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抹人影悄然於冷悠然的寢室之中閃現,只見他隨手一點,冷悠然布下的結界陣法就那麽悄無聲息的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本是盤膝於床榻之上的冷悠然瞬間睜開了眼睛。
“呵呵,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那人站在陰影之中笑道。
“是啊,掌櫃的,我們又見面了。”冷悠然面上雖然不顯,心裡卻撲騰了開,只是她始終記得一句話,演技不夠面談來湊,此時此刻,她就是端的一張面癱的臉孔,對著客不來的掌櫃。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受了我家主人的吩咐來告知你一聲,帶在你身邊的那隻,最好想辦法讓他盡快恢復傷勢,否則在你飛升之日,就是你和他命喪之時。這帝都皇宮禁地裡那東西對他的傷勢極好。”掌櫃的話落人就直接消失在了屋子裡。
冷悠然見人放下兩句話就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她後背的衣衫卻是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了。
“金燦。”冷悠然愣了半餉才從新部下了一個陣法,開口喚道。她這會兒有太多的東西想問,可是又不知從何問起。
“那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適合知道,只是……他說的全對。”金燦的聲音裡此時透著滿滿的疲憊。
“空間裡那些丹藥,對你有幫助吧?每種給我留下幾顆應急就好,其他的,你可以隨便吃。”冷悠然沉吟了片刻,說道,她不知道金燦的傷勢如何,但是那人的話她還是聽明白了,如果等到她遙遙無期的飛升都算盡快的話,那麽……
“我還以為你準備都讓我吃了呢!”金燦的心裡雖然感動,但是嘴上卻不滿的說道。
“那你還是別吃了!”冷悠然咬牙。
“摳門兒!”
“……”
客不來的掌櫃離開之後,冷悠然著實是讓自己突突亂跳的小心臟緩了不短的時間,才重新進入了修煉的狀態,只是,有些人卻偏偏不讓她踏實。
“誰!”感覺到屋頂上傳來的動靜,冷悠然揮手收起了陣法,直接破窗而出,躍了上去。
那人一身黑衣蒙著面,似乎對冷悠然能發現他的事情很是意外,此時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冷悠然見此眉頭一挑,揮手把剛剛收起來的陣石又扔了出去,只是這次籠罩的是她所住的這片院子。
“你今天在客不來跟在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邊,那是你主子?”那層蒙面的東西,對於冷悠然的神識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她自從到了這裡之後,就覺得自己的神識好似開了掛一般,簡直不要太肆無忌憚了,只是轉而想到開掛的不止她一個,也就嘚瑟不起來了。
那人聞言就是一驚,劈手向冷悠然攻了過去,只是他雖然也同樣是紫級,在面對冷悠然的時候就稍顯不足了,如果非要有個界定的話,那這黑衣人就是紫級初級,而冷悠然就是個開了掛的紫級巔峰。
雖然剛剛交手的時候,冷悠然因為不適應這裡的武技攻擊,多多少少有些手忙腳亂,但是被萬俟靜初變著花樣的訓練久了,她的適應力是出奇的好,不過十幾個回合下來,冷悠然已經完全可以應對自如。
黑衣人眼見自己不敵,就想轉身逃走,卻不想待他一躍而起,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冷悠然的結界陣法之上,那一聲巨響,冷悠然聽著都替他疼得慌。
黑衣人跌落到了地上,冷悠然直接揮出了一個靈器繩索,把這人給困了個結實。
這玩意兒還是出發之前她娘給她的那個儲物袋裡面的,當時她本還覺得雞肋,現在看來,這只要一個意念就能自動把人給捆結實的東西不要太好用哦!
冷悠然跳下屋頂,直接把人拖回了房間,不過看著那已經能看到星星的房頂,她還是有些無奈,看來這裡明天是不能住了,還要想理由解釋,似乎自從自己到了這秘境之後,編故事的技能都快修煉圓滿了。
“說吧!來幹嘛的?”冷悠然手一松,自己則是對著那滿是瓦礫的椅子失了個清潔術,轉身坐了下來。
等了片刻,始終不見黑衣人說話的冷悠然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直接躥到了那人身前抬起他的腦袋,扯掉他的面巾,果然見這黑衣人此時已經是臉色發青嘴唇烏紫,一抹黑血自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真是浪費!”冷悠然取出一枚解毒丹塞到了黑衣人的嘴裡。
黑衣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過來,只是他此刻睜開的眼眸之中卻滿是不可思議的光芒。
“說吧!幹嘛來了?”冷悠然蹲在黑衣人面前無奈道。
“求仙師救我家主人一命!”那黑衣人不知道突然哪根兒筋搭錯了,剛剛還要死要活的他此時一骨碌跪在了冷悠然面前,全然不顧反綁的雙手,嘭嘭嘭的對著冷悠然磕起了頭來。
“我不是什麽仙人。”冷悠然眉頭微蹙道。
“不,你是,我家主人說你與天牢中人長得很像。小人願意幫仙師帶路救人,只求仙師救救我家主人。”黑衣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此時這黑衣人的腦門兒已經被他磕紫了,眼看著再可下去就要見血,冷悠然無奈的給他施了一個定身術。
“是你要幫我救人?還是你主人?”冷悠然覺得這事情必須問清楚。
“是……是小人……”那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道。
“唉……帶我去見你主人。”冷悠然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抬頭借著被掀的差不多的屋頂,看了看已經偏西的月亮,才說道。
“仙師是答應小人了?”黑衣人的眼睛裡全是希翼的神色。
“先見了你家主人再說!”冷悠然沒好氣兒道,她這一晚上就沒消停,先是驚嚇,現在又來了個說不清是驚嚇還是驚喜的人,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良。
黑衣人有些失望,不過他想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還是點頭同意了。
……
此時的段明興還沒有入睡,他派了暗二出去是為了試探今天在客不來遠遠見到的那個女子,他還不能肯定這人是不是與被關起來的人一起的,他更是沒有想好,萬一真是,要如何是好,怕就怕在,這人會因為他們關押她的同伴而報復。
“爺,您還是休息吧!暗二回來之後我再來叫醒您。”暗一看這自家主子更為蒼白的臉色,勸道。
“不礙,我怕暗二會有危險。”段明興此時有些坐立不安,暗一和暗二是她母妃臨死前唯一給他留下的,他們一直陪著他長大,他是真的不想暗二有事,只是那人深淺不知,卻也只能由他們之中的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