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國落座,視線看向了對面的方中凱:“喲,有新人呢。”他站起身主動握手:“東楊律師事務所劉炳國。”
“小小檢察官,方中凱。”他站起身回握,視線卻落在了張信庭的身上。
他挨著劉炳國落在,面容平靜,似乎他們之間真的就是第一次見面一般。把栽贓陷害玩的這麽爐火純青,那可真不是一般人。
包間裡的人互相寒暄著,倒也沒留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上菜上酒,方中凱的第一杯碰了張信庭的:“敬張律師,謝張律師讓我知道,這律師啊,他不僅能說會道,栽贓陷害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劉炳國瞥了張信庭一眼,他臉色沉斂,似乎在克制著什麽,很明顯看出了兩人關系的微妙。
他笑著也端起酒杯敬方中凱:“方檢察官這話,我就當做是褒獎了。”
方中凱勾唇一笑,仰頭飲空酒杯後坐了下來。
“還是你們律師好啊,不用管清規戒律,豬油蒙心地隨便賺大錢。”
張信庭扶著眼鏡框看他,嘴角的笑意淺淺淡淡的:“你們檢察官也不賴啊,背靠大樹好乘涼,而且旱澇保收。”
“張律師這麽嫉妒,為何不考進來呢?”
“我沒那本事。”張信庭應著,修長的直接撫摸著杯沿,挑眸看向方中凱:“羨慕我們律師賺錢多,你也可辭職入行。”
“等你把律師執照吊銷了,我就辭職。”
飯桌上的其他人就這麽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的,明顯是積怨已久了。
劉炳國作為張信庭的師傅,自然也是老江湖了,肯定不能由著這兩人這麽進展下去,笑著先舉起了酒杯。
“咱們今兒可是吃飯喝酒的,工作不談啊,你不是律師,你也不是檢察官,我們只是酒友,飯友。”
一群人吃吃喝喝到了九點,臨走的時候秦志傑才隱約看著人群裡有個人很像方中凱。
他想跑到前面去看看,又怕認錯了,惹的人家不高興。
晚上回去的時候跟張玉燕提了這事情:“我好像在市裡頭看到中凱了。”
張玉燕在拍打著蚊帳鑽進來的蚊子,頭也不回地答道:“你別好像了,本來就是他,追兒晚上回來吃飯的時候說了,他現在在檢察院做事。”
“那真就是他了,我聽程發說包間有一桌是檢察官。”
秦志傑說完才是反應過來:“這麽說追兒跟他見過面了?他這些年跑哪去了,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別去打聽那些了,都是別人的家事,說是結婚了,有兒有女的。”
秦志傑聽罷,冷冷哼了一聲:“就我那閨女傻,乾等了這麽多年,現在該死心塌地了吧。”
張玉燕從床上下來,在他肩頭用力地拍了一下:“你小聲些,追兒今兒在家裡過夜呢。”
瞪了秦志傑一眼,蹲下來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自從秦志傑在張程發的餐館幫忙後,他慢慢跟著師傅學了炒菜,這些年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廚師了。
程發餐館日漸擴大,他也幾乎是從早忙到晚,那手上不是刀傷,就是熱油的燙傷。
“晚上跟追兒吃飯的時候,相親的事情她松口了,所以我明天去見見六嫂,讓她約一下之前你說的那個大海的小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