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華並沒有說得太多,不過這些卻已經足夠,畢竟在座的人個個可都是好奇心十足的,先前都想知道陸無雙到底送了什麽卻未得,而現在知道夏玉華之前準備的東西與陸無雙送的是一樣的,怎麽可能不感興趣繼續打探下去呢?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馬上便有人脫口問道:“那先前準備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呀?陸小姐可說是上不得台面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呀?”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跟著打聽了起來,那孫小姐仗著剛才跟夏玉華有過一點交流,因此倒是比其人更直接一些,直接便追著夏玉華讓她說說。
陸無雙此時緊張得不行,若是夏玉華當眾真說出來的話,那麽不論如何,她的臉面卻都會受到影響,正欲出聲想阻止夏玉華,轉移話題,卻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上不上得了台面,先前我倒還真沒有考慮這一點,不過如今見陸小姐只是私底下送給郡主,想來總是有她的道理。好在我臨時給換了禮物,否則反倒是讓陸小姐為難了。剛才郡主說了不公布的,我自然也是聽郡主的,倒是沒必要多說什麽。”夏玉華這會並沒有真打算當著眾人的面說出禮物到底是什麽來,畢竟那同樣也影響到了雲陽。
不過,有沒有說出那東西就是一件戲服,一件雲陽最喜歡的名角所用過的戲服,這一點早就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從先前的話裡頭,即使是再蠢的人想必也聽得出當中的話外之音。
陸無雙特意讓夏玉華準備了一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禮物,自己卻偷偷地先私底下送給了雲陽,而後又讓夏玉華當著眾人的面送,不用想這中間都有問題。如果東西真是上不得台面但卻能討郡主喜歡的話,那麽陸無雙自己討巧,卻讓夏玉華當眾去送豈不是故意要讓眾人看笑話?
若東西上得了台面的話,這事也不的道,你都先送了還讓人怎麽出手?眾人不由得暗自猜測起來,卻是不曾想到向來溫柔可人的陸無雙也有這樣的心思。特別是同性,紛紛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陸無雙頓時窘迫不已,她下意識的抬眼朝鄭世安看去,卻見鄭世安也正好看著自己,只是目光之中閃露的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而並非以前那樣的柔和。除了鄭世安,其他人眼中的目光也與先前有了不同,雖沒有誰明說,可任誰都看得出來那些目光代表著什麽。
她心裡很是生氣,不管怎麽樣決不允許有人這般破壞她的形象,特別是在鄭世安面前!
“玉華,你胡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跟我送一樣的東西給郡主?”陸無雙很快便有了主意,一臉質問的看向夏玉華,語氣異常的憤怒。她知道,這種事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夏玉華再怎麽樣也是拿不出證據來的,更何況以她們兩人的名聲來說,任誰都更會選擇相信她,而不是相信夏玉華。
陸無雙的質問頓時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夏玉華,而很快,下意識裡也傾向於相信了陸無雙的話,轉而對夏玉華剛才的話表示懷疑起來。也對,單憑夏玉華的話倒的確說明不了什麽,況且夏玉華這人向來名聲不好,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要陷害陸無雙的。
夏玉華早就料到了陸無雙肯定會有這樣的一手,對於陸無雙,她實在是太了解了,怎麽可能默認自己的罪行。
她淡淡地笑了笑,朝著陸無雙說道:“你激動什麽,不過是先前準備送同樣的東西罷了,又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怎麽弄得跟我說了你什麽壞話似的。
難道你心裡也覺得這事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嗎?” “夏玉華,你越說越離譜了,虧我一直將你當成好姐妹,沒想到你竟如此敗壞我的名聲,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般記恨,非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來抵毀?”陸無雙臉都憋紅了,那模樣十足十的難過,眼中也濕濕的,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黃河絕堤一般。
這一下,眾人自然更加同情起陸無雙來,特別是平日裡那些喜歡她的公子哥們,一個個頓時跟自己受了屈辱似的,竟有好幾人忍不住出聲討伐起夏玉華,為陸無雙鳴不平了。
夏玉華並沒有馬上出聲,也沒有理會眾人的討伐,十分平靜的坐在那裡像是等著什麽。見狀,陸無雙頓時底氣更足了,隻當夏玉華是沒話可說了,便再次滿是失望地說道:“原先,不論別人怎麽說你不好,我都不理,甚至還為了你跟他們去爭去鬥氣, 可沒想到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汙辱我,敗壞我的名聲,我真是不知道怎麽會認識你這樣的人。以前只是覺得你脾氣不怎麽好,卻是沒想到心眼竟也這般陰險!”
說到這,陸無雙眼中的淚瞬間流了下來,一副無比後悔自己當初所付出真情的樣子,不少人見狀,更是情緒激動,紛紛指責夏玉華,並讓夏玉華給陸無雙道歉。
當所有的質疑與指責都再一次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時,夏玉華並沒有過分激動,她只是平靜的抬眼將周圍的人統統掃了一遍,再一次親眼見識自己是多麽的沒有人緣。
目光唯有經過李其仁時,才發現有那麽一些不同,並不像其他人一般,不是厭惡憤怒便是懷疑猜測。李其仁一臉的平靜的看著她這邊,如同在等著她的辯白似的。
而鄭世安則一如既往的顯露著他的厭惡,夏玉華並不在意,原本就沒想過他會相信她,也壓根就沒往這個人這邊想過。
收回目光,夏玉華只是略微清了清嗓子,而很快廳裡卻頓時出奇的安靜,所有的人似乎都等著她出聲,不論她說什麽都好,總之沒有她的繼續,這戲便是沒法繼續。
“陸小姐,原本今日這事我還真沒有多想,如今看來,卻是我太天真了。”
她神情平靜,不喜不悲,朝著陸無雙繼續說道:“你非得說我是在詆毀你,還這般不依不饒,難不成真想讓我跟你較這個真,找什麽人證物證出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又有何難,你莫忘了這東西當初我們是從哪裡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