們回來了。
如有抗命不從者,一律按背叛宗門處理。”
歐海恆帶著幾分殺伐之氣的話語落下,讓在座的眾人紛紛意識到了些什麽,不管平日裡大家之間的關系如何,此時此刻卻無一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敢再生事端。
眾人齊齊站起,向著歐海恆躬身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