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胎,你得先到冥府報備一下啊兄弟,不然就是黑戶。黑戶在一年之內會夭折的。”
鬼醫生猛然抬頭,欣喜若狂:“真......真的嗎?我真的能投胎到我老婆肚子裡嗎?”
余媚瞥了他一眼,“別高興的太早,到了冥府要考核的。要不是你生前積了很多福,這個機會你想都別想。
即便如此,哪怕你通過了考核,所積攢起來的福氣,都會失去。
你可考慮好了,說不定你原定的下一輩子是第二個王思衝喲。”
鬼醫生堅定的說:“我不在乎!
隻要能用另一種身份守護她,我不在乎!”
......
沒有鬼魂的干擾,龔秋玫的搶救在驚險中成功。
人雖然是救回來了,但因傷勢過重,修養幾天后才能開口說話。
龔秋玫臉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
余媚垂下眼眸,聽警察詢問龔秋玫事發經過。
提起史春陽的時候,龔秋玫身體顫抖,眼神盛滿了恐懼:“警......警察,史春陽是個殺人惡魔,你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槍斃,一定要抓起來槍斃!”
龔母心疼的摟著龔秋玫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
“龔小姐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一定不會讓史春陽逃避法律的製裁!”警察身著警服一身正氣,鄭重道。
龔秋玫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硬撐著把幾個重要線索提供後,實在是精神不濟,便休息了。
警察面帶歉意對龔母說:“您和犯罪嫌疑人是鄰居,也是交際圈中關系最好的人,麻煩您配合我們的調差。”
龔母看了眼熟睡的女兒,站起來小聲說:“我一定配合調差。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到外面去說。”
所有人出去後,余媚垂視熟睡的龔秋玫,眸色暗沉。
過了好一會,龔母紅著眼珠回來。
她守著龔秋玫身邊,悲慟的淚水從渾濁的雙眼落下。
醫生說了,龔秋玫雖然脫離了危險,但因為注射進身體的藥物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害,她這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度日。
龔母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兒面上沒有一絲血色,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怕驚醒龔秋玫,她隻能用收捂著嘴巴,無聲哽咽。
這一幕就像場無聲的電影,明明無聲,卻讓人有種仿若感同身受般的悲痛。
不過短暫的一天,龔母臉上的皺紋越發深壑,像是老了十幾歲,彎曲的背脊看著讓人眼睛發燙。
余媚倚牆而立,癡呆的望著指腹殷紅,原來鬼的眼淚是紅色的啊......
......
警察的行動力非常棒。
離開醫院後,警方對史春陽進行了全方位探查。
有了被害人龔秋玫和證人的指認,加上犯罪現場提取的DNA,鐵證如山,史春陽沒有辯駁的機會。
與此同時,警方在史春陽家裡,還發現了其他人的DNA。
雖然史春陽每次作案後清理現場,但總有蛛絲馬跡遺漏,警方在作案現場的地漏以及下水道找到了其他被害人DNA殘留物。
因案件性質太過於惡劣,警方特立專案組調查此案,限期破案。
專案組經過現場勘查、走訪、偵察,日夜奮戰,一個星期後,轟動全國的變態連環殺人案成功告破。
就在全國人民翹首盼望史春陽被槍斃的時候,犯罪嫌疑人史春陽在審訊的過程中,
瘋了。 案件告破,不等同於結案。
在犯罪嫌疑人史春陽精神異常的情況下,是沒辦法結案的。
警方把這個消息帶給龔母的時候,龔母正在給龔秋玫喂米湯,她當即就把碗中的稀飯,潑到專案組組長魏乾誠身上。
“史春陽他是變態殺人魔鬼,他殺了這麽多人,為什麽不判死刑,為什麽不判死刑......”
病房內回蕩著龔母悲痛的唾罵聲,魏乾誠低著頭,任有龔母打罵,直到她身疲力竭,才啞著嗓子解釋:“抱歉,這是國家刑法規定,我們無力改變。”
龔秋玫躺在病床上掙扎著抬起頭,雙目通紅的怒視魏乾誠:“都說殺人償命,為什麽史春陽那個惡魔殺了這麽多人,還能平安無事,難道就因為精神病嗎?
什麽時候精神病成了罪犯的免死金牌?!”
“我跟他認識二十多年,我可以作證,他沒瘋,他就是想逃脫法律的製裁所以裝瘋,他沒瘋,真的沒瘋......”
“龔小姐,你冷靜一點。”魏乾誠摁著龔秋玫的肩膀,正色道:“我們對犯罪嫌疑人進行過精神鑒定,鑒定結果確定他就是精神病患者。”
龔秋玫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有種隨時都會暈倒的感覺,余媚挽手彈了一指黑霧打入龔秋玫體內,使她沉睡。
龔母和魏乾誠不明所以,以為龔秋玫病情導致突然昏厥急忙呼叫醫生,經醫生檢查確定隻是昏睡過去,魏乾誠才帶著其他警員退出病房。
醫院外,陽光刺眼,魏乾誠停下腳步,逆著光,眯著眼眺望天邊,堅毅的眼眸中難得出現一抹茫然。
“頭兒,怎麽不走了?”警員小方不解的詢問。
“走吧。”組長收回視線,邁步向前。
小方跟在後面,感歎似的叨嘮:“頭兒,你說惡人真的會有惡報嗎?”
風呼呼刮過,場面安靜如雞。
小方尷尬的撓撓腦袋,追上魏乾誠的腳步,高聲呼喊:“頭兒,等等我......”
汽車在路面奔馳,停在青山精神病院外,從車上下來兩個身形健碩的男人。
青山精神病院內的環境還不錯,花紅綠柳的,現在可能是放風時間,小草坪以及休息區到處都是穿著統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
他們精神恍惚,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看起來還是頗為悠哉。
魏乾誠和小方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史春陽的病房外。
隔著透明的門窗,把病房內的情形收進眼底,小方當即驚詫的驚呼出聲,“這......他是怎麽回事?”
魏乾誠望著病房內,眉峰不自覺高高隆起。
病房內,史春陽頭上罩著一條紅內褲,整個人像是被削肉般瘦了幾十斤,骨瘦伶仃的在病房內歇斯揭底的亂喊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