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沒出息的,仇人近在眼前都不敢報仇,把鬼的顏面都丟盡了!”
要不是黑無常交代不能用陰術傷人,教訓這捉鬼的那用得著他們。
結果倒好,她戲台子都搭好了,唱戲的人跑了。
余媚越想越氣,對著腳邊的椅子狠踢兩腳。
臉都丟盡了!
群鬼自覺臉面無光,被訓得垂頭喪氣。
余媚看著他們這副模樣隻覺得礙眼,準備打發他們去黑無常那報道,忽然,屋內金光乍現。
群鬼承受不住這金光,集體捂頭淒鳴。
余媚橫了周易一眼,用陰氣把群鬼籠罩,底念咒語,把群鬼送走。
周易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
她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僅能操控鬼魂,還能超度鬼魂?!
耳邊的鬼哭狼嚎終於消失,余媚和周易對視而立。
靜謐的空間內,透著一股陰寒的氣息。
淡淡的黑霧從余媚身上散發,鴉黑的瞳孔流轉赤紅之色。
嚴峻的氣勢一觸即發!
滴――
滴――
兩聲急促的報警聲從綁定器傳出,余媚低頭一看,綁定器的指示燈變成綠色。
龔秋玫生命垂危!
......
龔秋玫昏昏沉沉的睜開眼。
眩暈讓視線一片模糊,但不妨礙她看清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一支注射器,直勾勾盯著她的史春陽。
亮白的燈光將屋內照耀得猶如白晝,捆綁在按摩椅上的身影緊緊蜷縮。
龔秋玫面色慘白如紙,她張開嘴啊啊的叫了兩聲,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隨著史春陽的靠近,龔秋玫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無助的雙眼在四周探詢。
余媚呢?
為什麽還不出現,
她不是說會一直保護她嗎?
為什麽還不來……
史春陽站在龔秋玫面前,銀色的針頭泛著幽冷的寒光。
他的目光在龔秋玫脖頸,大腿處流連忘返,情不自禁的撫摸。
“秋玫,你的皮膚好白,好嫩……”
龔秋玫渾身抖的跟篩子似的,嘴裡大聲叫喊:走開,不要碰我,睡來救救我。
屋內卻是沒有半點聲息。
史春陽笑了兩聲,溫和的哄道:“乖,別掙扎了。
藥劑的份量我已經把握的非常精準。
即能讓你神智保持清醒,又能讓你愉快的享受整個過程。
接下來,
讓我,
帶你一起進入這個美妙的世界。”
史春陽嵌著龔秋玫的手臂,把藥水緩緩注射到血管中。
龔秋玫望著頭頂的燈管,滿目淒楚,難道她真的逃不掉,命中注定要死在史春陽手中嗎?
她死了,母親怎麽辦。
藥水入體,很快就起了反應。
突如其來的爆痛,讓龔秋玫全身繃緊,全身的經絡根根凸起,臉上盡先猙獰之色。
她咆哮,卻發不出聲。
她掙扎,卻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所有的一切就跟靜止了般。
史春陽癡迷的看著,
多麽美妙啊,
他伸手撫摸凸起的青筋,喃喃自語:怎麽辦,這才剛開始,我就已經這麽興奮了。
經絡因過度扭曲而跳動,史春陽就像跟打了興奮劑一樣,激動的身體都微微有些發抖。
他再度撫上青筋,癡癡道:放心,我會讓你們更快活的,你們再等等,
等一下我就把你們一根根挑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看看外面的世界…… 龔秋玫鼓著雙眼,身體的狀態已經變成抽搐。
明明這麽痛苦,可是她的神智卻這麽清醒,清醒到史春陽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為什麽要這麽折磨她,
她和他無冤無仇,
為什麽要折磨她……
淚水模糊了雙眼,龔秋玫無聲祈求:求求你了,讓我死吧,讓我死個痛快吧。
“你不能死。”
急促的聲音傳進耳中,龔秋玫痛苦的想:生不如死,還不如一死。
張天寶急的在原地轉圈圈。
她死了誰幫他找肇事司機。
余媚被瘟神收走了,他法力低微,上一次被瘟神打的差點灰飛煙滅,能凝聚成鬼體就已經不錯了。
更別說附身,現身嚇人之類的。
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史春陽,張天寶隻能眼睜睜的龔秋玫的生命之氣越來越衰弱。
龔秋玫在生不如死中徘徊,好不容易熬到藥效稍退,痛苦減輕一點的時候,史春陽推出一台碎肉機。
龔秋玫驚恐的看著碎肉機,
不,
不要,
不能這麽做。
張天寶盯著自己的手掌。
生前他是別人眼中不務正業,爛泥扶不上牆的不孝子。即使如此,死後,龔秋玫也願意幫助他。
其實他是見過龔秋玫的,有次他帶孩子出去玩,結果沉迷老虎機,對孩子哭鬧不聞不問,最後是路過的龔秋玫把孩子哄好。
那一幕隻是短暫的一瞥,他壓根就沒記在心上, 此刻如此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
好人應該要有好報。
生前,他不是個好人,死後就做一個好鬼吧。
龔秋玫的生命隻要衰弱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附身到她身上。
到時候用盡所有力量給予史春陽一擊,為她爭取一個逃命的機會。
“龔秋玫,你別害怕,我會救你。”
救她?
她還能得救嗎?
龔秋玫轉動眼珠,看不到張天寶的臉。
“妹子別費勁了,我在你後面,你看不到我。你記著,機會隻有一次,看到史春陽受傷的時候,拚命往外爬,我會幫你報警。”
龔秋玫眨眨眼睛,表示聽明白了。
張天寶頓了頓繼續說:“……有機會你幫我多照看一下小松和我媽。”
史春陽調試好了碎肉機,把泛著冷光的手術工具一一擺好,神情像是在進行某種莊嚴的儀式般,虔誠無比。
他拿著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靠近,在龔秋玫手臂比劃,仿佛龔秋玫隻是實驗台上的小白鼠,思量著從哪出下手。
龔秋玫的眼神又驚又懼,張天寶在後邊說:“你別怕,忍耐。我要找機會對他出手。”
張天寶緊張的盯著龔秋玫身上的生命之氣,雖然已經做了舍身成仁的打算,到了付出實際行動的時候還是困難。
他所有的打算都在龔秋玫沒死的基礎上,要是史春陽出手就是一刀斃命,那所有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幸好,史春陽隻是從龔秋玫身上割去一塊肉。
就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