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暗中自嘲,如果不是自己願意,就算萬能的創世神,又能有什麽辦法讓自己愛上奧薩羅呢?
她乾笑兩聲,“看來我們會莫名其妙地被弄到那個遺棄空間,也是創世神他老人家的功勞了。”無論如何,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想得出如此怪招的,的確不是普通人。
這時,忽然一個閃著金光的小圓球“唰”地從蘇菲耳邊呼嘯而過,停在奧薩羅的面前,它飛快地旋轉著,發出輕微嗡嗡的好似扇動翅膀的聲音。
只見奧薩羅伸出食指向它一點,那小球自動展開,變成一張黑色半透明的紙,上面閃爍著一串串的金色字符。他掃了一眼那疑似信箋的黑紙,然後說道:“可以。”
待他說完,那黑紙金光大盛,光芒閃過之後,那黑紙重新變回小球,呼嘯而去,一切恢復平靜。
蘇菲張大眼睛驚異地看著這一切,奧薩羅都是用這東西來傳訊嗎?太方便了,還是語音的呢。她剛想詢問,卻對上了他戲謔的眼神,於是,即將出口的疑問被她壓了回去。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已經涼了的茶換掉,又取出一碟用茶粉做的茶點,還是熱熱的,靈光一閃,她忍不住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奧薩羅,要不要給你來杯蜂蜜水?”
奧薩羅嗤之以鼻,“如果給我來杯蜂蜜酒的話,也許我不會反對。”
蘇菲心中一樂,蜂蜜酒並不是奧薩羅喜歡喝的,他和她熟悉的其他男人一樣,寧願喝她這裡獨有的酒性更烈的“藥酒”,甚至口感清淡略帶苦澀的酒精含量不高的酒,也不願意喝這種“帶著甜味的玩意兒”。
“好呀!”她毫不含糊地拿出一小瓶包裝精美可愛的蜂蜜酒,塞在他的手裡,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奧薩羅僵了僵,他靜靜看了看她,然後打開酒瓶子喝了一口,“你很有當小惡魔的潛質。”
“小惡魔?你不提起,我還不會想到,真的誒,我為什麽從來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小惡魔呢?在默斯霍克魔武學校上學的時候,我可是在書裡看到過有關小惡魔的故事。說他們喜歡搞惡作劇,把不同人家的孩子換來換去,給飯菜裡偷偷加上混淆劑和瀉藥,還喜歡打扮成妖孽的樣子在半夜三更嚇唬人?是真的嗎?”
也許是蜂蜜酒的甜讓奧薩羅有所不適,抑或談到的小惡魔話題真的蠻有趣,他那一貫平板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變化,變得生動起來。
與表情不同的是,他還是沉默著,沒有開口,但那沉默在蘇菲的感覺裡卻變成了賣關子。
“喂,不管真的假的,你回答我好不好!別人問話你總是不作回應,再這樣我就要給你戒酒戒茶了。”蘇菲裝作凶狠地逼問道。好吧,可是你啟發了我的惡魔本性,如果真的能做魔王生命中的“小惡魔”,一定是不錯的感覺!
“如果你那麽想了解小惡魔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奧薩羅帶著一種奇怪的口吻說道,“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些小家夥是很難對付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攪局和搗亂,你可不要後悔。”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看著蘇菲。
“別嚇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蘇菲開始真的有點被唬住,可再一想,也不禁為發現奧薩羅身上另一種感覺而驚喜,他不斷被發現的神秘,也正是吸引自己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吧。
奧薩羅點點頭,放下酒杯,對著蘇菲說道:“這位是蘇菲小姐。”
“誰?在哪裡?”蘇菲一時間有點莫名奇妙的感覺,隨即反應過來,她這才清楚地感覺到有個小東西正站在自己腦後的頭髮上。他在幹嘛?
“你就叫雅戈娣絲吧,以後蘇菲小姐就是你的主人。”奧薩羅難得語帶輕松,蘇菲更是睜大雙眼,扭過頭來,似乎這樣就能親眼看到小惡魔了。
“我在這兒!”一聲大叫嚇了蘇菲一跳,聲音嘶啞尖利,在她眼前,驀然出現了一個黑衣的小娃娃,紅色的大眼睛,十分水靈,紫色的長發挽了三個球髻,白裡透藍的皮膚有點半透明的效果,體態、神情,怎麽看都像是吉祥娃娃,為什麽會叫小惡魔呢?
“你就是我的主人?哇,你的眼睛好漂亮。”被叫做雅戈娣絲的小惡魔突然臉上一變,長出了蘇菲式的斜飛細長的雙眼,身體落在地上變成了十歲小孩大小。
蘇菲張大了眼睛和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主人,要我去給誰搗亂,你盡管吩咐。”雅戈娣絲奸笑起來,兩顆尖尖的犬齒露了出來,看起來非常邪惡,不過那邪惡之中又透著一絲古怪的可愛。
奧薩羅把召喚小惡魔的咒語告訴她,直到她將雅戈娣絲成功送回惡魔樂園,蘇菲心情都是興奮不已的。“沒想到傳說中的惡魔,竟然是魔王大人創造的!專門用來給人搗亂的嗎?”
奧薩羅並不答話,但眼中卻飛快地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歸主題,蘇菲問道:“柏瑞薩很喜歡喝蜂蜜水嗎?”
奧薩羅微眯了眯眼,“她喝那玩意兒,是想讓自己永遠不老。”
“啊?”蘇菲一呆,有時她真的想不起來人族在壽命上的巨大差異,禦蘿蜂的其中一項功能不就是保持女人的容顏不老嗎?“可是,人總是要死的,柏瑞薩真的活了很多年嗎?她現在死了嗎?”
奧薩羅朝她探過身來,眼睛裡跳動著蘇菲看不懂的光芒。他把她的兩隻手都握在掌心,溫柔地用拇指摩擦她的手背,一絲輕顫順著她的手臂和脊椎向上蔓延。“抱歉,我把應該給你的東西給了她。”他說。
“什麽?”蘇菲衝他眨眨眼。
“不過也不要緊,你有了‘元’,不需要那東西了。”奧薩羅似乎不願意再提,不過看到蘇菲那張大的好奇的雙眼,他隻好補充道:“一顆珈摩諾羅的神髓珠。”
“珈摩諾羅?小黑?”蘇菲臉色一白,她猛搖著頭,神髓珠她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聽起來卻似乎是來自小黑這樣的神獸身上的。
“不用擔心。”奧薩羅的手滑到她的腰際,把她往他身邊拉了拉,這動作做得非常自然流暢,蘇菲的心正亂著,根本沒有發覺。“珈摩諾羅如果修煉得當,壽命是相當長的。他們對於時空的控制非同一般。但這種神獸即使在魔界也並不多,他們自由自在慣了,我從不管束。事實上,神髓珠不同於神獸魔晶,珈摩諾羅也不見得個個都有。我這裡也只有一顆,那是跟隨創世神離開這裡的那位珈摩諾羅留下的,他已經不需要這個了。有了珈摩諾羅的神髓珠,人族的壽命就會延長,所以……”
“我家小黑的父母呢?”蘇菲急切地打斷他,“魔界大亂的時候,小黑的媽媽為什麽要把小黑丟到索爾索貢?他們遇到了不測嗎?”
奧薩羅歎息一聲,她的問題可真多,“魔界大亂的時候,連我都遇到了不測,而且,我並不知道你家小黑的父母是誰?不過等他來魔界的時候,我可以讓珈摩諾羅的首領過來領他回去慢慢找。至於事情的起因,應該還是柏瑞薩。”他頓了頓,“她雖然擁有了神髓珠,但神髓珠卻不能幫她永生。我猜她是想要弄到更多的神髓珠,才對珈摩諾羅出手的。只不過成年的珈摩諾羅可不是單憑實力就可以抓到的。”奧薩羅一臉的嘲諷。
奧薩羅今天與往常不同,他決心奉陪到底了,無論她提出什麽樣古怪的問題,他都準備盡可能為她答疑解惑,他看得出來,有些問題,她已經忍耐很久了。
“奧薩羅,你也受傷了嗎?”蘇菲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他多半是被暗算了,否則作為魔界的主人,怎麽可能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是的。”奧薩羅坦然地點點頭,“我的修煉被打斷,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使他們有了可乘之機,把魔界搞得一片大亂。”他雖然面上依然淡淡的,但心中並不平靜,那個女人讓魔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不會放過她。
“奧薩羅,你在哪裡修煉?不設結界嗎?”盡管猜到他可能受了傷,可是蘇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在魔族的大陸上,居然有人可以傷到奧薩羅?那得有多大能耐啊?
“不。嘉文趁我不備,盜走了一樣非常重要的物品。”奧薩羅下巴繃得很緊,語氣卻很平靜,“我感應到了,不得不強行停下了修煉,所以受到了反噬。”
“嘉文是誰?重要的物品為什麽不放在你的空間裡,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個人空間。”蘇菲一頭霧水。
“嘉文是我的另外一位王將,”奧薩羅的嘴唇不易察覺地彎了彎,他拂了拂蘇菲的發絲,“那東西可放不進個人空間,它是創世神留下來給你的。”
“我?!”蘇菲大吃一驚!
“是的,一直放在魔界創世祭壇上。”奧薩羅的眼神有些詭異,他斜睨了她一眼。
“到底是什麽啊?還放在祭壇上?和我有什麽關系?”蘇菲終於不淡定了,她手指緊緊抓住她的茶杯,“奧薩羅,不要這麽神神秘秘的,好不好!”
“這件事以後再說。 ”奧薩羅不動如山,“我會把它找回來的。”
蘇菲聽了,立刻不滿地嘟了嘟嘴,他這是故意的!她推開他,徑自坐到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吃起了點心。心中憤憤不平地想,哪有人這樣吊人胃口的?
一想到那一直擺在祭壇上的“禮物”,奧薩羅的眼中就閃出了奇異的光芒,他的視線向蘇菲追了過去,心中一陣莫名的發慌。
過了一會兒,為了轉移蘇菲的注意,奧薩羅打破沉默問道:“你猜得到索爾索貢的禦蘿蜂消失的原因嗎?”
他的問題果然引起了蘇菲的好奇,她想了想,遲疑了一下才道:“是不是因為柏瑞薩想要獲得更多的禦蘿蜂蜜,把它們都抓走了?”
奧薩羅目光一閃,“因為一件事,我去神界找諾威爾,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嘉文為了討好柏瑞薩,做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身上散發著冷意。
“後來呢?”她問。
見奧薩羅黑著臉不再說話,蘇菲忍不住問道:“嘉文與我的曾外祖一樣,是你的兩位王將之一?”她腦中出現一個老爺爺的形象,眉頭不由皺起來,“他真的被柏瑞薩拐走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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