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喜一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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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的軍營比試,可讓夥頭營出了名。哪怕在最後的實戰對抗中,他們因為絕對人數上的原因,敗下陣來,但已經以良好的作風,在新兵營裡贏得了頭彩。
尤其是在個人搏擊中項目,潘雲豹雖然很謙虛的表示自己能贏得最後的勝利有些僥幸,但是士兵們可不這麽看。
再怎麽僥幸,那也是得真刀實槍一場一場比賽去打出來的。為別人沒這個幸運,偏他有這個幸運呢?還是元帥家的二公子,這可不是吹的你看從前潘家大公子在軍中,在他們那一撥新人當中,可也是勇冠三軍的。無論是文韜武略,就沒有拉下的。所以潘家二公子能差得到哪裡去?肯定還留著後手呢
潘雲豹不是不喜歡給人尊重,可他也受不了大家這種過分熱情的希翼。他不過就是偶然取得了一場勝利,為大家看他的眼神明顯都高大起來?好象自己真成了人物一般,就連在他面前來打個飯,那態度明顯也謙和下去。
在第一百零一次被前來打飯的士兵點頭哈腰的感謝過後,小豹子受不了了,不過是給他們打了碗飯,又不是送了個金元寶,要這麽感激涕零的雙手捧碗而去麽?把鍋杓往旁邊的同袍一遞,小豹子站不住了,“我到後邊涮鍋去”
飯都沒吃,你涮的鍋?潘雲豹不管,他就是要離開這裡,到後面廚房,實在無事可做,幫忙掃地擦桌總可以吧?無錯不少字
今兒分在這裡乾活的蔣孝才很是稀奇,“你怎麽過來了?”
輪到去分飯分菜,相對來說,算是夥頭營裡比較輕松的活了,象他們在這兒收拾善後,反而辛苦。
潘雲豹不答,“你到前面去頂我的缺,我替你乾”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蔣孝才樂呵呵把油膩膩的髒抹布甩他面前,“那我可去了,記得,擦乾淨點啊”
小豹子嫌棄的把抹布扔灶台上,換了一盆乾淨的水,拿小鏟子從灶膛裡鏟了些草木灰出來,用力將抹布搓洗乾淨,這才開始擦拭沒有收拾乾淨的地方。
男人做衛生,總是不如女人乾淨,但忙活了一時,還是基本上象個樣子了。負責的隊長檢查過後沒太大問題,就放大夥兒去吃飯了。
夥頭營的兄弟們真的很不容易,伺候完全軍的飯,才輪到他們自己。不過唯一好處是在夥頭營,或者說在天下的廚房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做廚子的永遠會留一手,摳點好東西慰勞慰勞自己。
當然也談不上太好東西,不過是多留幾塊魚肉,米飯壓得更加緊實,如此而已。可就是這樣,也讓在份例裡較少能撈到油花的士兵們欣喜不已。所以每天吃飯,也是夥頭營最開心最熱鬧的時候。
只是今天,有個人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
寧幼佳撞一下郎世明,瞟了潘雲豹一眼,“他怎麽了?”
郎世明撇撇嘴搖了搖頭,在他耳邊取笑,“興許是明兒要回家見媳婦,興奮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聲音不輕不重的,正好就他們這邊幾個兄弟聽到。蔣孝才咽下口中飯粒,也開了腔,“老2今天真有些不對頭,特意上廚房跟我換活。噯,你是不是要弄個全軍楷模出來浸染?”
郎世明一口飯差點沒笑噴了出去使勁憋著,那小肚子一聳一聳的,笑得胃都直抽抽。就他?絕不可能
潘雲豹拉下臉,瞪他們一眼,快速扒完了碗裡的飯,自顧自的進屋了。
他這是怎麽了?幾個兄弟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等著吃過飯都回了房,就見潘雲豹正趴床上的案幾上,安安靜靜的寫功課。
原本房間簡陋,並沒有桌椅,去找營長申請時,軍中也沒這項開支。可是風九如挺支持他們學習,便去找了些軍中壞掉的舊桌椅,拚拚湊湊,做了幾個床幾,要讀書寫字,往床上一搬就行。
至於燈油,夥頭營可能最不會缺的就是這個了。只是沒有家裡的好,煙熏很大,而且影響別人休息,所以他們幾個還算自覺,多半都會搶在就寢之前完成功課。
可是潘雲豹今天的表現著實詭異,應該說,他這幾天的表現都有些詭異,讓兄弟幾個很是好奇,這到底是出了事?
蔣孝才找了個話茬,“老2,這是我的功課,你幫忙帶去給你舅舅看看,也給我指導指導。”
“還有我的。”胡浩然也把他的功課交了出來。
雖然謝尚贄隻布置了潘雲豹一人功課,但自那日見了他做功課開始,他們兩個也開始跟著做了。郎世明跟著做了兩天,覺得有些累,便有些懈怠,後來受了傷,更是索性丟開手了。這幾日有所觸動,想撿起來,又覺得胳膊疼,沒那個毅力。此刻見他們二人都交出了功課,感覺自己有些丟臉。小聲嘟囔著,“我二回補”
兄弟們也沒多說,潘雲豹無聲的把他們二人的功課接了,一同收進包袱裡。見他還是不太想說話,蔣孝才聳聳肩,隨他去了。
只是寧幼佳瞅他們都會讀書識字,很是羨慕,他這些天,也跟幾人混熟了不少,尤其是郎世明,年紀最小,嘰嘰喳喳最愛說話,便悄聲問他,“你們可真有本事,讀那麽厲害的書。唔……可以跟我說說,是麽?”
郎世明存心賣弄,故作不屑的道,“也沒啦不過那些兵法韜略,要熟讀熟用還是挺不容易的。”
寧幼佳試探著問,“那你能跟我講講麽?我雖是粗識幾個字,但可沒你們讀得深,那些書也全沒瞧過。我也知道我笨,你就給我講講最淺顯的,好麽?”
那……好吧。郎世明無所謂的翻開本書,開始跟他講解。可是不知何時,房間裡悄悄豎起了不少耳朵。
他們一間房,住二十人。除了他們幾個,其他大半都是貧家子弟,識字的少,有機會讀過兵書的人就更少了。
有些在郎世明他們看來很簡單的話,比如太子那天在校場上所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查也。”就讓很多人聽得一知半解,還是郎世明這麽一解釋,才讓他們明白過來。
“啊原來我們當兵的,還這麽重要啊”有士兵聽了,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郎世明再一抬頭,卻見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目光殷殷的望著他,一張張淳樸的臉上滿是敬佩,“你講得可真好,再多講些吧,要不要給你倒杯茶?”
呃,小狼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了。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哪裡當得起眾人如此的厚望?
“其實我吧,懂得也不多,反而他們……”他剛想要推辭,可轉頭一看,卻不知胡浩然和蔣孝才他們都躲到哪兒去了。
“不你已經講得很好了。”戰友們鼓勵著他,對知識的渴望讓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懇求著郎世明,“我們都是粗人,也不懂那些,聽你講得就很好。你要不嫌棄,就講給我們聽聽,我們都愛聽這個。”
小狼這回是趕驢子上架,不想當這老師也不成了。四下巴望了半天,也沒個救星出現,只能硬著頭皮,竭盡所能的講下去。
院外,天雖然黑了,但二月下旬的春風已經明顯溫柔了許多,如果仔細瞧看地上的樹影,就可以分辨得出,那看似光禿禿的楊樹枝條上,已經萌出了不少新芽。
在營房後頭堆著的高大柴垛旁,尋個劈柴的老木墩子坐下,潘雲豹兩手托腮,緊皺著眉頭,也不知眼神飄忽到了何方。
“覺得心煩嗎?”無錯不跳字。胡浩然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拖了個對於他這身板來說過於窄小的小馬扎坐下,因為相比起來,一旁的老樹墩子太沉重了。
潘雲豹以一聲長長的,猶如泄氣般的歎息回答了他的話。
“你有可歎氣的?畢竟你這次回去,還有點東西可以吹噓。”蔣孝才也冒了出來,隨手就拖一個待劈的圓木當板凳坐下,苦著臉在稀薄的月光下攤開雙手,“哪象我,要是回去了,還不知我娘怎麽掉眼淚呢”
可惜他這一番感慨卻是表錯情了,身旁的兩個人沒一個同情的,反而異口同聲道,“你自找的”
蔣孝才鬱悶了,“不要這麽落井下石好不好?”
不過一旦開了腔,潘雲豹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從前就說讓你好好練練功夫,就是打架,咱們也多幾分勝算。總是不願意,這回可好了吧?無錯不少字”
“那你從前能比我好得到哪兒去?”蔣孝才同樣鄙夷,“從前雲龍大哥是怎麽逼你讀書上進的?你又何曾聽過一回?”
小豹子一哽,無言以對了。
“所以啊,我們是大哥別說二哥,臉上麻子差不多”蔣孝才忽地來了句俏皮話,倒是逗得幾人都綻開一絲笑意。
可是笑過之後,潘雲豹卻更加發愁了。
“你這唉聲歎氣的,到底是為了?”蔣孝才真是有些糊塗了,胡浩然倒有幾分明白過來,“是不是覺得這回贏了,下回要是輸了,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有可擔心的?”蔣孝才滿不在乎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老2你從前也不是這麽個斤斤計較的人啊”
“話可不是這樣講的。”胡浩然跟他辯了起來,“若是咱們倒也沒,可是潘叔是誰?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全天下的當兵的都是他的部下,你要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在這軍營裡敢不敢輸?”
這話問得蔣孝才一哽,有些不好答了。
“其實我……”潘雲豹想努力說明自己的心情,可是他自己腦子裡也亂紛紛的,理不清頭緒。
“算了,你就別瞎想了。”胡浩然拍拍他肩,以資鼓勵,“這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就是比不上你哥也不用太過自責,凡事盡力就好。其實——”
他心裡也憋著有些話,可是想了想,到底咽了回去了,“明兒終於放假了,你還得上書院去念書,記得跟你舅舅說一聲,要是他願意,往後我也跟你去上課。”
“我也去”蔣孝才也報了個名,“束修的,是一定要送的。到時讓我老爹補個名帖,正式去你舅舅那兒磕個頭,還煩請他多多指教了。”
潘雲豹一笑應下,卻忽地問起,“也不知老四去不去的。”
這個誰都不敢保證,隻都覺得,要是郎老夫人瞧見孫子胳膊上的傷,恐怕連人都不讓他來了。
郎老師現在可沒空想這些問題,他跟大夥兒上了半天的課,講得口乾舌燥,而大夥兒還意猶未盡的跟他相約,“以後有空,再多給我們多講講”
天亮了。
張蜻蜓知道小豹子今天要回來,一早就交待下去,要燉些滋補的湯水,做些他愛吃的好菜。至於他的房間,更是要打掃乾淨,換上乾淨被褥,提前兩日就曬得松軟暖和,讓他能在家安心睡個好覺。
小謝夫人這回倒是不大擺宴席了,只是命廚房做了幾個好菜,給他們送來。她話說得倒是很漂亮,“讓你們小兩口多聚聚,說些體已。”
張蜻蜓謝過,也不跟她客套,倒是去請了盧月荷晚上跟他們一起吃飯。
盧月荷一聽就笑了,“我這每天跟你吃飯也不過是應個景兒,哪還能跟他一起吃去?他這才回來,倒是你跟他多聊聊,有些委屈的,多開導開導他,再給他瞧瞧上回挨打的傷,別仗著年輕就不當一回事,萬一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張蜻蜓點頭應下,“嫂子你放心,只要那小豹子不是吃不了苦想回來,別的我都可以帶過”
盧月荷聽得抿嘴只是笑,讓丫頭把早準備好的一包藥材東西遞上,“這春天到了,正是生發之際,諸病橫行,這裡東西他在軍中用得上,都帶去吧。”
張蜻蜓這藥包內,不僅是治風寒咳嗽,還有手足蘚、蚊蟲叮咬等各類常見藥材都收拾得齊齊整整,不禁大為感動,“大嫂,若是沒有你,可讓我怎麽活”
只可惜,她這打心眼裡說出的話卻沒有得到被讚賞人的領情,反而把她一通臭罵,“這種話也是混說得的?快走快走,我可不要聽去你的鋪子,記得早些回來,別一天到晚鑽錢眼子裡去了。”
呃……等著張大姑娘蔫頭耷腦的出去了,盧月荷這才噗哧笑了。
貼身丫頭問雪也笑,“二少奶奶倒真是個直性子,這一點,倒跟二爺挺般配的。”
盧月荷也覺得很是,卻又歎了口氣,“這樣也好,也不好。兩個人若是都太直了,容易給人鑽空子,尤其是他們倆鬧別扭的時候,那就更讓人頭痛了。就象上回嬌蕊那事,鬧得幾乎要寫休書,要不是相公趕了回來,真不知道怎麽收場”
“說得也是呢算算日子,老爺和姑爺也去了快兩個月了,該到邊關了嗎?”無錯不跳字。
“豈止到了,恐怕仗都打了好幾場了只是路途遙遠,咱們一時無法得著信兒。”盧月荷歪著頭想了想,“興許宮裡已經得著消息了。隻不知是好是壞,真是讓人擔心。”
盧月荷所料不錯,已經有了最新的戰報送抵禦前,不過不是壞消息,而是天大的好消息
“八百裡加急快報潘元帥率軍出征,一路高奏凱歌,丟失的五座城池現在收回了三座現正在集結力量,收復剩余的兩座”
當傳令兵解下風塵仆仆的報捷文書,呈於皇帝面前時,整個朝堂都沉浸於巨大的喜悅之中。到底還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啊。畢竟還是得勝侯,真不是蓋的
待皇上仔細禦覽過文書之後,更是龍心大悅,“潘卿有此虎子,真是家門之幸,舉國之幸”
當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就賞賜了不少金珠玉帛給潘府。而在聽說潘雲龍之妻身懷六甲之後,更是特別禦賜了不少名貴藥材,指名道姓專賜於她。
盧月荷不關心這些,她更加關心,皇上為要賜她這些東西?到底是潘雲龍在前線幹了?
來傳旨的太監喜氣洋洋的告訴她,“潘千戶少年英雄,帶著敢死隊,僅帶一千士兵就在敵方陣營裡殺了三個來回,這次收服三座城池,他可是立下首功。等著大軍班師回朝,肯定另有重賞。這可真是要恭喜少夫人了哪”
這在別人眼裡無上的光榮,聽得盧月荷的心卻是狠狠的顫了又顫。僅帶一千士兵就在敵方陣營裡殺了三個來回?這該是怎樣的危險與艱難?難道這就是公公對相公的懲罰麽?交付他最殘酷最嚴厲的任務,讓他去將功贖罪?
在別人的聲聲道喜中,盧月荷卻是潸然淚下。在這些賞賜當中,凝結了相公多少的血與汗,讓她如何能夠安心享用?
拿走,統統拿走
小謝夫人冷眼瞧著這些名貴藥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張蜻蜓直到下午回了家,才知道這件事情。見大嫂已經哭腫了眼睛,自然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再安慰,也顯得分外無力,只是拉著她的手,“大嫂,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安無事回來的。”
盧月荷今日實在沒精神給她上課,揮手讓她回去,連話也不想多說一句。
張蜻蜓回來得早,潘雲豹還沒到。
碧落和彩霞將收到的一些貴重藥材交給她,“這是夫人命人送來的,說是皇上賞的,分給眾房,讓大夥兒都沾沾皇恩喜氣。”
張蜻蜓明白這些賞賜的份量,沒精神打理,“收起來吧。”
碧落卻多說了一句,“夫人打發人送來時,還交待了一句,這些藥材縱是好的,也不可久放,不如燉了吃了,免得放長了,反倒糟蹋了。象這阿膠,就是極補血益氣的,對婦人極好,姑娘要不要燉些來吃?”
張蜻蜓聽著就頭疼,擺了擺手,“那就交給廚房去弄吧。”
碧落貼心的提醒關上,“這麽貴重的藥材,交給她們不太好吧?無錯不少字不如仍是姑娘自己收著,奴婢們隻領著現做的份兒就行了。”
周奶娘可是負責保管張蜻蜓貴重物品的,聽了忙道,“那就交給我吧。”
碧落恭順應了一聲,把藥材交上了。彩霞斜睨了一眼,卻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等到晚飯前後,小豹子終於滿頭大汗的趕回來了。他今兒休個假可真不容易,一早天剛亮就直奔白鷺書院而去,交上功課,給小舅舅抓著一通好批,簡直是從罵到腳,沒一處值得表揚的。
終於等到罵完了,又看起胡浩然蔣孝才他們的功課,又是一頓罵,提著朱筆不知畫了多少個圈圈,作了多少批注。
他們兩個不在,小豹子隻得把他們的罵一起領了。終於等到謝尚贄罵過了癮,這才又考較起他的學問,講解了部分新文。
等於最後終於把功課布置下了,勉強首肯,“他們二人要是想拜我為師,先把這些做完再說。做不完就別來了,免得我看得生氣再有,你下山之後,先回一趟謝府。居然為了偷吃就違反軍營禁令,瞧瞧你這點出息滾”
潘雲豹拭一把額頭的冷汗,總算是全身而退,不過他沒有立即下山,而是去瞧了章泰安和章泰寅兩個小舅子一眼, “這回來得匆忙,沒好東西能帶給你們的,你們要,都給我寫了,等下回我休假,十日之後再來”
章泰寅擺手不要,章泰安也有些不好意思要,可又不甘心白白放過他,搓著兩隻小胖手乾笑著客氣,“姐夫你也不用費心了,我們要,你也不知道。我們喜歡,三姐最清楚。呃,記得幫我們跟三姐帶個好啊千萬別忘了,一定要給她帶個好”
章泰寅悶笑連連,這不就是找三姐給他們帶東西麽?
潘姐夫領命下山,趕回謝府,又挨了一頓好剋。不過在謝府裡,卻見到了下朝歸來的大舅舅謝尚賢,所以已經知道前方捷報。
只是謝尚賢的神情卻有些凝重,並無喜悅之情,反而再三叮囑這個外甥,在軍營裡切記低調行事,再不可任性妄為,等小豹子表示一定記在心裡,才安心放他歸去。
小豹子心裡嘀咕,怎麽打了大勝仗,舅舅反而這麽擔心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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