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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鮮妻》第一百七十九章 算計
第179章 算計

 今兒雖是過節,但彩霞哪兒也沒去,就在屋子前的桂花樹上系個彩箋應景,便守在張蜻蜓臥室外頭做著針線。

 春天就快到了,她也想給自己做一雙鮮豔些的鞋子。三姑奶奶陪嫁過來時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嫁妝,在潘雲豹去林夫人那兒騙回五千兩銀子時就沒了太大用處。不過張蜻蜓卻沒有浪費,收收撿撿一番,那些實在沒用的裝飾品和不足色的金銀,全以極低的價錢賣給了蔣四姨娘。剩下一些布匹綢緞,過年的時候分賞給了屋裡和鋪子裡的人。雖說料子差了些,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還是挺好的東西。彩霞做鞋面子的布,就是過年給自己做衣裳時特意留下來的。

 碧落斜睨著不聲不響,埋頭做鞋的她,心裡有幾分拿不準。這個丫頭可比從前在府裡的時候變了許多,收起那些張揚的爪牙,安靜的象隻貓。可誰若是當真把她當成無害的小貓,那可就要吃大虧了。冷不丁的,彩霞也是會狠狠撓上人一爪子的。所以,碧落對她,一直有幾分忌憚。摸不透她到底是向著張蜻蜓的,還是跟自己一樣,另懷私心。

 假裝過去倒茶,看了她手上的針線,讚了一句,“好鮮亮的活計,做鞋呢?”

 嗯。彩霞淡淡的應了一聲,任誰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

 “是給姑娘的麽?”

 彩霞頭也不抬,“自己的。”

 碧落問完,也覺得有些後悔,這話問得多余。張蜻蜓這方面很懶,從來都不動針線,她身上的外衣基本不是買現成的,就是交裁縫做了。內衣是周奶娘動手,再有一些荷包手絹之類的小物件,才分給她們。不過兩個大丫頭做得少,小丫頭們做得多。

 要是平常的主子,身為大丫頭的她們是不會這麽怠慢的,只是張蜻蜓不是尋常人,從來不記得誰的針線。再說,她們身為大丫鬟,張蜻蜓對她們的要求是監督和管理,而不是親力親為。既然獻這殷勤也沒用,那還會有誰去賣力?

 不過想到針線,碧落倒是覺得有些蹊蹺,假意閑聊的扯了起來,“說來,好些時都沒瞧見過姑娘動針線了。從前我記得姑娘的針線,可是極好的。都不用畫花樣子,直接拿起來就能繡,繡得比外頭繡娘還漂亮”

 彩霞終於抬頭,瞟了她一眼,勉強回了句,“姑娘現在太忙了。”

 “也是。”碧落似是自嘲的接了句話,也有些懶得再搭訕下去。此時,就聽院門一響,站在窗前,抬眼一瞧,卻見蘭心有些神不守舍的回來了。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鬼鬼祟祟的這是幹嘛呢蘭心,就說你呢”

 蘭心開始還以為她是在說別人,冷不丁點到自己名字,有些吃驚,惶惶然的抬起頭來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做賊心虛。

 碧落越發的不依不饒,“過來怎麽叫你一聲,臉就白得跟鬼似的?”

 “沒有”蘭心忙忙的辯解著,腳步卻象生了樁子一般,不肯挪動一寸,“我只是……只是突然聽到姐姐叫喚,嚇了一跳。”

 碧落臉色稍霽,但還不肯放過她,“平常瞧你沒事也要到外頭磨蹭到天黑才回,怎麽今兒倒這麽早了?”

 蘭心一哽,忽地急中生智,尋了個借口,“今兒太陽太大了,我到花園走了一會兒,曬得汗都出來了,便想回來睡個午覺。”

 這個理由很合適,確實象一般小丫頭怕曬黑又愛偷懶的性格,碧落勉強通過了,卻尖酸挖苦著,“成日睡不夠,這大白天的還挺屍,是招了瞌睡蟲麽?”

 蘭心再心虛,也給激出火來了。不就是提上來做了個大丫頭麽?就沒見過你這麽會裝腔作勢的待有朝一日我得了勢,瞧我怎麽待你她心下不忿,卻到底不敢分辯,悻悻然低著頭往自己屋裡走。

 碧落還要趕盡殺絕,“你這是幹嘛?擺臉子給誰看麽?”

 蘭心沒好氣的道,“沒有。我是想著姐姐說得對,所以打算把被子抱出來曬一曬,也來做點針線活。”

 碧落一聽說曬被子,卻忽地想起張蜻蜓前幾日讚過,曬過的被子睡得舒服了,“就是要曬,也沒輪到你。姑娘的還沒曬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蘭心本有些不悅,討厭她瞎指勁人,可是轉瞬想到另一樁要事,倒是歡歡喜喜隨她進了屋。

 彩霞沒有動,一直就坐在那兒做她的鞋,就算是看見碧落一面抱怨著,一面吃力的抱著被子出來,也沒有動一根手指頭幫忙。

 因為彩霞的身份是和她平起平坐的,碧落也不好叫她,既然是自己起了頭要做這事,只能由她指揮著蘭心一起完成。

 等到張蜻蜓床上被褥枕頭都抱出來曬上了,蘭心忽然提了一句,“要不要幫周奶娘的也曬曬?她年紀大了,成日跟著姑娘,也怪辛苦的。”

 彩霞手上的針悄無聲息的停了一下,就聽碧落冷笑,“你想去幫忙就去啊,也沒人攔著你。”

 她自己坐下了,擺明不想幫忙。

 蘭心似乎有些尷尬,可是既然說了這話,不幫忙似乎也不好,於是她就來到周奶娘所居的碧紗櫥內,翻她的被褥。

 因為潘雲豹一直沒能跟媳婦圓房,所以張蜻蜓門外的這個地方,就長期給周奶娘佔據了。本來張蜻蜓是讓她跟綠枝住一間房的,只是周奶娘總對外人不放心,又自忖身上揣著姑娘錢財箱子的鑰匙,生怕有人居心叵測的謀了去,所以堅決不肯與外人同住。而以張蜻蜓目前所居院落的情況,卻也無法給她騰出單獨的居所,於是就讓她繼續在外頭安營扎寨了。

 彩霞偷偷注意到,碧落雖然是讓蘭心動手了,可她的眼神可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的。

 蘭心先把周奶娘的被子和枕頭抱了出來,然後是褥子。等等,這是?

 一個捆扎得緊緊的藥包塞在床欞的側縫深處,上面還用塊布擋了起來,如果不是她掀開褥子時有心想找些,根本就發現不了。

 蘭心隻覺得一顆心怦怦直跳,周奶娘又沒病,藏一包藥在這兒乾?這到底是治的?

 她不敢回頭,假裝收拾褥子,用褥子作掩護,兩隻手在下面把那包藥摳了出來,再拿褥子包著,抱了出來。

 做完這些,她的背上已經滲出了一層汗,可是不敢停,把褥子捧到離正房稍遠些的廊柱上曬著,趁機把藥包藏進了自己袖裡。

 “哎呀,我差點忘了”蘭心隨口就扯了個謊,“我剛才跟她們玩,把荷包拉下來放園子裡了,我這就去找找,很快就回來啊”

 碧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蘭心匆匆忙忙的跑了,直到走出院門,她才暗暗佩服自己,居然就這麽安全的出來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轉身,她一門心思的往潘雲祺的外書齋跑去。只可惜,撲了個空,潘雲祺出門了。蘭心急得無法,跺一跺腳,往上房而去。

 彩霞一直坐在屋裡,可是她知道,蘭心前腳出門不久,碧落後腳也尋了個借口,出門了。然後,是碧落先回來的,再然後,才是蘭心。

 蘭心回來的時候,明顯比出去之時要鎮定多了,靜靜的回了屋,然後等著太陽偏西,出去玩的丫頭們快回來之前,她把周奶娘的被褥先收了,再是張蜻蜓的,一切如常。只是在收拾周奶娘的床鋪時,她用的時間格外長了一點,收拾得也格外用心了一點。

 彩霞心裡度忖著,這事還沒到告訴三姑娘的時候吧?無錯不少字且再等等。再說,碧落會怎麽說呢?

 等晚上張蜻蜓回來的時候,兩個大丫鬟當著面,誰也沒有提到蘭心的異常,背過身去之後,也沒有人提。

 所以張大姑娘心情依舊不錯,今天狗肉吃得挺好,狗皮可以留著做個幾個褥子,她已經答應了要給蔣明淑和小菊一人一個。

 至於吳德,只要他還沒有來打擊報復,暫且就不放在張蜻蜓的眼裡。不過她倒是借著送狗皮給未來的侄子,把事情給盧月荷交待了一番。

 雖說大嫂孕中不宜操心,可是這種事情,潘二少奶奶還不太敢隱瞞,怕日後突然生出事來,鬧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盧月荷聽她說完,簡直不知道是氣好還是笑好,“你讓我怎麽說你?出去踏個青你也能生出這些事來罷了罷了,萬幸人都沒事。這往後——”

 再往後,往後她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吧。”

 張蜻蜓挺不好意思的,又捧上一包果脯,“她們都說這個好,開胃的,四妹妹說我家大嫂挺喜歡的,特意叫我買了回去,嫂子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這是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麽?盧月荷繃著臉忍笑,“我再不敢吃你的東西了,還有事,你快一次說了吧”

 還有?張蜻蜓覺得沒啊睜大了眼睛,一臉茫然。

 盧月荷白她一眼,提醒,“雲霏那兒”

 啊張蜻蜓終於想起來了,趕緊堆出笑臉拍馬屁,“就跟嫂子料想的一樣,雲霏妹妹就是這個意思。”

 盧月荷聽她嘰裡呱啦把事情說完,心裡有譜了,“行了,這事先就這樣了。你去把今兒的功課寫完,我都給你布置好了。”

 呃?今天都這麽累了,還要做功課啊張大姑娘在心裡嘀咕著,可到底想著自己犯的錯,不敢違拗,乖乖坐在書桌前努力的抓起毛筆寫大字。可惜沒有看見,盧月荷背著她,偷偷綻開的笑顏裡分明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在走的時候,盧月荷想起一件事提前叮囑,“等到這個月放假的時候,小叔就可以回來了,這個吳德,手長眼長,保不定連新兵營裡也能插得進去,你記得交待一下他,若是遇上事,我不是要他都忍,但千萬要看清形勢才動手,萬不可予人以話柄。還有他們那幾個交好的兄弟,都是如此。連你自己最近出門也要加幾分小心,可別著了人家的道兒,知道麽?”

 張蜻蜓點頭牢牢記下,“大嫂,你也要小心,沒事少出門。謝家表妹說要做幾個防身的暗器送我們,到時弄好了,我也給你拿一個來。”

 盧月荷好玄沒樂出聲來,“我謝謝她的好意了她那些寶貝,我可不敢碰。有這麽多丫鬟婆子呢,他縱是尋仇,還能打到元帥府來?再說,我又沒吃他的狗肉。”

 張蜻蜓給揶揄得微窘,一縮脖子,撤了。

 不過盧月荷料得不錯,就算沒有到軍營放假的時候,但給張蜻蜓氣得暴跳如雷的吳德,還是當天下午就命人給軍營裡的某人遞了個信去。

 到了晚上,潘雲豹他們的麻煩就來了。

 原本自從那天風九如營長批評過他們一回之後,幾個家夥都老實得很,再也不會嘻嘻哈哈的任性行事,把在夥頭營的生活當成是兒戲,而是認認真真象個尋常士兵一樣,完成自己應該完成的各項任務。

 生平只會用火折子生火的他們現在學會了至少一種以上無火生火的法子;從來沒生過爐子的他們也知道原來點著一塊木炭也是有講究的;打從娘胎落地起,就沒拿過的菜刀現在成天拿在手裡,雖然談不上刀工切工,但起碼也能在廚房裡打個雜,切幾個土豆塊了。這樣的小事還有很多,譬如現在,他們給人正打飯分菜,就做得純熟之極。

 突然有人嚷了起來,“你們這是怎麽弄的?這麽大的蟲子,也沒看見麽?這要是一口吃下去,鬧病了誰管?”

 潘雲豹抬頭望去,這個人他認得,是太子太保常友德的侄兒常衡。小時候還跟他們一塊兒玩過,長大之後就漸漸不來往了,也是個刺頭兒。

 不過軍營的飯菜有蟲那是正常的,應該來說,所有的大鍋飯,沒蟲才是不正常的。

 這麽上萬人馬,每天吃起來,怎麽可能象做家常小菜似的精挑細揀?就是再細心的女人也不可能保證每一根菜都乾乾淨淨,何況做飯的還是一幫大老爺們?

 況且,除了做飯之外,夥頭營也有他們的操練任務。真正遇上打仗,敵人可不會因為看你系條圍裙就放你一馬,所以這也是夥頭營之所以被稱為全軍最苦最累地方的原因所在。

 新兵來這兒來的,不是無權無勢的倒霉蛋兒,就是招惹了人給刻意擠兌的,再剩下的,就是潘雲豹他們這樣精力充沛得過分,犯了錯誤的。

 小豹子正覺得他挑理挑得奇怪,郎世明在一旁敲著鍋杓已經嚷嚷起來,“不就是條蟲麽?要是條龍我還舍不得給你吃呢全軍這麽多的人,咱們能準點做好飯,煮熟了端出來,就已經不錯了,可別以為還跟下飯館似的,那麽挑剔”

 “你這態度?”常衡將碗往地上一摔,衝上來就想打架。

 “有話好好說”小狼吵架是把好手,打架這小身板可不行,潘雲豹趕緊衝了上去。想說幾句話緩和緩和,可是常衡的模樣分明就是來找茬的,一拳頭迎著對著他的鼻梁骨就揍了過來。

 潘雲豹心中一驚,本能的側臉避開,伸手去擋,卻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個大鍋杓,眼看著就要打到常衡的手腕了。

 “好啊,你竟然敢操家夥?”常衡有說這話的工夫,卻不肯挪一下胳膊,任憑那鍋杓磕了上去,然後這才將他們面前已經只剩下小半的菜鍋衝著他們掀翻過去。

 因為天還冷著,打飯的時候,為了保溫,他們是連爐子一起抬出來的,所以底下的菜雖不多,但仍是滾燙。甚至,因為份量減少了的緣故,溫度更高。

 潘雲豹原本就沒想著跟他動手,方才那一下出了手,已經心生悔意,手有收勢了,等著常衡掀鍋的時候,因為並不是全力應戰,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些一舉,錯愕之間,退避已經來不及了,縱然是勉強退後,可身後還有個反應更慢的郎世明,兩人後腳踩前腳,撲通一聲,相絆著摔了下去。

 那滾燙的菜糊糊就連湯帶菜的濺了潘雲豹半身,幸好冬裝未脫,還圍了一條沾滿油膩的厚圍裙,平時覺得邋遢,可是現在卻是救命的法寶,阻擋著那些菜汁滲進衣裡。只有少量飛濺到他高高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上,有些刺痛。

 緊接著,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常衡已經飛起一腳,把那個燒得正旺的爐子衝潘雲豹他們踢去。然後,最絕的是他竟然轉身大喝,“是那個狗*養的踢我?”

 潘雲豹敢拿自己去世的親娘發誓,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是這個家夥先踢了爐子,再轉身破口大罵的。

 可是現在,他現在更該擔心的是自己。

 火紅的炭帶著熾熱而恐怖的高溫從爐膛裡衝著他們飛來,根本來不及思考,潘雲豹就大喝了一聲,“快滾開”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炭說的,也不是對旁人說的,而是對郎世明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是為了罵他,而是提醒他,現在就地滾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因為郎世明摔倒的時候,就在他的身後,所以潘雲豹沒辦法拉著他一起滾開,只能在百忙之中,回手向反方向使勁撥了他一把,自己再向另一邊快速滾開。險險躲過了射向他的炭火,唯有一塊落在腿上,頓時燒得棉褲上青煙直冒,黑了一個大洞。

 可是郎世明沒有象他這樣下苦功練過功夫,最近也沒有被潘茂廣暴打過訓練出過人的反應,所以他的反應是正常的,正常的對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就慢了半拍,可就是這半拍,已經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啊刺耳的慘叫頓時響起,一塊火熱的炭無情的落到郎世明的胳膊上,雖然瞬間他就本能的甩開了,可為時已晚,小臂上迅速紅了一塊,燒起一片水泡。甚至,都可以聞到皮肉燒焦的淡淡糊味。

 “老四,不要動”潘雲豹得著這一緩,已經穩住了身形,眼見郎世明疼得四下打滾,而在他的身周,還散落著不少火紅的炭火,那一刻,他簡直急得是眼眶欲裂

 沒時候追究那個罪魁禍首,一個飛身撲上去,先把郎世明從地上撈了起來。牢牢的抱定他的腰,困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碰到自己的傷處。潘雲豹放聲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快去找大夫”

 “這是怎麽了?”在常衡開始鬧事的時候,已經有夥頭營的人往裡頭報信了。

 得到消息的風九如等人迅速趕了出來,看到這場景也嚇了一跳。郎世明簡直是痛不欲生,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直掉,拚命掙扎著,恨不得去撞牆。

 “快摁住他”不需風九如發話,胡浩然已經撲了上來,幫著潘雲豹摁住了郎世明,看著他已經破皮,開始流著血水的胳膊,怒吼,“這到底是誰乾的?”

 始作俑者早已偷偷的溜走。

 蔣孝才衝上來,“先別管這些了,快帶老四回房,我記得送來的藥裡有治燙傷的”他已經往房間裡衝去找藥了。

 在軍醫慌慌張張的趕來之前,郎世明的胳膊上已經灑了一層治燙傷的藥粉,血水暫時止住了,只是那種似乎要燒進骨子裡的熱辣與疼痛,讓他就算被綁了手腳,還是不安的掙扎著,淚水順著眼角淌著,根本止不住。這真不是郎世明嬌生慣養,實在是這種痛苦沒有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軍醫看了他們用的藥,這些已經夠好的了,他也做不了更多, 只能開一副寧神去火的湯藥讓人煎了給郎世明服下,“不過這也沒用,總得疼過了這兩日才得好。”

 郎世明聽著這話,更想哭了,勉強開口,“有沒有,快把老子迷暈過去我受不了了”

 軍營是正經地方,哪裡來的?風九如上前,乾淨俐落的一記手刀,劈在郎世明的後頸,把他打暈過去了。

 看著他痛苦的掛著滿臉的淚痕老實躺下了,風九如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潘雲豹已經紅了眼,不答他的話,卻是咬牙切齒,“我找那混球去”

 (謝謝親們的票票和打賞,尤其是紫心辰MM的和氏璧,謝謝你了,會加更的。 10月過完了,今天看了看,原來上個月一共更了24多,差不多平均每天8K了。怪不得這幾天會覺得疲憊,看來偶也得調整調整了。 桂仁還是很勤快的,這個月,爭取還是保底2更吧。努力做到,實在做不到,也不要抽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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