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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的異界》第267章 聖賢塔
蘇菲瞬移到燕妮家中自己的房間,輕輕擦乾臉上的淚珠,心中難過之極。
  “蘇菲,既然他都那樣了,你就不要傷心了。”小妖勸道。
  小黑在妖精界裡著急地叫道:“快點兒讓我出去!”
  小妖白了它一眼,施法將蘇菲拉進了妖精界,輕輕摟住她的肩膀道:“蘇菲,想哭就哭出來,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蘇菲閉上眼睛,順勢將身體的重量讓小妖分擔了一部分,這段時間的疑惑、不安和委屈在經歷了今天突如其來的變故之後,終於爆發出來,使她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疲憊。
  “我看得出來,他是有原因的。”蘇菲沒有再流淚,她的聲線本就有些低柔,現在因為情緒的影響,變得啞啞的,聽起來十分壓抑。
  “原因?”小黑一反常態地在一旁的地上來回踱著,它的大尾巴時不時地猛搖,“我才不管他什麽原因,你已經給了他很多次解釋的機會了。”
  “而且上次他和帕姬在一起,也很奇怪呢,你們不覺得嗎?”小妖對梅西的表現非常不滿,“他變心了!蘇菲,我們不要他!我們回索爾索貢!等你長成大美女,後悔死他!”她顯然是想引開蘇菲的注意力,讓她別再那麽傷感。
  “咳咳……”蘇菲嗆住,她張大眼睛瞪著小妖咳了一陣才緩過來,“你不要嚇我,什麽長成大美女?我對自己現在這個長相已經相當知足了。”比起小時候,比起地球上,她目前的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還算耐看的清秀佳人了。
  小妖揉揉她的頭髮,歎息道:“雖然我非常喜歡你這一點,可是有時候也讓我很鬱悶,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肯讓我把你好好打扮一下……”她抬頭眯眼開始想象,但卻馬上撅嘴抱怨起來,“小黑,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晃悠了?都被你晃悠得暈死了!”
  小黑也不囉嗦,窩進自己最愛的沙發,它有些無奈地撥拉撥拉自己一側的耳朵,“你們說吧,我聽著。”
  “根據梅西的反應來看,今天那個口信一定不是他的意思。”蘇菲眯起眼睛,又回到了主題,“蘭尼斯特估計是龍後陛下派來的。”
  “所以呢?”
  “既然讓我離開並不是他的本意,可他仍然讓我走,這說明什麽?”蘇菲揪揪頭髮,“我總感覺他這麽做可能是迫不得已的。”
  小妖起身為她倒了一杯吻熱的蜂蜜水放入她的手中,“喝點水吧。”
  蘇菲一口氣將杯子中的水喝光,感覺身上的寒意減弱了許多,她長長噓了一口氣,“我還不能走,即使不為感情的事,我也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今天本來還想把那兩顆迷龍蛋的事情告訴他呢,結果一生氣給忘記了。帕姬和賽爾特的手段太厲害了,我們還是應該提醒他一下的。”
  小妖了解地望著蘇菲,“早知道你不會就這麽離開龍之幻,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梅西了。今天他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小妖,就算……我們還是朋友啊,我真的很擔心帕姬他們會再次用那種方式,讓梅西就范。啊——!”蘇菲驚叫起來,“你說會不會他們已經把他……”
  “當然不會!”小妖馬上否定,“如果真是那樣,他根本就不會和你說話了。戴利克那個時候連誰是海倫娜都分不清了呢,反正我看他不像是被控制的。”
  蘇菲歎息著點點頭,“嗯,要是和戴利克比起來,是不像。不過現在他還不相信當初戴利克的事本是為了設計他呢,而且他和帕姬那麽接近,實在太危險了。”
  “他現在都不理我們,你要怎麽跟他講啊?”小妖嘟起嘴巴,感到非常無奈。
  “總會想到辦法的吧。”
  ……
  “陛下,您吩咐的事,我已經辦妥了。”蘭尼斯特恭敬地給龍後行禮。
  “好。”龍後點點頭,現在這個時候把蘇菲送走是最適合的,即使梅西問起來,她也可以解釋為她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蘇菲。
  “你下去吧。”
  “是。”
  她歎息一聲,事情怎麽會到了如此境地?為了老豬頭和梅西,她不得不向契約之神發下誓言,承諾如果賽爾特讓梅西回來,就為他取回那份他要的文件。就在今天早上,她終於還是將那包東西交到了賽爾特的手中。
  這個賽爾特太狡猾了。想起當時的情景,她憤怒得直發狂。
  當梅西通過了考驗來見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自己的兒子異樣,他肯定中招了。龍後努力地壓製住自己的憤怒,並沒有在梅西面前表現出來,因為她絕不讓正在旁邊準備看好戲的賽爾特得意。
  她狠狠地瞪了賽爾特一眼,心亂如麻地讓梅西回去好好休息、補充體力,並且說了一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的語無倫次的鼓勵。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聞訊而來、喜形於色的帕姬拉著梅西離開。
  待他們走後,她的怒火終於爆發了。“賽爾特,你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把梅西控制了,還想要我給你取回什麽文件?”她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拳質問他。她現在是投鼠忌器啊!老豬頭下落不明,梅西也受到控制,如果不是這樣,她早把他收拾了。
  “呵呵,當然,龍後陛下,你的實力強大,我當然不指望能瞞得過你。”賽爾特嘴角微斜,眼中閃耀著得意的嘲諷,“不過我們當初向契約之神立誓時,可沒有說我不能對他做手腳。難道你忘記了嗎?只要梅西回來了,你就得將那文件找出來給我!”
  龍後咬牙切齒,她實在沒想到,他會用這招。當初她立誓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只要梅西安全回來,她會遵照自己的誓言將那份該死的文件交給他。不過等他拿到那文件的時候,就是她對他下手的時候。老豬頭那邊,她雖然也非常擔心,但同時她對他更有信心。因為他是龍之幻的王者,他的智慧和力量都是深不可測的,誰要是自以為是地想要向他動手,那他實在是自己找死。
  現在,她的計劃落空了,為了她唯一的梅西,她必須暫時壓下這口氣。“我會遵守我的誓言,盡快把你要的東西取出來。”
  “另外,”賽爾特陰森的臉上露出笑容,“還有一件事得陛下你幫個忙。”
  “什麽事?”龍後雖然臉上保持著平靜,但眸子裡燃燒著的怒火卻是明白袒露著的。
  “我的家族名牌很早就已經被逐出聖賢塔,這件事想必龍後陛下知道吧?”賽爾特揚起下巴,“我要你們把它重新放回去!”
  龍後輕哼一聲,“這事我辦不了。聖賢塔中的名牌,都是由元老院決定的。”她強迫轉開視線,否則她怕她忍不住就在這裡動手了。
  “不不!”賽爾特搖頭,“不需要你做別的,龍後陛下只要向元老院提個建議就成,至於元老院那邊,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和帕卡斯長老到底什麽關系?”龍後終於忍不住問,這段時間她派出去調查的人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而帕卡斯長老也只是宣稱他丟了一個信物,帕姬好像就更不知道此事了。但她心中卻越來越懷疑,他們已經勾結在一起了。
  “你不用查了,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賽爾特對此不願多說,但他這句話卻讓龍後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
  只聽賽爾特繼續問道:“怎麽樣?對你來說,這不難辦到吧?”
  “不行!我的誓言裡可沒有這一項。”龍後咬緊牙關。
  賽爾特點點頭,他一點兒也不為她的不配合而惱怒,“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梅西皇子現在還不在我完全掌控之中。不過,陛下要是不合作,我看我還得給他身上再加點兒料。”
  龍後的臉色立時變了,她不了解精神控制,但也知道決不可輕舉妄動。如果殺掉賽爾特就可以讓梅西擺脫控制,她早動手了,可惜現在她一再受製毫無辦法。
  “那麽你向契約之神發誓,無論你要求家族名牌回歸的事最後能否成功,只要我向元老院提出此項建議,你就解除梅西身上的控制。”她凌厲的目光再次投向賽爾特。
  誰知賽爾特搖頭道:“那可不行,梅西皇子的控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要我解除,等於是讓我自掘墳墓。單隻龍後陛下你的憤怒,我就無法承受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如果你照我說的做,我就發誓不再在他身上追加其他控制術,並且在必要的時候,我是說在我離開龍之幻的時候,解除對他的控制。呵呵,你看,我夠有誠意了吧?”他的笑容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
  埃維尼翁城北有一片神聖的區域,俗稱為“聖潔花園”,這裡沒有宮殿、住宅,也沒有兵營或商鋪,只有掩藏在高大樹木和繁茂花草間的十幾座聖塔和兩三個念堂。念堂作為祭祀、冥想和追思的場所,少有人來。而白色的聖賢塔,則是龍族聖塔中最高最大的建築了,給人印象最深的,是每座聖塔的上面漂浮著的大團彩雲,而聖賢塔的上方天空則有著一個最大的白色雲團,時不時的還向著高塔閃下一束刺眼的閃電,只是僅有閃亮,沒有雷聲。
  雖然還算是冬末時節,卻已有星星點點的白色、粉色的花苞出現在園木枯枝和帶刺的灌木叢中。天氣不是很好,再加上過於靜謐的氛圍,不時刮過的最後的一點寒風,帶著枝頭尖尖的嘶鳴,讓一眼望不到邊,空無一人的荒靜花園顯得蕭瑟而詭異。
  裹著青色長袍的帕卡斯長老引著一身黑衣的塞爾特,從聖潔花園的後門進來,沿著小徑,腳步匆匆然而悄無聲息地走向聖賢塔。
  來到帶著尖拱和雕刻著簡單花紋的大門前,帕卡斯長老停住,下意識地輕輕跺了跺腳,轉過頭來說道:“我已經通知這裡的守護侍衛提前回避了,護塔機關也關了。你有什麽想說想做的事情,盡管放心做就是。”
  塞爾特看了一眼帕卡斯,點了點頭,“謝謝。”便不再多說,伸手準備推開聖賢塔大門。
  “等等,你沒有聽過,這個塔是禁魔區嗎?”帕卡斯長老微笑著說,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尖鼻子。
  “那又怎樣?”塞爾特面無表情地問道,手卻停了下來。
  “如果你要拿什麽東西祭祀祖先,最好現在就捧在手裡。”帕卡斯長老看了看塞爾特空著的雙手。
  塞爾特猶豫了一下,眨眼間,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灰色的獸皮包裹,用金線打著十字的纏繞。
  帕拉斯點了點頭,兩人推門進了塔中。
  “我家族的名牌在哪兒?”塞爾特四下打量著這個高大空曠的空間。
  聖賢塔完全不是在外面想象的樣子,裡面空空蕩蕩的,竟然什麽也沒有,連一個祭壇甚至座位都沒有,只是牆壁和地板從上到下都鋪滿的黑曜石材,配合上方高處投下的天光,讓整個空間變得肅穆而神秘,迎著天光看上去,塔頂卻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
  帕卡斯長老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乾枯精瘦的右手,高高地向上舉起,那直指天空的豎起的食指上,一枚金色的粗大戒指閃閃發亮。
  一道金色的光從天而降,在地面上鋪出了一個發亮的圓形,照到兩人身上,也在帕卡斯和塞爾特本就吊詭的鼻子和眉弓下面投下了黑黑的影子,宛如兩個骷髏頭骨。
  轟隆隆的一陣聲響,地面被光照到的圓形地板不知不覺地緩緩升起,塞爾特冷笑了一下,小心地捧好了手中的祭品。
  站在這圓形的可以隱形的升降設備上,兩人一路上升,穿出塔頂小小的圓口,穿入高空的雲團,徑直升到了真正的聖賢紀念堂中。
  這是一個四面有敞開式圍廊的八角形紀念堂,白色的門窗,白色的祭壇,白色的廊柱,一切都是白色的,站在紀念堂靠近北端的半圓形祭壇前,帕卡斯長老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塞爾特,現在這裡是你的,你可以開始呼喚祖先聖靈名牌了。”說罷,袖手站立在一邊。
  塞爾特忍不住環顧了一下四周,透過四邊的窗,看見的只是白色的翻滾的雲,一種都像是夢中的感覺。
  我終於圓了這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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