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歎了一口氣，小聲道:“原本是這事啊，這個保送的事情之前班主任問過我，只不過我沒有同意罷了。”

　“為什麽?”陳水際睜大了眼睛，“你傻啊！有了保送的名額竟然不要，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面嗎?去年數學聯賽的主辦方，天天在報紙上面宣傳你們，讓你們好好學習，好打臉報紙上的抨擊。你這樣子壓力會有多大，你不知道嗎?”

　林小夕再次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那個保送的學校，並不是我想進的學校，我總不能因為主辦方給我的壓力，就讓自己遷就吧。”

　見陳水際還一臉你是傻子嗎的表情，便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那保送的學校，並不是這幾個名校。我當時看班主任的樣子，怕是給我們學校保送名單的名校，因為數學聯賽主方辦和報紙互撕的事兒，也想著看看我們這些人的成績，到底怎麽樣，所以，哪怕學校願意保送，對方也不一定會要我們。”

　陳水際震驚地看著林小夕。

　林小夕想著已經說了，乾脆說全了:“這事兒也不全是我。據我所知，上一次參加數學聯賽的前十名，除了帝都一高，那個拿了第二的鄭婷婷，余下的九人，可都是全部準備參加高考的。”

　“卑鄙！”陳水際罵了一聲，“這個主辦方，就不知道想一下你們這些人的壓力嗎?這樣子重壓下，還怎麽正常發揮啊。”

　林小夕看陳水際生氣，拍了拍她的手:“主辦方是一個企業，企業是以贏利為目的。它們的目標決定了它們行事方式。”

　“既然讓我們這些參加過競賽的學生參加高考可以為企業換來更大的利益，企業為什麽要不願意?”

　“畢竟我們這些參賽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商品，你能指望著把我們學生當成商品的企業，能考慮我們這些考生的感受?”

　陳水際深抽一口氣:“真是萬惡的資本家，這樣不拿我們這些學生當回事的企業，怎麽還能讓他做上了主辦方呢?前辦數學聯賽的比賽方，是沒有見過錢嗎?”

　林小夕看了陳水際一眼，又拍了拍她的手，沒有做聲。

　陳水際在抱怨了那一頓之後，沉默了一下，然後似是又想起什麽，微擰起了眉頭:“怎麽帝都一高的那個鄭婷婷運氣就那麽好?學校給她保送的學校，就是她中意的呢?”

　“我不知道。”林小夕搖頭，腦中卻想比賽結束後在酒店大椅，鄭婷婷陰沉沉地盯著她看的事情來。

　陳水際長歎一口氣，伸出手:“既然這樣，那小夕，你就和我一起加油，好好在高考這場戰役中廝殺吧。”

　“好的，一起加油，一起廝殺！”林小夕伸出手，笑著和陳水際擊了三掌。

　——

　四個月後，總共五百多萬的高三生們終於艱難度過高考衝刺階段，迎來了全華國一年一次的高考。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試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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