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最近可是越發的不中用了。”和通仙尊滿眼嫌棄的掃了一眼自己那喘著粗氣的關門弟子,淡聲說道。
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嫌棄,讓藍袍男子眼中的無奈之色更重,立於半空之中垂首應道:“師尊說的極是,等回去府中,弟子便自行去加練。”
和通仙尊聞言,被這毫無一絲趣味可言的弟子,氣的狠狠吹了一下胡子,直接翻了個白眼兒,不再理會這塊兒榆木疙瘩,而是看了看下方的一片煙塵,忽然抬起手來,衣袖一揮。
隨著和通仙尊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揮,下方那滿是煙塵的廣場之上忽然揚起了一陣狂風,很快那些煙塵便被這大風吹散。
冷悠然在狂風掀起的瞬間,便被刮的滾動了起來,可做戲做全套,她也不好就這般蹦起來,隻得強忍著被那狂風吹動翻滾,連連在散碎石破磚上碰撞的痛楚,努力放松了身體,繼續假裝昏迷。
看著那裝模作樣,假暈的如此徹底的小丫頭,即便這樣都沒起來,和通仙尊眸中的笑意更甚了幾分,甚至讓一旁的徒弟都有所察覺。
藍袍男子心下雖然納罕,自家這平日裡椅子倒了都不會去撫一下的師尊,為何忽然管起了這鳳凰城的閑事,甚至還管的這般愉悅,可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以他的認知來看,凡是自己師尊做的事情,絕對都是事出有因,他作為師尊的弟子,隻管服其勞便是了。
狂風刮過,煙塵散去,先行跑去調動城衛,並且把城衛所總領事狠狠罵了一頓的凰宣直到此時才帶著一隊鸞鳥城衛匆忙而至。
望著半空之上那身著淡青色道袍,須發皆白的老者,凰宣的眸光就是一凝,雖然和通仙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在仙界的公開場合露過面了,可這樣一個仙界最頂尖兒的存在,卻是誰也不會忽略了去的。
“晚輩凰宣,見過仙尊前輩。”凰宣顧不得先去見過長虹,搖搖的對著立於半空之中的和通仙尊便是一拜。
“好好好,你快去看看你家尊上吧!不用管我,去吧去吧!”和通笑的很是溫和的對著凰宣擺了擺手,一邊向著地面降落而去,一邊說道。
雖是還有著相當一段距離,可那話音卻是不高不低好似就是自面前傳來一般,凰宣聞聲眸中對於和通的恭敬之色更甚,謙卑的望著已經落於地面的和通仙尊道了聲招待不周,這才對著身後的一隊城衛沉聲吩咐道:“你們去查看一下損失和傷亡情況。”
領頭的這名城衛小隊長雖然從未見過那面生的老者,可單憑著自家大長老對那人稱呼的一聲仙尊,甚至直接越過自家尊上也要先行對那老者見禮的舉動,自是品出了一份不同尋常的滋味兒來。
得了吩咐的他略略停頓了一下,先向著自家大長老抱拳應了聲是,又遙遙的對那老者以及已經收起了防禦罩,顯露出身形的自家尊上拱了拱手,這才轉過身去,帶著一眾城衛去打掃廣場上的一片狼藉去了。
“不知和通前輩蒞臨,晚輩有失遠迎,真是慚愧,慚愧啊!”自收斂了防禦罩便把目光落在了和通仙尊身上的長虹,此時也快步迎了上去,面上揚起真摯的笑容,絲毫不敢懈怠的上前見禮。
要知道,這仙界的尊者雖然不算多,可也不少,而能被稱為仙尊之人,細算下來,一隻手都用不完也就數過來了,這些無一不是一腳跨進了神階的老前輩,平日裡,即便是他們這些尊者尊上的,也不是能輕易得見的。
此時接連而至的仙界大能已是不少,不管是那些上仙也好,還是那些不足圓滿的大羅金仙,
此時無一不是有如長虹一般,普一落地便迎上了前去與和通仙尊紛紛見禮。和通與眾人溫和客氣,卻又不失距離的一一問過好之後,這才望向了長虹,帶著幾分稀奇之色開口問道:“我記得你這城中是不能打鬥的,難道是我這多年沒有出門,規矩改了?”
在場眾人聞聽和通此言,瞬間就是一靜,彼此交換了一輪眼色後,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長虹的身上。
唯有和通的弟子,那身著藍袍的男子,迅速的垂下了頭去,以他這些年被師兄師姐們丟到師尊身邊的經驗來看,他家師尊這是不但要管了這場閑事,更是生出了攪和是非的心思了。
唔,心好累,好想現在就回府中閉關啊……
長虹被和通仙尊這連掩飾都沒有,明擺著帶著挑事之嫌的話語問的,心下一哽,面上卻是到底不敢在這位看似溫和的老前輩面前流露出絲毫不滿來, 只能帶著些許無奈,些許疲憊的牽了牽唇角,意味深長的歎息了一聲,同時接收到在場一眾仙人或是同情,或是憐憫,或是看好戲般的目光無數。
卻在此時,眾人之後不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片滿是慌亂急切的呼喚之聲,“冷仙子(府主、悠然)!你醒醒!”
長虹聞聲眉頭就是一簇,在她聽清了那些人在喚的是誰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望了一眼那雖然夕陽西下略顯暗沉卻全無烏雲的天空,再看看遠處那已經被疾風跪地攬在懷中,正由丹正元查看傷勢的冷悠然,心下微松的同時,也升起了幾分不渝來,要知道之前若不是冷悠然不知道在那冰殼內搞了什麽鬼,她很快便可以融化了那冰殼把人救出來了,怎麽會鬧到現在這般難以收拾的地步?
思及此,長虹的面色到底還是有些維持不住,也顧不得其他了,匆匆與和通仙尊以及一眾趕來的仙人道了聲抱歉,便向著冷悠然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她倒要問問那冷悠然是個什麽意思,偏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她添亂,難不成她這域主府的聲名毀了,她冷悠然便高興了不成?
還不待長虹走出幾步,廣場的另一邊也傳來了一陣驚呼,之前包圍無象仙府一行人的符家弟子,只要沒受到太大損傷還能挪動的,同樣是圍聚在了一身狼狽,昏迷不醒的符琳芳周圍,只是與冷悠然那邊不同的是,那些符家弟子卻是無一人敢上手去觸碰符琳芳,只是任由她滿身灰塵的仰躺在一片碎石塵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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