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這一昏迷就是半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之中雖然一路上不能說是一帆風順,卻也沒有再遇到如同之前那隻怪物一般強悍的海獸阻路。
這一日,左丘安瀾正站在床前,看著霸佔了自己床鋪的冷悠然發呆,房門卻被人輕輕推了開來。
“有事?”左丘安瀾回過頭去,看見進來的是曲丹彤,開口問道。
“我,是來看看莫妹妹的,不知她……?”曲丹彤偏了偏頭,張望過去,問道。
左丘安瀾歎了口氣,看著冷悠然搖了搖頭。
“左丘,你實話實說,莫妹妹到底是受了什麽樣的傷勢?為何這麽久都不見她清醒過來?”曲丹彤很明顯是把左丘安瀾的歎息給理解錯了。
“我不知。”看著曲丹彤著急的樣子不似作假,左丘安瀾再次歎了口氣才說道。
“不知?”曲丹彤懵了,一時間看著左丘安瀾不知道要如何繼續問下去,相識多年,左丘安瀾的醫術和煉丹術如何,曲丹彤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今竟然有左丘安瀾都看不分明的傷勢,那……
這麽想著,曲丹彤看向那依舊昏迷著的冷悠然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的傷勢其實並不重,只不過是因為大量的輸出真元兒損傷了經脈而已,可,她的神識卻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為何如此,我至今沒有想明白。”左丘安瀾轉過身,走到桌旁坐下,眉頭蹙的緊緊的。
“莫姑娘會不會是使用了什麽秘法?畢竟咱們這些人中,只有她是雷靈根,當時那道雷電你可還記得?那種威勢的雷電術法,並不是她如此修為可以使用的出來的,你說她從小被你宗門禁地之中的前輩教養長大,是不是他們教了他什麽?”席宏推開門,走進左丘安瀾身側,坐下之後開口說道。
跟在席宏身後一同進來的還有伊川和元永寧。
左丘安瀾看著席宏,半餉沒有出聲,只是那麽定定的看著他,整個房間內,到是因為二人之間詭異的氣氛陷入了安靜之中。
碧雲空間中,冷悠然的神識,此時正依在萬俟靜初的懷抱之中,仰著頭,望著天幕。
天幕之中所呈現的正是房間之中的一切。
“等你出去之後,還是與這人保持一定距離才好,他的心思過於縝密,只怕單憑你一人並不好應對。”萬俟靜初攬了攬冷悠然的腰肢,望著席宏說道。
“這人實在是……”冷悠然轉過頭,把臉埋在萬俟靜初的胸前蹭了蹭,好煩的有木有,她才醒了不到半日,甚至外面那些人還不知道她已經清醒過來,這就一個兩個的全打起了算盤,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心懷歹意,可冷悠然看著那一屋子的人還是覺得莫名煩躁。
萬俟靜初揉了揉那在自己胸前亂蹭的腦袋,“我知你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這整個大陸都是如此,身在其中,又怎麽能避的開呢?看在你這次確實受了些損傷的份兒上,我才沒有趕你出去,不過,你以為明日左丘安瀾再次為你檢查身體的時候,他就不會發現你的神識已經蘇醒,躲入了空間之內麽?”
冷悠然聞言苦著臉抬起頭來,看著萬俟靜初的目光之中閃爍著各種被世人稱之為矯情的光澤的。
“身上好疼的,全身都疼……”冷悠然癟癟嘴可憐兮兮的說道。
確實,這次任由雷源那霸道的力量遊走全身,不但傷了經脈,更是致使冷悠然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隱隱作疼,這種如同運動過量一般的肌肉酸疼之感,自從冷悠然修煉有所成之後便再也沒有體會過。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受過這樣的罪,還是因為萬俟靜初在身邊的關系,冷悠然這回就是矯情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那,我給悠然揉一揉好了?”說著萬俟靜初的手便順著冷悠然的腰肢攀爬而上。
冷悠然這回進來的是神識,被如此對待,整個人就是一顫,不由的瞪向了萬俟靜初,卻見這廝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如果忽略掉那雙遊走在自己周身,此時各種不規矩的大手,冷悠然沒準還真就信了他是一番好意。
金燦遠遠的看著那瞬間滾在了一起的倆病號兒,抬起爪子想要揉一揉那隱隱作疼的眉心,卻發現自己的爪子太短,根本就夠不到,不由的有些氣狠的抬起後腿,向著正在一邊抱著一塊礦石啃得嘎嘣作響的息壤踹了一腳。
屁股被踹,息壤瞬間目露凶光的轉過了頭來,瞪向金燦。
“瞪什麽?顯得你眼睛比我大是不是?”金燦看著被息壤啃去了一半的礦石,眼中的不渝更勝了幾分。
息壤看了看金燦,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塊礦石,“你不就是眼紅我有的吃,你沒得吃麽?誰讓你沒事總去招惹靈兒的?該!”
話落息壤直接抱起那被啃了一半的礦石蹦躂走了。
空間外,房間的內的詭異氣氛隨著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減少,反而有著增加的趨勢。
伊川終是有些受不住,不由得拉了拉元永寧的衣袖。
元永寧看了伊川一眼,又看了看左丘安瀾和席宏二人,歎了口氣,“既然莫悠妹子還沒醒,我們便先回去了。”
話落直接拉著伊川退出了房間。
“他們……?”站在房間門口,伊川依舊有些不放心的回頭望著房間之內。
“別看了,走,陪我煉器去。”元永寧看著伊川說道。
“可是,你不覺得左丘和席宏之間怪怪的麽?”伊川蹙著眉,一臉擔憂的說道。
元永寧順著伊川的目光看了房間之內一眼,搖了搖頭,他雖然癡迷煉器,很少過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他並不傻,又怎麽會看不出席宏、曲丹彤和左丘安瀾、莫悠之間的問題,只是,這些事情他並不想摻和進去,畢竟摻和了便把幾人之間多年的交情給搞複雜了,甚至還可能因此葬送了幾人多年積累下來的情誼。
“莫悠的身份並不簡單,最近丹彤和席宏一只在試探她,只怕那日的一戰暴露了些什麽,伊川,這些事情你我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元永寧看著依舊望著房間之內的伊川,眼眸之中劃過一抹罕見的柔和之色,輕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