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楠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撣了撣坐了一屁股的碎草,這才回頭解釋道:“這錢是我分給她的,她幫我拿回了我堂妹的欠條,這筆錢我如願討了回來,所以分了點辛苦費給她。我堂妹你認識吧,趙水心。”
趙水楠是真的被打怕了,撿了個最不容易讓人誤會的說法。
秦追兒感激地看著他,慶幸他沒說是自己拿著借條去找他的,不然方中凱這她真的不知如何解釋。
方中凱沒說話,眯著眼狐疑地打量著趙水楠,隨時一副衝過去又要暴揍他一頓的架勢:“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他熟悉秦追兒的一切,怎麽不知道他認識這麽個人。
“那個,我,我跟她爸是朋友,聽說她被你帶回家了,剛好劉振江那畜生又在辦酒席,所以就讓她趁亂幫這個幫了。”
趙水楠胡說八道一通,瘦黑的臉一本正經的,就跟真的一樣。
方中凱抓了抓後腦杓的短發,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也覺得趙水楠完全是自找的:“以後這種事情你來找我,誰讓你背著見我媳婦了。”
趙水楠心裡頭那個憋屈,也只能認了,他打不過,他得有自知之明。
跟方中凱再說下去,只會挨揍,他轉身看著秦追兒:“剛剛那四十塊你再還給我二十,我這臉被揍的都歪了,也不說去拍什麽片子了,怎麽也得買瓶藥酒擦擦吧。”
秦追兒當然不樂意了,這筆錢她是大有用處的,這都還沒開口理論,方中凱倒是自覺地把手伸進了她褲兜去:“不就是錢,還給你,我家追兒才不稀罕呢。”
雖然不是什麽髒錢,但是一想著其他男人給的,他就膈應。
趙水楠撿了個大便宜,錢到手,一轉身趕緊跑了,秦追兒拉都拉住,眼睜睜看著辛苦一趟才到手的錢就飛了,飛了…
她這四十塊是盤算好的,用筆錢把村裡頭這些天挖出的番薯都收購了,從這裡再生一筆大錢,她就能有資金去跟孫松材租地了。
現在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秦追兒回頭瞪著方中凱,剔透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的水氣,是真的被氣哭了。
“不就是錢嘛,我給你掙好吧。”他摟著她的肩,解清楚了一場誤會,那是輕松無比。
秦追兒氣的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甩開他的手,怒氣衝衝地走了。
方中凱扶起自行車在後面追:“我說認真的,我給你掙,以後你隻許花我掙的錢。”
“說的倒輕巧,你以為那錢是樹上的葉子,想摘就摘啊,我這筆錢這個月底要用的。”
他要上學,要讀書,自己的學業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掙錢。
方中凱知道她生氣了,多說無益,看著這她那小腦瓜頂著火辣辣的日頭曬著,心疼,慌忙脫下身上的白色的校服罩在了秦追兒的腦袋上:“這大熱天的出門也不知道戴個草帽,你是不是傻。”
秦追兒拽下衣服朝他又丟了回去:“要你管,趕緊回去上課吧!”她得一個人安靜地想想再從哪裡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