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狐天守左右為難,陷入苦戰之際,旁邊的樹林忽然莎啦啦的響了起來,他與圍攻他的幾人不由得紛紛扭頭去看,卻見自那樹林之中走出了幾個身著黑袍帶著面具的天玄教修士,他們是被派來這無盡山脈尋找所謂寶物的。
這幾個天玄教的修士已經來到無盡山脈一年多了,只是這片地方實在太大,雖然被派過來的人不止他們一波,但無盡山脈的地域畢竟太廣,想要尋到教主交給他們畫卷之上的位置著實有些困難。
此時他們便是被這打鬥聲吸引過來的,本是想著或許是人是獸因為什麽起了爭鬥,他們過來沒準能撈到些好處,走出樹林卻看到了一隻滿身傷痕的白色妖狐在被幾人圍攻,此時無論是妖狐還是那幾個修士的狀態都算不上好,妖狐最為慘烈,那幾個修士卻也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妖氣,有的帶傷,有的面色不佳。
天玄教中的其中一人,在看到狐天守的時候,目光便不由得亮了一起來,“這狐狸歸我了,你們可不要與我搶。”
其余幾人見到他此時如此說,到是也沒反駁,這人是煉器師,在他們出來之前,這人便鼓搗出了一種能夠控制妖修的項圈,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嘗試,如今在這裡遇到一隻受了傷,還修為不高不低剛剛好的妖狐,正好讓他把這狐狸抓過來實驗一番,如若那項圈成功了,此後他們怕是都要對這人有所求了。
另外一個個子稍矮的男子,見此,眼神不由得閃了閃,帶著幾分笑意開口問道:“要幫忙麽?”
那盯上狐天守的男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有你這個毒師出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幾人的交談頗有些有恃無恐的味道,本來圍攻狐天守的那幾人雖然忌憚這些天玄教的修士,但兩方之間人數相差不多,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是面色不善,只是當那“毒師”二字傳入他們耳中之時,幾人的面色紛紛驟變,可那名毒師卻不給他們反映的機會,一顆黑色的丹丸眨眼間已經飛入眾人之間,隨即便爆裂了開來。
那些天玄教的修士見此,面色也不由得一變,紛紛向後遠遠的退了開去。
丹丸爆裂的煙塵散盡,還活著的五人一狐已經紛紛到在了地上。
“那這幾個人我便不客氣了。”那毒師說著,一揮手,那地上還帶著口氣的五人便失去了蹤影。
獨獨留下狐天守攤到在地瞪視著這邊的天玄教眾人。
那名煉器師與那毒師要了兩枚丹丸,自己吃下一枚之後,才歡快的走上前,取出一個不帶什麽光亮,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項圈,啪的一聲扣在了狐天守的脖頸之上。
那項圈雖然看起來不甚耀眼,可在那項圈落在脖頸之上的瞬間,狐天守就知道,這東西自己是取不下來的,而且自從這項圈落下,他全身的妖力便停滯住了。
那煉器師觀察了狐天守一會兒,才把那枚多余的丹丸塞進了狐天守的口中。
丹丸入口,一抹苦澀難言的味道瞬間在狐天守的口腔之中散開,待到苦澀過去,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解了,但是現在這些之於他已經不重要了,即便是解了毒,感覺到周身上下依舊不再流動的妖力,不由得讓他的眼眸暗了暗。
當那煉器師抬手想要觸摸他檢查項圈的效用之時,狐天守奮力的抬起頭顱張口便向那人咬了過去,只是那人卻並不躲避,任由那鋒利的獸牙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上的皮膚。
血腥味入口,讓狐天守的眼眶有些泛紅,卻在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自脖頸開始,一股難言的劇痛蔓延在了他的全身,這劇痛甚至讓他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那煉器師則是在這一刻忽然揚天大笑,連那依舊趟著鮮血的手都不曾理會半點。
就在狐天守因為全身的劇痛抽搐倒地的時候,已經與冷悠然回到重明鳥族地中的萬俟靜初,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怎麽了?”冷悠然掌控著手下真火的動作微頓,那一塊不算太大的金晶石也停止了融化。
“狐天守出事了。”萬俟靜初想了想說道。
“狐天守?”冷悠然聞言先是有些不解,隨即望向萬俟靜初問道:“你在他身上落了神識?”
“嗯,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出事了。”萬俟靜初的眉頭依舊緊蹙著,想了想問道:“就在山脈中圍與外圍交界的一處地方,要去看看麽?”
冷悠然抿了抿唇,想到之前狐天守那倔強執拗的樣子,有些猶豫,可心中卻是放不下的,她想了想,才說道:“去看看吧!這樣我也安心一些,要是麻煩不大的話,我們便不管,讓他吃些苦頭也好。要是麻煩太大,我就通知狐淵讓他自己來處理。”
冷悠然說的認真,萬俟靜初卻是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這丫頭有時候也真是的,明明狠不下那個心放任狐天守不管,卻要如此說。
斷崖之上,此時天玄教的那名煉器師喜滋滋的圍著狐天守轉著圈兒,這讓他其他的同伴一時間看著有些眼疼,但是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這人如果不讓他嘚瑟夠了的話,那其他人怕是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吃排頭了。
眼看著在這無盡山脈中的任務絕對不是短時間裡能夠完成的,大家怕是還要共處很長一段時間,也就各自散開,有的坐在那裡說些有的沒的,有的便躍上斷崖遠處的巨樹上,看著下方的那兩隻聖獸爭鬥,放任那人獨自去嘚瑟了。
萬俟靜初帶著冷悠然出現在半空之上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是天玄教……”冷悠然望著那熟悉的服飾與面具喃喃道:“他們出現在這裡做什麽?”
萬俟靜初望著那些人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思慮,這些年來以他對天玄教的了解,只怕這些人出現在這無盡山脈之中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隨即便也笑開了。
“想知道還不簡單。”
萬俟靜初話落,鋪天蓋地的威壓便散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