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受傷到鮮血淋漓的痛、那種從死神手裡爬出來的慶幸、那種只剩下一口氣時氣若遊絲的掙扎,他都一一忍過來了。
如今,這點小傷小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病房裡面還有一個小護士,聽到他說這話,掀了掀唇,明顯想要反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還不等開口的,霍靖廷鋒冷的目光就朝著她『射』了過來,她不得已,隻好將那些反駁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顧遠山和顧南喬也看到了這一幕,後者心裡微微一刺,知道他到底還是說了謊。
先前的爆炸差點要了他的命,不用想也知道他傷的不輕,如今那些傷口肯定還沒愈合,現在卻又被燒傷。
新傷舊傷加在一起,怎麽可能真的不嚴重?
後背從地上燃起的火上滾過…… 顧南喬閉了閉眼,那一幕,她連想都不敢想。
顧遠山顯然也從小護士欲言又止的神態中看出來了,他皺起眉,訓斥道:“你是還年輕,可年輕也不能肆意揮霍自己的身體,你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霍靖廷微微頷首,眼眸輕斂,有細碎的光隱匿起來,“爸,我自己有數。”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顧南喬尷尬的站在一旁『插』不進話去,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握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過了會兒,小護士離開,病房內只剩下三個人,顧南喬更加尷尬,沉默半晌,還是沒忍住出聲問了一句,“爸,你餓不餓?晚上吃過東西沒有?”
“我過來之前在家吃了點,現在還不餓。”顧遠山道,看了眼她手腕上裹著紗布的地方,受傷了肯定不能提重物,但拎點輕的,應該也不是問題。
他隨即吩咐,“樓下就有小飯店,你餓了的話自己過去吃點,靖廷還沒有吃,你順便給他帶點。”
顧南喬臉頰輕搐,但守著她爸爸,也確實無法拒絕,她抬頭看他一眼,“你吃什麽?”
“我想喝你煮的粥。”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她怔了怔,面『色』隱有不悅,“我現在又沒在家,怎麽給你煮?”
顧遠山倒是很快想出了對策,“既然靖廷想喝,你就回家做點吧,家裡距離這邊不近,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這樣吧,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你。 ”
顧南喬:“……”
她嘴角抽搐,真有那麽一瞬間,懷疑到底誰才是他的女兒。
“爸!”她重了口氣,“我也受傷了……”
明明小時候一家人就她最得寵的,怎麽長大了,她地位一點都不如霍靖廷了呢?
顧遠山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靖廷,你現在能隻受這點傷嗎?做點粥又不麻煩,你看看你推三阻四的。”
“……”
顧南喬還是不願意,非得找個理由拒絕,“我手受傷了,真沒法給他做,再說了那種東西隨處都有賣的,我去給他買點不行嗎?”
“爸,算了。”霍靖廷輕嗤了聲,抑製住眉眼間的笑意,“別為難她了,就買點吧。”寵婚再來,總裁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