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軟轎漸漸地朝著她們這邊過來之際,夏玉華突然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著轎子迎面而來的方向走去。...一旁的香雪見狀,心中有些擔心,不過卻什麽也沒說,只是連忙跟了上去。
見有人直直地往路中間走,前面抬轎的轎夫趕緊著朝她揮手大聲喊著讓夏玉華與香雪趕緊讓道。可夏玉華卻偏偏跟沒聽到似的,依舊保持著那種不緊不慢的速度往前走著。
這一下,那些轎夫更是火了,大聲罵道:“瞎了還是聾了,趕緊讓開!知不知道轎上坐的是什麽人?”
“路是你家的嗎,憑什麽要給你們讓,你們自己不會繞著走呀!”香雪倒是完全摸準了夏玉華的心思,因此也是不某示弱,完全不顧平日的淑女風范什麽的,一心護主,替主子出頭朝那些人加罵道:“上頭坐的是什麽人呀,倒是出來給大夥瞧瞧是哪家的少奶奶,這麽大的架子,難不是是哪個王府的王妃不成?”
香雪這話明顯是故意衝著那轎子裡頭的人去的,而夏玉華見自己這丫頭如此機敏又有膽量,倒是不由得笑了笑,索性站到了原地等著,看那些人能夠如何。
“找死呀!”轎前有奴才直接衝了過來,想將攔路的夏玉華與香雪直接給轟到一旁去,不過這手還沒有碰到人家半點,腳下卻不知怎的,突然一軟,直接給摔了下去。
這一摔可厲害得緊,那奴才竟然連鼻血都給摔了出來,不但如此,還讓後頭的轎夫不得不將轎子給停了下來。這幾名轎夫認不出夏玉華來倒也正常,不過跟在一旁的那兩名婢女卻是很快認出人來,其中一名連忙向著轎子裡頭坐著的主子稟告著。
片刻之後,那名稟告的婢女一個揮手,朝著幾名轎夫說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將這兩個沒長眼擋道的東西給轟開!”
“是!”那些轎夫一聽。趕緊放下轎子,一臉惱火的朝著夏玉華與香雪而去,特別是那被摔得鼻血直流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了。有了主子的命令自然更是沒有理由不替自己出這口憋屈之氣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幾個轎夫竟然差不多同時慘叫連連,沒一會工夫便都朝著夏玉華的方向跪了下來,神情極是痛苦,甚至還有人嚎啕不已,顯然痛得不行。
“你。你到底做了什麽?”其中一人此刻是又痛又嚇,看著面前一臉冷笑的夏玉華頓時有種後背發涼的陰冷之氣。
“放肆,我家小姐可是站在這裡一動也沒動,你們自己是軟骨頭,路都走不穩還好意思亂怪別人?”香雪指著地上那些人訓斥道:“一群不講理的狗奴才,仗著人多還想欺負人,想強逼我們讓路嗎?看吧,這老天可都在看著呢。這就是報應,知道嗎,報應!”
最後一聲報應。香雪是衝著轎子而說的,她就不信了,那裡頭的人現在還能坐得住不出來。
果真,話音剛落,那轎子裡頭的人終於忍不住,也不用丫環服侍,一把掀簾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來。
“夏玉華,你這是想做什麽?好狗不擋道,夏家當真是沒落得不成樣,堂堂大小姐竟然跟條狗似的跑到外面四處撒野了!”陸無雙臉色難看不已。先前在轎中知道是夏玉華這個賤人攔路生事時,便氣不打一出來,如今再看到自已這般奴才竟然一個個如此狼狽,更是氣得不行。
“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到一邊去,躺在這裡很舒服是不是!”說罷。她又衝著那幾句痛得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轎夫大聲的訓斥著,一發心頭的怒火。
真是太讓她丟臉了,這麽多個大男人竟然連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搞定不了,養著這一群飯桶還有什麽用?
原本因為小弟的事,陸無雙便已經在心裡頭將夏玉華給掐死了千百次了,她一收到家中送過來的信馬上便猜測到肯定是夏家這個賤女人做的,沒想到這賤女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還敢這般囂張的衝到她面前來搗亂!
這倒還真是少見,往常這賤人就算再可惡也還從沒有主動跑過來跟她叫板過,這次卻一反常態,不但敢去害她小弟,而且還跑到路上專門等著她來示威,當真以為她陸無雙是這麽好惹的嗎?
見陸無雙一出來便跟個潑婦一般張口罵人,香雪可是不依了,正欲出聲護主,卻見夏玉華微微側目朝她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讓她再繼續。見狀,她隻好忍了下來,先看看情況再說,以陸無雙這麽囂張、狠毒的個性,怕是不會輕易罷手,這會功夫也不知道松子在哪裡。
不過香雪倒也不害怕,憑她對小姐的了解,肯定是不可能一時衝動的做那種隻惹事傷已的傻事,更何況先前陸無雙那幾條狗無緣無故的受傷,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松子暗中下手的,如此一來,香雪倒是對松子心生崇拜,暗自叫起好來。
而夏玉華見陸無雙那般毫無形象的辱罵,卻絲毫沒有生氣,不惱反笑著朝陸無雙說道:“我道是誰這麽大架子,竟然非得強迫著別人讓道,原來是端親王府,鄭世子家的……小妾呀!”
“你!”聽夏玉華在大街上這般羞辱自己,陸無雙臉都氣白了,伸著手指正欲反駁,不過卻還是慢了一些,再次被夏玉華給搶先接了過去。
“陸無雙,雖說你不是世子妃,只是妾室,不過好歹也是端親王府家的女眷呀,剛才仗勢欺人要我們讓路時可沒少擺端親王府的威風,這會說起話來怎麽如此低俗,言行舉止可完全不似王府家眷應該有的樣子呀!”
夏玉華微笑著說著,一臉的優雅從容,與氣急敗壞的陸無雙相比,當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兩邊陸陸續續圍過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聽到夏主華的話都不由得小聲議論起來,甚至還有膽子大些的開始朝著陸無雙指指點點的。
看到這情形,陸無雙左右看了一會,隻得暫時強忍著心頭之火,略微收斂了些,朝著夏玉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是我想做什麽,是你的人想做什麽?這麽大的路,又不是你的,為什麽非得讓我讓道呢?這幾個奴才聽了你的吩咐後還想動手打人強行將逼我讓道,你說到底是誰的錯呢?”夏玉華一臉認真講理的模樣,不急不慢的說著,今日她倒是得讓陸無雙好好嘗嘗什麽叫被人欺負的滋味。
“照你這麽說,今日我還得給你們讓路不成?憑什麽?”陸無雙輕笑一聲,這會倒是已經恢復了表面的鎮定,顯露出了她那自信滿滿的美麗笑容,頓時讓人覺得的確是風姿不凡。
見陸無雙已然換上了往日那副自以為是的嬌容,夏玉華愈發的覺得好笑,搖了搖頭不在意的說道:“那倒不是,我素來講理,也不是那種蠻橫之人,怎麽可能非得叫你讓路呢,只不過路是可以讓,但好歹你們說話做事也得客氣些吧,我夏家雖然敗落了,不過臉面一詞還是要的。難不成你非得仗勢欺人,損我臉面不成?”
“好一張利嘴,像你這樣,死的都可以說成活的!”陸無雙白了夏玉華一眼,不屑地說道:“臉面?今日我若不給你這臉面又如何?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你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大將軍王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嗎?”
說罷,陸無雙鳳眼一掃,朝一旁的那些看傻了的奴才訓斥道:“都傻了?養你們是讓你們跟這些人一起看熱鬧的嗎?”
那些奴才一聽,頓時回過神來,其中一個機靈些的馬上便領會到了主子的意思,趕緊著帶著人將一旁看熱鬧的給趕了開來,守在一旁不讓那些百姓靠近繼續圍觀。
人多勢眾自然還是有些好處的,老百姓雖然都喜歡看熱鬧,不過卻也怕事得很,見到那些奴才一個個一臉凶樣,倒是沒有誰敢再強行過去瞧了,只不過好奇心終究還是在,遠遠的看著,不時猜測著一二。
看到這情景,陸無雙已是一臉的得意,不過夏玉華卻並沒有半絲惱火的樣子,反倒是再次笑了笑道:“何必如此呢,那些百姓聽不到看不到,只怕這心裡頭會更加好奇,指不定會猜測些什麽東西出來。 算了,你若執意不願客氣一些也無妨,這江山易改,本性的確難移,我倒也不強求。反正相比於你其他的一些所作所為來說,這一點不講理又算得了什麽呢?”
“夠了夏玉華,我沒心情跟你在這裡鬥嘴,你把我小弟害成那樣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今日你竟然還敢自已送上門來!”陸無雙咬著牙,一臉恨意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給我等著,遲早會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見到陸無雙如此大的恨意,夏玉華不由得搖了搖頭道:“聽說你小弟被什麽給嚇傻了,起先我還不信,不過這一回倒真是信了。怎麽,這樣你就心疼了,難過了?”
說到這,夏玉華陡然面色一轉,當著眾人的面朝著阮無雙厲聲斥責道:“你找人給我弟弟下毒之際,怎麽就沒想過那也是別人的弟弟,那也是一條人命呢?像你這般惡毒害人性命之人,還配跟我提什麽算帳?要算的話,你這一輩子怕也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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