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青牛看到自己被鄙視了很不高興,正要分析自己是大智若愚,一雙金雕卻帶著若天無雲和巫亓到達了海寧城,於是二十一弦趕緊將會員們湊上來的任務所需物品全都交給了醉酒青牛,催著他快點去做任務,因為城下的攻城玩家就算再烏合之眾,想弄塌他們這堵只靠人力和機關硬撐著,事實上並不堅實的城牆卻還是很容易的!
秦箏和韓鐵衣養的那對金雕在遊戲裡名氣太大了,甚至大過了它們的主人,但很多玩家還是隻聞其名,不知其形,所以先前它們帶著巫亓和若天無雲飛到海寧城的時候就受到了城外大部分攻城玩家的持久注目。過了片刻,當他們又再次目睹一隻金雕帶著醉酒青牛快速地飛離,更是對著天空指手劃腳議論紛紛起來。
書生夜白瞧見這一幕,心中猜疑又起,不知道韓鐵衣這家夥在搗什麽鬼,也弄不懂醉酒青牛這個堂堂會長,在這麽重要的城戰時候離開,到底是另外安排了什麽陰謀詭計,還是臨陣脫逃?他將心裡的疑問說給身旁正拿著令旗指揮城戰的月舞狂輪聽,月舞狂輪想了想,和附近另幾個參加攻城戰的行會會長商量了一下,立刻安排幾個人退到攻城隊伍外圍去密切留意各條通往海寧城的道路上的動靜,以防醉酒青牛從外頭弄了援兵來,在他們屁股後頭來個突然襲擊,將他們包抄。
巫亓和若天無雲登上了城牆,只是目前正是守城階段,還沒到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只能站在那裡觀看戰局,幾乎毫無用武之地,鬱悶的巫亓便在旁不住地哀聲歎氣,弄得二十一弦最後忍不住開了口抱怨道:“我說老巫,我們昔日還沒輸呢,你就先開始長籲短歎,也太不吉利了吧!”
“剛才我正睡覺呢,鐵衣打電話來說打城戰了!把我激動地一下子就衝上了線,誰知趕到這裡也只能乾站著,什麽也乾不了。早知道這樣我不如下線睡一會再來。”巫亓心裡也有很大地怨氣,從懷裡摸出他的暗器,對著城下那些被月舞狂輪指揮著正在小心翼翼扛沙袋準備滅火填坑的玩家比劃了兩下,發現距離超出自己的攻擊范圍,隻好悻悻地收了手。
“那也沒辦法,只能耐心守著,這城戰要打三天呢。”二十一弦十分無奈地聳聳肩,又去注意城下的戰況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攻城的玩家們縫袋、裝沙、抬包的動作雖不快,但勝在人數眾多。頃刻間就已經擲了半坑的沙袋。盡管城牆上的弓弩手在不斷地往下射箭,填坑的玩家群中也時常有白光倏現,但沙袋仍是層層疊疊地漸壘漸高。眼見再努力一會就能將坑洞填平,費了好多時間和金錢打造出來地機關深淵火海就要報廢了。^^首發 君 子堂 ^^攻城的玩家乾得更是熱火朝天,興致高揚,二十一弦卻難得目光邪惡地彎了彎唇角,側身向邊上一名元老低語了幾句,一道命令又再次被傳遞了下去。
過了一會。坑洞即將被填滿,攻城方有些玩家按捺不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雖然此時各個行會的會長都在極力約束自己的會員聽從指揮,但需要管理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命令一發出去,就被湮沒在一片糟雜的嗡嗡話語聲裡。若是發行會公告嘛,又未必有人會看,所以就出現了坑洞一被填住,一些看似充滿鬥志其實是傻氣的玩家就一窩蜂衝了上去。結果
當他們的腳踩在了沙袋上,手裡的武器戳向城牆的時候,坑內地沙袋突然連同他們的人一起,詭異且快速向下陷去,待坑內已經熄滅的火焰再一次衝天而起時,無數道白光閃爍交纏其間。煞是壯觀好看!書生夜白盯著那依然擋在城牆與攻城玩家之間。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似地深淵火海,氣得跺腳直罵。“白癡!蠢貨!一群笨
城牆上韓鐵衣與秦箏看見這一幕卻對望一眼,心中暗道僥幸。原來諸葛蘋果與暗生香設計的機關精巧如斯,看來上回攻擊他們的箭雨同火海只是敷衍書生夜白,隨便做做的劣等機關了,否則那天的偷襲,秦箏根本沒機會逃跑!
此刻海寧城內某條傾斜地道地出口處,幾個昔日會員正嘻嘻哈哈地邊撿玩家死亡掉落的裝備,邊往外運送著從城外那些坑洞滑落至此的大小沙袋,他們要將這些沙袋通過傳送擂石滾木的機關運到城牆上去,一會必要時可以擲下城牆去當武器使用,雖然威力沒有擂石滾木那樣巨大,也可算是廢物利用,聊勝於無吧!偶爾也會有沒被摔死的攻城玩家從地道口和著沙袋一起滾出來,不過通常都是還沒辨清自己身處的位置,就被群毆回城了。
“哇!酷哎!”若天無雲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看得興高采烈,連聲讚好,不過他突然又斂了聲息,摸摸腦袋疑惑道:“那個地道怎麽挖的?系統不會自動刷新掉嗎?”說完這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秦箏時,她正在殺虎,地上堆著一疊厚厚的虎皮,結果系統一刷新,全沒啦!若天無雲這樣想著的時候,嘴角不知覺地浮起了如暖陽般地笑容,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個蹲在樹下,驚奇慌亂地尋找著虎皮的女孩。
秦箏正側頭聽若天無雲說話,忽然看見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柔和,再回想一下他剛才問的問題,立刻就知道了他此時在想些什麽,也忍不住開始微笑。說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呢!漸漸地熟悉,漸漸地摸索,漸漸的明了,現在去回憶當時地一切,似乎惶惑不安猜疑等等負面的情緒全都沒有了, 剩下的只有溫暖和美好。
“玄機閣和一個叫遁土宗的隱藏門派玩家似乎都有挖地道而不會受到系統刷新影響的本事。”韓鐵衣不知道他們兩個想起了什麽事笑得那樣感觸,不過這樣的笑容真的讓人感覺很恬淡幸福,於是他說話的時候也下意識地放緩了聲音,聽起來有點懶洋洋的。結果這樣懶洋洋略帶喉音的聲音夾雜在擂鼓聲中,夾雜在數十萬人的竊竊私語聲中,差點兒就讓人聽不聽見了,巫亓伸長耳朵聽了半天,最終鬱悶地在城牆上的青石磚面上畫著圈圈道:“叫你賣關子!就不能說大聲點兒麽?!”話音剛落,就引起了附近一群人的轟笑。
城牆外邊書生夜白正生氣呢,此時不經意地一仰頭,剛好看見掛著大盞燈籠照明的城牆上,昔日行會的旗幟飄揚之處,幾個對他來說可算是老熟人的玩家正在哈哈大笑,於是便以為他們是在笑自己了,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熱,心中怒火頓時又熾烈了許多,劈手將身邊月舞狂輪手中的指揮令旗奪過,大聲吼道:“幾十萬人攻城,被一道小小的機關阻住,接連死了兩撥人,你們不覺得丟臉嗎?進攻!動作都給我快一點,先準備好沙袋再迅速填了那個機關!我希望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已經攻進了海寧城,而不是站在這裡挨凍吹風受別人的嘲笑!快!都給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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