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猛的抬頭看去,知道耽誤不得,直接推開獅王那因罰雷落下而僵直的身體,一躍而起。
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道罰雷。
一道罰雷落下,冷悠然被劈的渾身僵硬,身上的衣衫更是焦胡一片,只是她現在卻來不及在意這些,眼看著天空之上的罰雷又要落下,冷悠然於半空之上直接閉上了雙眼,調動起了雷源的力量。
說來也奇怪,上一次調動雷源之力抗衡海獸的時候,冷悠然可是費了不小的力氣,現在卻不見如何,一朵紫色的蓮花,瞬間在她的腳下綻放開來,而且越來越大。
感受到那來自雷源的雀躍心情,冷悠然對著那黑漆漆的天空翻了個白眼,暗罵腳下的這雷源不厚道,早前用它對敵它不樂意,此時有罰雷可吞,它居然歡脫至此。
下面的曲丹彤和獅王本來在那第一道罰雷落下的時候,已經絕望了,雖然冷悠然答應過獅王會保他無事,可獅王的心中總歸不是很相信。
當時他想的不過是用雷靈根的冷悠然擋一擋罰雷,順便直接殺掉那被罰雷鎖定的人罷了,只是當罰雷落下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罰雷,即便是他想要在這樣的天威之下動作,也是困難至極,更何況他本身就是獸類,以獸類那敏感的感知力來言,對於這來自天威的壓迫甚至比人類還要畏懼幾分。
就在獅王和曲丹彤同是閉上眼睛,準備挨下這雷霆一擊的時候,卻發現那道威勢十足的罰雷在自己二人的頭頂之上炸開了。
二人豁然抬頭,卻發現此時的天空之上已經被一個巨大的陰影所主檔,再也看不真切那陰影之上的一切,只有偶爾溢散而出的點點雷光昭示著,上面的天罰還在繼續。
一道道罰雷落下,冷悠然腳下的蓮花卻異常的興奮,不斷的向外擴散著,甚至貪婪的想要吞噬掉每一縷自黑雲之內落下的雷電。
隨著蓮花在半空之上所覆蓋的面積越來越大,一些沒來得及逃離開罰雷范圍的獸類,也發現了異樣,紛紛向著蓮花之下躲藏而去。
山谷內,遠遠的望見那盛開在島嶼上空的巨大紫蓮,左丘安瀾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是什麽東西?
那朵紫蓮居然把每一道雷電都攔截住了,雖然距離很遠,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左丘安瀾還是發現,那朵巨大的紫蓮不但沒有因為罰雷的劈打有損,反而隨著落下的罰雷越多,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有所攀升。
同樣的,在另外一個方向,勉強躲出了雷罰范圍內的元永寧和伊川也在看著那朵紫蓮。
當九九八十一道罰雷落完之後,冷悠然剛松了口氣,可不曾想,天空之上的雷雲卻並沒有消散開來,更過分的是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冷悠然的腦海之中忽然劃過了什麽。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天空之上,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複雜到極致的情緒。
如果之前的罰雷是一道道的落下,那麽現在再次落下的罰雷便是組了團來刷冷悠然,或者說是冷悠然腳下這朵雷源的,十幾道紫黑色的罰雷在停歇了一會兒之後,好似暴雨般的急急落下,讓冷悠然想哭的心都有了。
即便是雷源能夠吸收這些罰雷,可這麽多的罰雷一同落下,雷源那吸收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所以直接導致了冷悠然的悲劇。
早前她只知道雷源能夠吸收罰雷,可現在她卻發現,這雷源不但能吸收罰雷,還是罰雷的最優良導體,一絲絲紫黑色的小電蛇,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蓮心之上,不停的往冷悠然的身體內鑽。
那酥麻酸爽的感覺,讓冷悠然恨不得指著天空罵娘,可不管冷悠然如何難受,罰雷還是毫不留情的再次落下了一波。
之前曲丹彤的罰雷,用去了整整兩日,而輪到冷悠然這裡,卻隻短短半日就結束了,別看時間短,可那質量,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天空上的烏雲消散開來之後,冷悠然身下的紫蓮也吃飽喝足了瞬間消失回歸丹田之後,冷悠然早已被罰雷禍害的焦黑的身體,也猝然跌落。
曲丹彤毫不遲疑的一躍而起,在接住冷悠然的瞬間,卻發出了一聲驚呼,又直接把冷悠然給甩了出去。
獅王見此,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什麽,本來不準備摻和其中的他,卻躍了起來,一把接住了冷悠然,也是在這一瞬間,獅王那張剛毅的面頰也扭曲了,只不過他的修為畢竟擺在那裡,皮肉總比曲丹彤要硬實的多,到是沒有直接再把冷悠然給丟了,只是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他還是迅速的遠離了冷悠然。
看著自己雙臂之上被冷悠然身體內存留的罰雷之力所電的焦胡的一雙手臂,獅王再次看向冷悠然的目光變了幾變,之前的清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火熱。
再看曲丹彤, 她的手臂要比獅王還糟糕,此時已經冒出了絲絲烤肉的香氣,更是疼痛難忍。
“她不會有事的對麽?”曲丹彤癱坐在地上,卻不曾理會自己手臂上的傷勢,而是怔怔的看著此時整個人都黑漆漆的冷悠然,低喃著。
“嗯,她現在需要療傷,那個,你在這看著,跟他一起的那個人類身上藥香很重,我去把他找來。”失望看著曲丹彤的樣子蹙了蹙眉,一板一眼的說道。
話落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
當左丘安瀾看到全身焦胡,卻睜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冷悠然的時候,嘴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無奈的掏出了一個藥瓶,在冷悠然那黑麻麻已經分辨不出其他五官的臉上找尋了一圈兒,才把一整瓶丹藥都灌入了她的口中。
隨後元永寧和伊川也趕了回來,看到冷悠然那淒慘無比的模樣時,到是沒有覺得難過,反而帶著幾分慶幸的安慰了冷悠然幾句,讓她安心養傷,特別是伊川甚至好奇的在冷悠然的身上戳了幾戳,說什麽他從來沒有見識過活著挨過罰雷的修士。
至於席宏自那一日起,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總是一個人,避開大家遠遠的,即便是左丘安瀾想要治療他那隻斷臂,也被席宏給拒絕了,更是再也不曾出現過在曲丹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