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靜初盤坐在寒玉床上,最近他都在努力的恢復著記憶,只是很多東西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記憶中很是模糊,唯一清晰也是至今為止讓他想不通的一點便是,找到那預言之書的記憶。
這段記憶在他看來清晰的有些過分了,甚至他回憶起這一世師傅的音容,都比不上這份記憶的清晰,讓他一向淡然的心思,生出了些許的波動。
就在萬俟靜初蹙眉沉思的空擋,歐海恆“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你能找到悠然的下落吧!”此時的歐海恆,沒有了平時對待萬俟靜初的恭謹和小心,甚至連禮都沒有行一個,直接一句話砸了過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到是讓萬俟靜初愣了愣。
看著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歐海恆,萬俟靜初抬眸打量了他一下,才看清了這位宗主面上的焦急。
“發生什麽事情了?”萬俟靜初問道。
看著依舊不溫不火的萬俟靜初,歐海恆深吸了一口氣,把冷悠然被重明鳥擄去風波樓的事情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傳信玉簡聯系不上冷悠然,現在他只能寄托於萬俟靜初留在冷悠然身上的那一抹神識了。
“你是說重明鳥?”萬俟靜初看向甌海恆問道。
甌海恆頓了頓,點點頭,身上的氣息仍舊躁動著,隻覺得萬俟靜初的關注點有些奇怪。
“那兩個報信的在什麽地方?”萬俟靜初接著問道。
“讓我徒弟安排去內門的迎客峰了。”甌海恆木著臉答道。
“我知道了!”萬俟靜初話落之後,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洞府之中,徒留下一臉怔然的歐海恆。
迎客峰的客院之中,樂秋陽和時鴻飛剛剛被安排了一處院落住下,便陡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一窒,濃重的威壓自他們所在的院落之中擴散開來。
二人當即跑出各自的房間,便見到了一個眉目舒朗的年輕男子,此時正站在院中向他們看去。
“便是你二人來報的信?”萬俟靜初問道。
樂秋陽與時鴻飛對視了一眼,紛紛躬身,喚了一聲前輩,才開口稱是。
“把那重明鳥的樣子給我畫下來。”萬俟靜初有些不耐的看著兩個行禮的家夥。
樂秋陽和時鴻飛頓時覺得周身的壓力一重,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的直起身來,什麽也不敢問不敢說,老老實實的跑回各自的房間之中,去畫重明鳥的畫像了。
片刻之後,萬俟靜初拿著兩張重明鳥的畫像,消失在了原地,樂秋陽和時鴻飛隻覺得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兩人雙腿一軟,齊齊跌坐在了院落之中。
“那人是誰?那氣勢都快趕上修傑祖師了。”時鴻飛吞了吞口水問道,心中的驚訝卻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更甚,修傑祖師他是見過一面的,那種威勢,絕對不如剛剛那人,而且最最可怕的是,修傑那是劍修啊!
“宗門裡如此年輕的又有如此修為的人只有那麽一個,你還沒想到?”樂秋陽比起時鴻飛到是淡定不少,萬俟靜初的傳言他沒少聽說過,不過,是這初見的印象有些深刻罷了。
時鴻飛聞言,想到了什麽,臉色卻比之前更為蒼白了幾分。
……
無盡山脈的的最中央位置,有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座山沒有名字,卻被無數的修士窺伺過,可又很少有人真正的踏足,傳聞這山中居住著重名神鳥一族,這山上的一切也是屬於它們的,凡是不經允許私自到此的人,便只有一死。
重明鳥更是一種十分神秘的存在,據說它們自降生便是聖獸,傳說它們力大無窮,傳說重明鳥一族無一例外均是空間屬性,掌握著最為神秘罕見的空間之力,傳說……
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座山峰隱藏於雲霧間的正中是凹進去的,此時萬俟靜初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這裡。
一隻本是懶懶趴伏在樹枝上的重明鳥,感覺到了外人的侵入便站了起來,氣勢凜然的望向那人,只是待看清那人容貌的瞬間,整隻鳥身上的羽毛瞬間炸開,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驚叫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在這聲驚叫過後,無數或大或小的重明鳥自山坡峭壁上紛紛升空四散,眨眼間這處凹地之中,居然靜謐的隻留下了陣陣風兒吹過的樹葉的沙沙聲。
萬俟靜初眉頭蹙了蹙,環視了這整個凹地一圈兒,熟門熟路的向著一個位於峭壁之上的巨大洞口走了過去。
就在萬俟靜初腳踏虛空站在那洞口前的時候,一個身著紅衣的重瞳男子自洞穴之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能看到幾個毛絨絨的小腦袋,當萬俟靜初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小家夥便炸著一身絨毛,向著山洞深處飛奔而去。
“你來做什麽?”那紅衣男子問道,只是如果細聽的話,便能發現此時他的聲音之中透著那麽一絲微不可查的不自然。
“你把我家丫頭弄到哪裡去了?”萬俟靜初問道。
那紅衣男子聞言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萬俟靜初,便見萬俟靜初抖出了兩張畫像,那畫像之上,無不是畫著他的樣子,惟妙惟肖,生動異常。
“這……”那紅衣男子眉頭微蹙,感覺到那兩張靈紙之上散發出的熟悉氣息,似乎想到了什麽,卻不太敢肯定,只是有些呆愣的看著那畫像沉思著。
萬俟靜初卻並不給他這呆愣的時間想清楚,見他如此,直接伸手上前,待到那紅衣男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衣襟已經落在了萬俟靜初的手裡。
萬俟靜初一手抓著紅衣男子的衣襟,一手直接成拳,嘭的一聲砸在了那紅衣男子的面門之上。
這還不算完,如雨點般的拳頭,在那紅衣男子想要反抗的瞬間,紛紛而至,讓他一時間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什麽招數都沒使出來,便被打成了一副豬頭的樣子。
“嘶……”洞穴深處響起了成片的抽氣聲。
“萬俟靜初!你不要欺人太甚!”那紅衣男子依舊被萬俟靜初提著衣襟,眼看著那拳頭又要落下,男子終於開口吼道。
“你是覺得我過分了?還有更過分的你沒有見到呢!”萬俟靜初話落松開了提著那男子的手,雙手迅速的在胸前舞動開來,本來白雲悠悠的山頂,瞬間暗沉了下去,無數電蛇擦著樹梢流竄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