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張連長還是把自己母親送回家了,寧願自己辛苦點,也不能再讓母親受委屈。
陳思夢自然也沒回娘家,她覺得很沒面子。
再說她雖然是城裡的,可是家裡也不寬裕,家裡的房子小,回家都沒地方住,嫂子還會嫌棄,她當然不想回家。
可是她把氣都怪在了江楠頭上,再加上李慧玲挑撥,一心想找江楠的麻煩。
但她又不敢幹什麽,楊隊凶名在外,她可不敢找上門。
於是每天晚上洗漱過就把洗腳水往下潑,還特別往江楠家那個方向,經常潑得她家窗戶上都是洗腳水。
江楠開始還沒注意,後來總覺得窗台上有股異味,有一次水潑下來的時候她往上看,正好看見陳思夢還沒來得及收回腳盆,被抓個正著。
可陳思夢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挑釁地朝她揚揚眉。
江楠真是氣笑了,幼稚!
她想找她理論,想想還是算了,她懷著身孕,到時有什麽事別怪到自己頭上來,自己再呆兩三天就要回學校了,到時一走眼不見心不煩,她不相信她走了陳思夢還敢往這裡倒髒水。
江楠把窗戶關緊,懶得理她。
終於到了正月十五這天,之前說好中午大家聚餐的。
馮老師說每家出兩個菜,這樣大家聚在一起菜的品種多,又可以品嘗到各種不同風味的美食。
家屬樓裡沒那麽大的地方,馮老師找了一間閑置的會議室,說一起到那裡聚餐。
男人們先去會議室打掃,整理桌子,把會議室弄得乾乾淨淨。
女人們在家準備菜,到了時間,馮老師從頂樓開始一家家往下叫,大家都提著自己準備的菜一起下樓。
江楠準備了一個紅燒肉,一個水煮魚,以前她煮給楊振鋼中隊的士兵們吃過,他們都很愛吃,就又煮了這兩樣。
用飯盒盛好,拿了一個籃子裝起來。還用兩層毛巾墊好保溫。
這兩天有寒流,天氣很冷,路邊的水都上凍了,不保溫等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等馮老師來叫,一大群軍嫂有說有笑一起朝樓下走。
走到樓道口的時候,有人差一點摔倒。
“這裡怎麽這麽多水?誰這麽缺德把水潑在路上,都凍上了,滑得很,大家小心一點!”
江楠一聽就知道是陳思夢乾的,她家就在樓道口上方,陳思夢往這邊潑洗腳水的時候很大一部份都潑在了地上,天一冷就凍上了。
陳思夢假裝沒聽見,只是很小心地走著。
李慧玲走在江楠的身後,聽到前面人的叫聲,起了壞心,想讓江楠出醜。
這兩天她聽說江楠報了個節目,是什麽舞劍,她都沒聽說過,心想會不會是嫂子寫錯了。
自己跳舞,她也跳舞,怎麽老和自己過不去,不能讓她壓了自己的風頭,就要讓她摔傷,讓她跳不成!
李慧玲悄悄走到江楠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她,找機會下手。
等江楠走到有冰的地方,她伸手一推。
江楠早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好,李慧玲靠近的時候她本能地一閃身,李慧玲撲了個空,腳下一下刹不住,“啊”地一下往前衝。
路面太滑,根本停不下來,看到前面有個人忙伸手去拉,這一拉把陳思夢拉倒了,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一聲慘叫,屁股下流出一灘血來。
“啊——”有人尖叫。
大家手忙腳亂地去扶陳思夢,早有人跑去通知張連長。
等張連長把人送到醫院,陳思夢早暈過去了。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李團長嚴肅地問。
“是慧玲把張連長媳婦推倒的。”有人說道。
“不是我!”李慧玲連忙否認。
“不是你還是誰,我們大家都看見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江楠!”李慧玲指著江楠怒道。
江楠莫名其妙,“關我什麽事?我還在後面!”
“就是你,我是不小心……我滑倒了,你要是不讓開,我就不會往前滑,就不會帶倒思夢!”李慧玲狡辯。
“哈?你的意思是我要在前面幫你墊著?你壓著我就是活該?”江楠冷笑,“李慧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有意推我的,你想害我,卻想不到害了別人!”
楊振鋼一聽臉色鐵青,狠狠盯著李慧玲。
“你胡說,我沒有推你,我是不小心……”李慧玲裝作委屈的樣子,“你摔一下怎麽了,你又沒懷孕,你就是想害思夢,想害她流產……”
“我想害她?我根本沒有動,怎麽害?”江楠嗤笑,“你自己包藏禍心推我,我自然不能站著給你推,當然會躲啊,這是人的本能。”
“你說謊,我沒有推你,我是不小心滑了……”李慧玲忙說道。
“既然你是不小心,那為什麽又誣陷說我要害思夢,那不是前後矛盾了?”江楠冷笑,“再說你走在後面,後面根本沒有冰,你會打滑?後面恐怕還有軍嫂吧?哪位嫂子看見了?”
李慧玲心裡一緊,對呀,那麽多人,後面還有人,不會有人看見了吧?
“我看見了!”上次那個抱孩子的嚴嫂子舉起了手,“我看見是李慧玲伸手推江楠嫂子。”
“你胡說八道,我為什麽要推她?你敢亂說,我……”
“夠了!”李團長大怒,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就是自己這個拎不清的妹妹想害江楠,結果害了張連長的媳婦。
之前因為被楊振鋼拒絕就懷恨在心,等江楠一來,把恨意都轉嫁在江楠身上,他都能想到一定就是嫉妒江楠。
這時李團長的勤務兵過來報告。
“怎麽樣了?”李團長問。
“孩子沒保住……”
大家一陣唏噓。
“你給我快去賠禮道歉,道歉回來關禁閉!”李團長指著李慧玲大發雷霆。
“憑什麽關我的禁閉?我又不是你的兵!”李慧玲不服,“我晚上還有表演,我才不去禁閉!”
“把她關起來!”李團長大怒。
“我是你妹,你不幫我幫別人?我恨你……”李慧玲哭著跑開了。
李團長額頭青筋直跳,頭疼得要命,想不到本來歡歡喜喜的聚餐弄成這個樣子。
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沒有聚餐的心情,草草吃了飯就散了。
不過晚上的晚會是軍區的,不能受影響,該表演的人還是要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