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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賈老太太宅了半輩子,偏要今天出門,這就是天生點背?
紫鵑心裡暗暗責怪著,一邊讓觀察四周,看有沒有一絲林黛玉那輛朱輪華蓋車的線索。
可惜繞到了清風胡同,才發現這胡同真的不長,而且出來之後,是個十路口。在紫鵑看過了清風胡同之後,發現林黛玉的車應該只是經過了這裡,而沒有停頓。
可是出了清風胡同,前頭是個十路口,就是說那馬車有三個方向可以跑的。。問紫鵑:“紫鵑姑娘應該往那邊走啊?”
紫鵑想要下車看看,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雪雁還拉著她的衣袖呢,可憐孩子嚇壞了。紫鵑說:“我去問問有沒有人看見咱們姑娘的車,雪雁你先松手吧。”
好容易才從雪雁手裡脫身,這個樣子真能幫忙麽?
下了車,看看情況,路上還是沒有行人,不能問別人。只能自己判斷了。
驚馬應該跑直線麽?可是直著走的胡同有點窄,不太好跑馬車啊。
紫鵑就問果子:“你說我們姑娘的車會往那邊跑?驚馬只會跑直線麽?”
“前頭的巷子太窄了,過大車不容易,驚馬要是直著衝過去,未必能進去的。”果子也下車到對面觀察觀察一下,才說。
紫鵑又往兩邊的街上看,竟然看見一戶大開著門的人家,不由喜出望外。
京城和南方不同。臨街一般沒有什麽樓房,都是四合院的倒座房,而倒座房朝南的窗戶就是有也不能指望能從裡面看見街上的情況。
所以只有開著門的,才能指望看見街上發生的事。可是這清風胡同不長。而且看房子可以看出都是富裕人家,每家佔地不少,就是說一共沒有幾戶人家。
而且這樣的富裕人家自然不可能因為賈府出行就去看熱鬧。就是家裡的仆人估計也不去的。而且聽見主街上的廝殺慘叫等聲音之後,更是個個關門閉戶,估計敲門都敲不開,當然敲開了也沒有用,人家估計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開著門的人家就不一樣了,除非是剛才騷亂的同黨,否則誰剛才不開門。現在倒大開著門的。
你說騷亂的同黨不是應該暗地逃走,怎麽可能在禁軍眼皮底下開門迎接啊。因為騷亂必然是雙方的,有可能一方是親官府的,所以不怕禁軍,開門迎接受傷的同夥也是有的。
紫鵑不知道剛才主街上發生了什麽倒是怎麽回事。她只知道她家姑娘受了牽連,就對這些參與雙方都沒好印象。
但是作為肇事方應該更清楚情況吧,當然紫鵑沒傻的想要讓人家負責,因為當街肇事,還敢大開門庭的,就是賈老太太也得罪不起的。
當然紫鵑更希望這是一戶碰巧開著門的無關目擊者。
不管哪種,紫鵑都要找個人問問才行,而能問的就在眼前,而且是獨一份。
紫鵑直奔那戶開著門的人家。裡面果然有人馬在外院,有人就好,人越多越可能有目擊者。
紫鵑不好直接進去,站在門檻外頭,伸手進去扣了扣門環。
裡面的正在說話,其實正對著門的也看見過去一個少女。本來沒注意的,但是當她在門口停下,保持腳在門外的姿勢,敲了門環,才把注意力轉過去。
那是一個美貌少女,頭上一對碧玉釵,一隻水晶梳挽起一頭濃密的烏絲,身上銀絲滾邊的天青色緞面銀鼠皮窄袖褙子,碧綠滿繡棉裙,一看就是個富裕人家出來的姑娘。
可是這樣的姑娘怎麽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剛才主街上出事的人家的姑娘?要是出了事,還能保持這樣的教養,
真的不容易。紫鵑也觀察裡面的人,兩個三個軍人打扮的人——因為穿盔甲,紫鵑推測是軍人,四匹馬,應該還有其他人暫時離開。
紫鵑見三人都或者轉身,或者轉頭的看著自己了,就問:“請問一下軍爺們,有沒有看見一輛朱輪華蓋車,拉車的馬是兩匹白色的馬,馬聽說是驚了,軍爺有沒有看見往哪裡跑了?”
“你是……”一個中年軍人問。
紫鵑把手收回了,福了一福才說:“我是榮國府賈家的侍女,我們姑娘跟著老太太出門上香,結果前頭髮生了什麽事,聽說我們姑娘拉車的馬驚了,說是往清風胡同這個方向過來了,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人看見那輛車了。”
“找你們姑娘要你來麽?你跟著你們姑娘坐車?”那中年人奇怪的問。
紫鵑隻得解釋說:“我們府裡的規矩,我們不跟著姑娘坐車的,我們坐後頭仆人的車。我們三姑娘的車在我們姑娘後頭,所以看見出事就叫我了。我們老太太自然要會派人找的,不過我直接出來的,可能快一點。”
“她們這樣的人家都這樣,等她們老太太再派人,怎麽也不如跟前的車裡的人直接派出來的快。 ”一個年輕的軍人幫忙介紹情況,又轉頭問紫鵑:“你們是榮寧府的賈家?”
“是的。”紫鵑回答。
那人有些嘲諷的一笑:“我說怎麽這麽大排場,可好了,堵了路,結果……”可能因為紫鵑還站這裡,不好往下說了。
紫鵑就說:“我們府裡很少女眷都一起出來的時候,這次是影響了通行,可是這樣的意外也太殘酷了。”
我們好幾年出來一趟,堵塞交通也就幾年一次,雖然不好,也影響不大吧?這次是我們倒霉。
可是你們做軍人的,在京城,天子腳下就發生這樣的惡件,誰責任更大啊。
“要不是你們堵了路……算了。和你說也沒用。”最後那個人一揮手,好像揮去什麽不好東西一樣。
“那軍爺有沒有看見那輛車。”紫鵑關心的問題在這裡。
那最後說的家夥不耐煩的說:“你們賈家這樣的人家還丟得了姑娘?趕緊回去讓你們家的男人們出去找。你一個丫頭片子,這時候在街上逛什麽,不要命了?你們賈府也真是不要體統了,大丫鬟都上街了。”
紫鵑不高興了:“我們姑娘的車驚了馬,怎麽也是民眾遇到了麻煩吧?就算她不是賈府外孫女,就只是一個村姑,你們作為軍人,哪怕就僅僅作為一個人,也不能這麽冷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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