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廷安走到她的身邊,遞給她自己的水壺,“喝一點水吧!”
高岩拿出一片鹽片放到嘴裡,推開他的手,喝了自己水壺裡的水。
薑廷安悻悻,高岩顯然對他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甚至不願意和他共用一個水壺。
惡狠狠的喝下去一大口水,也學著高岩的樣子喝了一片鹽片,果然舒服多了,他發現李小江他們都在這麽做。
不可能做飯,大家默默地吞咽自己手裡的難吃的餅乾和食物,然後灌下去水,就要繼續上路,李小江不允許他們停留很久。
地形不熟悉,但是按照高岩的地圖標識來說,他們還有五天的路程,這不是休息的時候,必須一開始就讓人們適應這樣的強度!才不會有怨言。
當所有人起身的時候。
薑廷安豪邁的走到高岩身邊,“你的背包我來背。”
果然周圍的所有目光都盯在他身上。
成為了一個焦點。
李小江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字符,誰都聽不懂的字符,薑廷安覺的那可不是什麽好意思。
“怎麽我想要替女士背背包,這是紳士的行為,你有什麽好哼的,自己不去做,一點也不照顧女生,還好意思哼哼。”薑廷安口吻仍很不客氣。“我不認為你讓一個女人做男人做的工作還能這麽神氣。”
李小江背起自己的背包,“我懷疑你能撐上一小時,你的背包你自己都不可能搞定,現在還要裝紳士,你不可能會熬得過。別為難你自己。”
這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自己要負擔更重的負擔,隊員也習慣了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給別人減輕負擔,還沒人這麽不自量力。
薑廷安得意的看著李小江的回避,“我比你更像一個男人。”
高岩搖搖頭,“不用,我自己來。”
薑廷安什麽時候都要鬧笑話。
她不喜歡薑廷安要幫她背背包的主意,因為她的資料都在裡面,這些很重要。
可惜薑廷安一意孤行已經彎腰舉起背包,然後一絲驚訝的表情掠過他的臉上,同時他很快地瞥了高岩一眼。
這一次他的表情尷尬了很多。
這樣的背包居然和他的一樣重。
剛才他之所以有那麽一出演出,一是為了在高岩的面前博得好感,二當然是因為他已經猜測過高岩一個女孩子不可能帶太多的東西。再說這些特戰隊員在怎麽說也是軍人總不可能讓一個女孩子帶太多的東西。
當然,另外一些不可言說的心思就是,想要借著幫高岩背背包,把高岩的背包搜查一遍。
他不相信高岩沒有一些把握就敢帶著研究人員鑽到這熱帶雨林裡來。
高岩一直嘴上說他並不知道確切的地點,需要他們到了以後,慢慢的尋找。
可是實際上他發現高岩進入雨林之後,一絲慌張,慌亂都沒有。
一個胸中沒有把握的人怎麽會一絲猶豫都沒有。
本來以為這樣做是一舉三得的好事,誰知道高岩的背包居然和自己的幾乎一樣重,不,準確的來說,高岩的背包,甚至比他的還要重。
這一下,當然尷尬了。
如果他現在把背包放下,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他。
可是不放,自己光是背自己的背包就已經夠重了,如果拿著這樣重的兩個背包,根本走不了幾步路。
高岩走過去,“我自己的背包自己背吧。”
這已經是給了他台階下。
薑廷安訕訕把背包放在地上。
閉著嘴巴,臉色有些難看。
自從自己到了這熱帶雨林地區之後就開始一切都不順利。
拿起背包,高岩默默地將手臂穿過背帶,然後扣上橫過她胸前的帶子固定背包。
李小江走到她身旁。“還好吧?”他問道。
她不確定他為什麽這麽問?
他是在問她是不是因為薑廷安的出醜感到憤怒,還是她是不是能夠應付隊伍前進的腳程?
不過她的回答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答案都一樣。
“還好。”
他環視四周,確定每個人都將行李背好了,而且沒有東西遺漏。
自從下了飛機之後他就變了,他像一頭猛獸一樣小心謹慎,眯起眼睛從路的這一邊掃視到那一邊,從未錯過任何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也中氣十足,而且要求嚴格,非常嚴格,嚴格到有些不近人情。
現在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是適應各種環境的特戰隊隊長。
甚至連他的外表也變了,他的褲管塞進長及小腿肚的靴子裡,而襯衫則整齊地塞進褲子裡。
厚重的外套即使讓他按到感到悶熱,依然不會脫下來,他現在和七個特戰隊員已經明目張膽背著武器,並不遮遮掩掩,衝鋒槍就垂在他修長的大腿邊,看起來完全像個特種兵戰士。
可以開山開路的軍刀在他皮帶邊的刀鞘裡,同時一把手槍就別在他的腰間,他的背包加上武器的負重,讓她驚訝的猜測,絕對超過自己的分量。
“準備好了,”李小江大叫。“好,我們開始出發。”
他是領隊,隊長,所以他的職責就是必要時就用軍刀開路。
兩個隊員抬著擔架緊緊跟在他後面,高岩和她的研究人員緊跟在後。
其次是抬另一個擔架的特戰隊員,薑廷安則是痛苦地跟著他們,每一步都讓他絕望的想要痛哭流涕。
這一趟行程真的讓他厭煩,可是為了那個目標,他只能走下去。
休息補充了所有人的體力, 可是過了兩個小時後,所走的每一步就會覺得好累。
背包的帶子陷進高岩肩膀的肌肉裡,而且從一開始還是只是不舒服漸漸變成一種真正的疼痛。
她想要調整一下帶子,可是這麽一來也移動了背包的重心會使它不好攜帶。
她把拇指勾在帶子下面移開受力點,不讓帶子和皮膚摩擦,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捱過接下來的路程。
至於明天,她向自己保證,她一定會弄一些毛巾顛進去保護肩膀。
她的腳雖然在痛,可是還撐得住。
在家的時候,她有一天跑三公裡的晨跑習慣,而且定期鍛煉身體,可是除了親身經歷背背包之外,沒有什麽能讓人習慣這種動作。
況且在研究室裡的人都是缺乏運動細胞的書呆子,也是原因。
她知道到第三天會好一點,可是在那之前就只有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