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魔奎,見過各位飄渺宗的道友。”那邊魔修的隊伍裡,走出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不清楚年紀,卻還算有禮。
“道友有禮。”曲長老上前幾步說道。
“不知眾位可有什麽發現?”魔奎並沒有讓開路的打算,而是掃了飄渺宗眾人一眼問道。
“並不曾。”曲長老蹙了蹙眉頭道。
“那不知各位可曾遇到仙劍宗之人。“魔奎這話問的就有些不懷好意了。
曲長老聞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與霍長老對視了一眼。
“這位道友,你們與仙劍宗的事情,我們並不想參與,告辭。”霍長老上前一步,抱拳說罷,廣袖一揮示意身後的弟子們跟進離開。
魔奎身後的魔修此時卻是像商量好了似的,紛紛取出各自的武器,攔在飄渺宗眾人的面前。
“道友這是何意?”霍長老眼中閃過歷芒。
隨著霍長老的話音落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眾飄渺宗弟子也紛紛取出了武器。
兩方人馬之間的氣氛瞬間緊繃了起來。
冷悠然蹙眉看著對面的彪形大漢,這人明顯是在有意找事兒,只是為什麽呢?
雙方人數差不多,這一旦開打在這種險地誰都落不下好,更何況誰都不保證在兩方落得兩敗俱傷之後會不會有人來撿漏。
還是說這魔奎有什麽必勝的手段?
就在雙方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落在了飄渺宗眾人與這隊魔修之間。
“魔奎!原來你在這裡!”那人話落,身後所背的巨劍飛竄而起,緊接著巨劍化作漫天血紅色的劍芒向著那一隊魔修直直落了下去。
莫青州在那巨劍飛起之時,就撐開了結界,護住了身後的眾人急退,同時他也蹙眉看向了已經與魔奎戰在一起的聶遠。
那紅色的劍芒讓莫青州心裡充滿了震驚,原來這就是聶遠領會的劍意麽?意識到了這劍意的可怕,莫青州看向聶遠身影的目光愈加複雜了起來。
“師伯,這是什麽劍意?”冷悠然望向了莫青州問道。
據她所知劍氣大多都是金色的,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明白這紅色劍氣明顯不太對勁。
即便是隔著一層結界,冷悠然依舊能從那漫天飛舞的劍氣之中感受到濃烈的殺機,她眼眸微眯,這氣息不就是他在聶遠身上感覺到的那股讓她不舒服的氣息麽?
莫青州聞言收斂了眼中的複雜,隻余一片清冷,沉聲說道:“殺之劍意!”
“聶師伯入了殺道?”一直十分崇拜聶遠的苗翎此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殺道多是魔修所修之道,是一條充滿血腥的修道之路,一般很少有除了魔族以外的修士入道,蓋因此道以殺念而始,這也是一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不容魔修的原因之一。
據說萬年前曾有一魔修大能為了飛升,一夜間屠淨數座城池,就為了尋找殺道的終極道義。
“他是劍修,修的是殺之劍意,也不能一概而論。”冷悠然搖了搖頭。
殺道麽?雖然聶遠此刻滿身的殺氣,也有濃鬱的血腥氣環繞於他周身,讓冷悠然覺得不舒服,也很危險,可她還是覺得有什麽與純粹的殺戮是不同的。
“冷悠然,你這個想法太過危險,這殺之一道總歸不是正道,你要切忌!”曲長老聽到冷悠然的話後,訓斥道。
冷悠然抿了抿唇,雖然心下不服,卻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深深的明白,曲長老所說的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或許此次回去之後,聶遠於仙劍宗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聶遠那邊可以說是除去魔奎之外再沒有對手,而魔奎也在聶遠那縱橫的劍氣之下漸漸落了下風,見勢不妙選擇了丟下一眾弟子遁逃。
聶遠見魔奎逃走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揮劍斬殺了最後剩下的那些魔修,待巨劍重新歸於他背上之後,他只是回頭看了飄渺宗眾人一眼,在兩位長老戒備的目光之中帶著那揮之不去的滿身血氣禦劍遠去。
“可惜了啊!”霍長老在確定聶遠走遠了之後才感歎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抓緊離開。”莫青州沒有理會兩位長老,而是率先帶著有些傻眼的弟子們向著綠洲之外行去。
冷悠然在路過一個被碎了屍的魔修身邊之時,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色儲物袋,最開始她還只是覺得那儲物袋熟悉,可走出沒多遠,那魔衍送她傳訊玉簡之時附帶而來的儲物袋忽然躍入腦海,讓冷悠然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師伯!”冷悠然急急喚了莫青州一聲,就跑了回去,隨手摘了片葉子墊著,也顧不得惡心了,從滿地的屍塊之中撿起了那枚儲物袋,才折返回去。
“怎麽了?”莫青州蹙眉看著冷悠然。
“這是天魔宮的東西吧?”冷悠然把那滿是血腥的儲物袋提到莫青州面前。
“不錯,那魔奎本就是天魔宮的人。怎麽了?”曲長老對冷悠然的任意妄為帶上了一些不滿。
“可魔奎的儲物袋是紅色的,這個是黑色的!”冷悠然強調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書中有說過,天魔宮的有一種代表身份的儲物袋,是統一發放的,她至今只在魔如歌和魔衍身上見過這種同樣黑色的儲物袋。
莫青州的眼神忽然一厲,不顧血腥的直接奪過了冷悠然手中的儲物袋,待他看清那儲物袋上的暗紋之時,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青州,可有什麽不妥?”曲長老狐疑的看著莫青州難看的臉色。
“老曲!你再仔細想想!天魔宮的黑色儲物袋都是什麽人才有!”霍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不就是魔家直系麽……”曲長老的眼睛瞬間睜大!此時他的腦海中已被魔家直系這四個字塞了個滿滿當當,隻覺得頭大如鬥。
“這麽久了,怕是那邊已經知道了!”莫青州把儲物袋扔向了路邊,收斂情緒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一眾弟子大多還是一頭霧水,唯有少數幾個人清楚這中間的厲害,當然冷悠然就是這少數幾個人之一,所以說有時候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