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媽胡說，我沒有，我怎麽可能?人家醫生也看不上我。”小虎媽急急說道。

　“你的意思是看得上你就和他好了?”小虎爸雙目圓瞪，目露凶光，無論是誰，只要是個男人頭上被戴了綠帽肯定會不高興。

　“你們別在這含血噴人！也不打量打量自己長什麽樣?我們許醫生這麽優秀怎麽看得上她?”程靜指著小虎媽一臉蔑視，“醫院這麽多年輕漂亮的醫生護士，不知道多少人喜歡我們許醫生，他會看上這個已婚婦女?你們眼瞎，當他也眼瞎嗎?”

　說完深深地看了許言一眼。

　“就是，不可能，她這就是胡攪蠻纏，亂咬一氣！”

　“看看這許醫生，這麽年輕，這麽氣派，怎麽看得上那個中年婦女?”

　“我……我沒有，我是清白的。”小虎媽看向小虎爸，哭了起來，“我嫁給你這麽久你還看不出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自從小虎生病，我是衣不解帶天天守在床邊，哪有一天敢不盡心，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時間去看一眼，就是昨晚媽堅持說她來守著，我才回去的，你不能這麽沒良心啊……”

　“你什麽意思?”小虎奶奶騰地跳了起來，朝小虎媽就打了過去，“你是說我沒看好孩子，我一來孩子就死了?我是孩子的奶奶，我疼他還來不及，我會害他?就是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喪門星，以前克死了丈夫，現在嫁到我們陳家又來克我的孫子，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劈頭蓋臉朝小虎媽臉上打去，打得她鼻青臉腫。

　江楠看不下去了，“小虎爸，管管你媽，小虎媽怎麽對孩子的我們都有目共睹，不信你問問同病房的其他人，他們最是清楚……”

　“是啊，我們是一個病房的，小虎媽對孩子是真的好，就連我對我家孩子都沒那麽細心。”

　“就是，小虎有時候脾氣不好，這麽長時間我就沒見小虎媽紅過臉，要是我都做不到。”

　“是呀，如果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小虎奶是後媽，還以為是親媽呢。”

　病房的人紛紛站了出來。

　小虎爸臉色好了一點，小虎媽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為人老實，性格懦弱，不然他也不會娶她。

　“你們什麽意思?你們是說是我這個奶奶做錯了?如果不是她之前沒照顧好，我才剛來一晚上大孫子怎麽就會死?就是她和那個醫生勾結起來害了我的大孫子，你陪我的大孫子來……”

　小虎奶奶放開小虎媽朝著許言又衝了過去，江楠一下擋在許言的面前，一把抓住小虎奶奶的手用力一甩把她甩到地上，厲聲喝道:“你再敢動手試試！”

　“醫生打人了，醫生打人了，你們快來看啊，他們治死了我孫子還想打死我，我不活了，我要跟我的大孫子一塊兒去了呀……”小虎奶奶大叫大嚷起來。

　大家紛紛搖頭，這是碰到潑婦了，這可不好對付。

　“你們領導呢，現在人都死了，怎麽也沒個人出來主事，你們這樣草菅人命就想算了?別想得那麽美……”小虎爸也跟著叫嚷起來。

　媳婦的事他不想再提，說出來他臉上也無光，就是有事也要關起門來說，不能真讓人以為他戴了綠帽，讓他以後怎麽見人?他現在就想知道孩子的死因。

　昨天媳婦回來的時候還說孩子好好的，而且來了幾個新醫生孩子可能有救了，怎麽一下就沒了呢?

　“對，讓你們領導出來，我們的孩子不能白死，讓他陪錢！”小虎奶奶站了起來。

　“原來是想訛錢啊，我說呢，鬧得這麽凶，嘖嘖，你看看那老太婆，一提錢眼睛都亮了，我看她都忘了他大孫子了……”

　“那你以為，不為了錢在這鬧為了什麽?“

　“碰到這樣的人，我看醫院這次是要倒霉了。”

　這時醫院的院長林院長匆忙趕了過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許言便把發現孩子有事，然後進行搶救，最後還是搶救無效死亡的事說了一遍。

　林院長聽得很仔細，覺得許醫生並沒有出什麽錯。

　“孩子死亡的具體原因是什麽?”林院長問。

　許言搖頭，“腹腔內大出血，至於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大出血還不知道。如果真要查，需要解剖。”

　“解剖?”林院長顰眉，恐怕沒那麽容易。

　江楠也皺起眉頭，這年頭大家思想保守，連火葬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說解剖了，那樣就會覺得死無全屍，一般家庭都接受不了。

　“解剖?什麽是解剖?”有不明白的圍觀群眾問道。

　“就是用刀把人剖開，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就可以查出真正的死因！”

　“啊?那怎麽行?人都死了，還剖開，死了連全屍都沒留下，那下輩子連投胎都投不了吧?”

　“咳、咳，現在是新社會了，說什麽投胎，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哪有什麽投胎?”

　“是啊，快別說了，別讓人誤以為你在宣傳封建迷信把你抓起來。”

　“那……那我不說了。”

　“是這樣！”林院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醫院的醫生並沒有做錯什麽，孩子出事也及時做了搶救，並沒有出現醫療事故，如果你們一定要搞清楚死亡原因，我們可以進行解剖！”

　剛才人群裡有人討論，小虎的家人自然也聽明白了解剖是怎麽回事，小虎奶奶又開始哭天搶地，“你們怎麽這麽狠毒啊，孩子死了你們也不放過，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報應的，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你們不得好死……”

　林院長一聽也怒了，“你怎麽罵人呢?我這是提供方案給你們，你們可以去查，我們的搶救措施一點問題也沒有，你們想訛我們醫院的錢，沒那麽好的事！”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我們還沒說什麽呢他們就開始推卸責任了，你們都是一個醫院的，當然是官官相衛，他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小虎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控訴， 擤了鼻涕還亂甩，把旁邊的人惡心得不行。

　“那你們說怎麽辦?拿出個方案來，可以做的我們盡量做到，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可以反映到衛生部去，讓他們派人來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許言站出來說道。

　“我看人家醫生根本沒問題，你看那醫生，一身正氣，哪裡像那個老太婆說的那樣?”

　“就是，這可是軍醫院，裡面的醫生大多是軍人，哪裡敢亂來?”

　旁邊的人又議論起來。

　小虎奶奶見小虎爸一直不吭聲急了，“虎子爸，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兒子死了不能讓他白死啊！”

　說完頻頻向他使眼色。

　小虎爸知道這是軍醫院，自己鬧也討不到好，就是想知道兒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同意解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