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江去醫院看身子的事情雖然是悄悄的,但是村裡頭長舌婦那麽多,他哪是瞞得住。
這麽多年一直不肯承認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這崔海花生了孩子也又過去了大半年,天天晚上賣力‘耕種’肚子也不見是動靜。
加上村裡人對於他那兒子是別人的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總盤算著這大家業讓一個外人的兒子來接手,心裡怎麽也不舒服,橫下心就去看醫生去了。
“我今兒回家的時候聽正才媽跟秀紅嬸在討論著劉振江的事,聽說是看了醫生回來,說不難治,這幾天都在吃藥調理。
而且追兒你知道嘛,聽秀紅嬸說他那前妻的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遷走了,說是那移平的墳地都長草了,看來是有些日子了,只是她才剛剛發現。”
徐美華說這話時,眼睛大大睜著,燈泡的黃光這麽照著,倒是有一絲嚇人。
方中凱看著倆女人聊的起勁,站起來收拾碗筷刷洗乾淨後回屋去了。
徐美華挪著凳子朝秦追兒靠近,又繼續說道:“那王八蛋從下午五點就做法事到現在,兒子餓的哇哇大哭也不見得去管。這才剛有點能生的苗頭呢,回頭若是真生下自己的孩子,這別人家的不得是丟水井裡頭去啊。”
當媽的人了,說起這事來總是義憤填膺的。
秦追兒沒說話,托著腮還在想劉振江遷墳的事情。她記得早些日子劉奮勇跟她說過,劉振江大半夜的扛著鋤頭跟鐵鏟出門。
難道是那天對墳地動的手腳?
可真是喪心病狂,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真是不怕遭天譴,看來對付這種人渣真的不能有一絲心慈手軟。
徐美華聊的東西一向跳脫,剛剛還在說劉振江的事情,一轉眼又說到自己爸媽了:“我爸媽他們現在住在臨時安置房裡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讓他們來這住些日子,又不來,一個新起的宅子,說被水淹就被水淹也不知道是什麽命。”
“只要人平安沒事,以後都會有的。”
方中凱回屋躺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秦追兒好像都沒要回來的意思,聽著掛鍾敲到了九點,他下床,趿著鞋子過來:“追兒,甭聊了,過來幫我拍點藥酒,後背的我拍不著。”
徐美華的話被打斷,突然愣了一下,眼眸裡閃過狡黠的笑意,她聽著方中凱的腳步往回走了,湊在秦追兒耳邊問道:
“欸,追兒,我就好奇了,跟中凱這種有文化的人睡是什麽感覺,像我家正才就跟頭牛似的整天就知道拱啊拱的,一點勁都沒有。”
秦追兒看她又來事了,端著臉正兒八經地說道:“這事怎麽好說的清楚啊,不然我跟中凱說說,讓你跟他睡去?”
“你要不介意,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哈哈哈。”
徐美華怎麽也是過來人,說這種臊話怎麽可能會輸給秦追兒。
看她是沒完沒了了,秦追兒反而是臉紅了:“你這厚臉皮的。”嗔罵了一聲:“你自個當著中凱面跟他說去。”揚著頭,就衝外頭喊方中凱:“中凱,你過來…”
方中凱剛從方大松屋裡拿了藥酒,聽著喊話朝夥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