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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極品太子》第八十三章 仲霖
(修改過的,捂臉中)

 許二瞧了董小葵一會兒,神色淡然,眸光影影綽綽的盈盈,很是柔和。

 看著這樣的眼神,董小葵隻覺得有種兵敗如山倒的感覺,只是想到兩個字“災難”。她忽然就相信林少說許二年少時贏了第一棋手,全校的女子都去為他加油這件事是真的。

 這男人如果對人有柔和的眼神,有安然的微笑,將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然而,趙敏就是前車之鑒。她那樣的家庭,只是跟戴余慶,尚不可得,還遍體鱗傷。自己這樣野草般的女子,而他這樣耀眼的男子。更是天方夜譚。

 何況,他們這類人的妻子必定是門當戶對的,跟什麽人,是早就定了的。即便自己幸運,他再喜歡自己,也不過是那一種關系罷了。

 那不是董小葵的范兒。

 她想到這些,第一次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懊惱。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夠優秀。這樣想著,忽然覺得自己與許二真的是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就算這一刻,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好在自己還沒有特別喜歡這個男人,還沒有喜歡他喜歡到難以割舍的地步。如果從此不見面,自己會怎樣?

 她為自己做了個假設。會怎樣?她心裡會微微難過,會時不時想到他。但是不疼痛得大傷元氣,失魂落魄,覺得生命殘缺了一塊。

 這個人必得是楚河漢界。

 然而還是喜歡看他這樣的眼神,退去了平素的清冷,有了暖意,像是某種醉人的酒釀。此刻,日光和暖,傾瀉而下,周遭是茫茫的大海,風吹拂著。

 “看我做什麽?”許二低聲問,唇邊一抹笑,飄忽忽的。讓人疑心這笑的真實性。

 “沒什麽,隻覺得你笑起來好看。”董小葵也不想去與他耍心眼,動歪念。畢竟,能看到他的日子屈指可數。兩個人本就不是一個境地裡的。

 許二一聽她這話。倒是將那點笑容都斂起,只是伸手將她的發釵拉了下來,又將她摁在椅子上坐著,說:“瞧你,這頭髮也是亂了。”

 他說著。便是動手為她綰頭髮,極其的熟練。董小葵愣愣的。這男人似乎極其喜歡擺弄她的頭髮。為她綰青絲三次,在人前替她理頭髮好幾次。

 這些都是極其親密的舉動,可是他們之間什麽時候就親密成那樣了。許二替她綰青絲,這讓她想到小時候,有一次,媽媽跟爸爸賭氣回了外婆家,她要去上學,不會梳頭髮,爸爸就笨拙地替她梳頭髮。她也是端坐在凳子上,等待爸爸梳頭髮。結果,梳子扯著她的頭髮,她疼得哇哇直叫。

 許二的手法明顯很好,她一絲痛感都沒有。

 “嗯,好了。”他說,然後又上前,收釣竿,拉了魚上來,看也不看。扔在桶裡,說:“無趣極了。你休息一下,我讓他們準備回去了。”

 董小葵點點頭,一個人坐在這邊。那一群人都是到了遊艇裡去,許二也一並去了。他去了許久也不見回來。

 董小葵到底是怕一個不小心給掉到海裡去,於是也是往裡面去找。那群哈哈大笑的人裡自然沒有許二的身影。雲少不知在講什麽,一群人都在聽著,因此也沒人注意董小葵。

 她便是往之間的房間那邊去,還沒走到房間。便看到林少的房門虛掩著,裡面似乎有人在談話。

 本來偷聽這種不道德的事,董小葵向來不屑做的。但是她聽到了一句,是林少在說:“許二,我瞧著你跟那女子橫豎也不是一回事。你這樣為她跟國寧撕臉,不值當啊,自家這麽多年的兄弟。”

 只因為這句話,董小葵停住了腳步,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葉三和許二他們常常說到的國寧就是李斂楓。

 因為涉及自己,她便認真聽著。良久,才聽到許二緩緩地說:“她跟別人不一樣,國寧橫豎是太極端的人。”

 “你自是為自家兄弟著想。只是我吃驚的是你竟然容得她叫你仲霖。這麽多年兄弟了,能叫你這個名字的女人,除了親人長輩外,唉——,橫豎是不對勁兒。你別犯戴元慶的錯。”

 “別囉嗦。我自己清楚。”許二有些不耐煩,看來是要結束談話了。

 董小葵也不便細想他們話語中的深刻含義,立刻退出去。好在那雲少似乎又講到什麽蕩漾的事,一群人都在捶足頓胸地蕩漾,沒人注意到她。

 她便有悄悄地回去,在釣魚的地方坐下來,這時刻,呼吸有些急促。耳畔卻只有他那句話“她跟別人不一樣”,還有聽那林少的話,這麽多年,沒有女子在人前敢叫他“仲霖”,可是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叫了,他卻沒有發怒,也是默許了一樣,事後也沒有阻止。

 這男人對自己到底是不一般的好。董小葵承認自己再強悍,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心裡有止不住的甜蜜,雖然有著深刻的憂傷。

 不一會兒,許二倒是回來了。說:“等一下就回去了,先在這裡曬曬太陽,休息一會兒吧。”

 “嗯。”董小葵回答。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嗯”字暴露了什麽,許二狐疑地瞧她一眼,問:“有什麽高興的事,偷著樂。”

 “沒什麽,只是第一次出海,高興。”董小葵回答。開玩笑,這是她心底的隱秘的甜蜜,怎麽可能告訴他。

 許二唇角略微上揚,說:“我倒從來不知你是這樣大驚小怪的人。”

 “許少高看我了。”董小葵回答,躺在椅子上,蓋著許二之前扔過來的那頂帽子,日光帶來暖意,風中是海的氣息。

 “方才叫仲霖,這會兒又改為許少了?”許二話語裡也並沒有不悅。

 董小葵想到方才臉上滾燙,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想“仲霖”自然是順口得多。於是又在心裡補充叫了幾聲“仲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傻氣,於是不由得略一搖頭。

 忽然,蓋在臉上的帽子卻是被人拿開,許二在她頭頂上方,半斂著眸子瞧著她,低聲問:“怎麽不回答了?”

 那神色溫柔。是讓人淪陷的氣息,董小葵心裡撲撲地跳。

 “嗯。是跟你劃清界限唄,所以不回答。”董小葵也是故作鎮定,波瀾不驚的眼神瞧著他。

 許二一聽。一臉的狐疑,眼微微眯起,問:“給個理由。”

 “你這人,總是時不時就算計別人。把人往火坑裡堆,還要澆上汽油。落井還要下石頭。誰跟你熟。誰倒霉。”董小葵聳聳肩。

 “是嗎?我倒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優秀了。舉例說明。”許二一聽,倒是語氣愉悅,往旁邊椅子上一坐。

 “額。這個就拿剛剛下棋來說,你明明說要指導我的。可是後來你乾脆裝睡著了,一言不發的。虧得我自己應付得來。不然,還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啊。”董小葵撇撇嘴,扭頭瞧他。

 他閉目,氣定神閑地說:“因為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出手就可以擺平啊。”

 “切,馬後炮。”董小葵不由得言語猖獗起來。

 許二也不置可否,淡淡地說:“首先你們前五步走快棋。那說明雙方都很熟練,不是菜鳥。其次,第五步後,你們慢起來,尤其是陳少那家夥,那說明你讓他遇到了對手。再加上你這女子向來喜歡忽悠人,那便是不需要我出手了。”

 董小葵只能暗歎這人的洞察力與分析能力,明明隔著一段距離,卻能夠通過這些分析出戰局。不過,為何分析戰局還要指責她會忽悠人?

 女可殺不可辱!

 “什麽叫我向來喜歡忽悠人?許少。這說話可要講究證據的了。”董小葵朗聲反駁。

 “又叫許少?你就這麽不待見我?”許二將椅子移了過來,與她並排呆著。

 “待見你的人可多了。又不缺我一個。”董小葵說,明知他是說稱呼的事,就是假裝不理會。

 許二忽然伸手過來拉著她的手問:“她們也不是你。她們也不能叫仲霖的。”

 呸。還真是承認自己一群群的鶯鶯燕燕了。董小葵內心對他鄙視一番。面上翻翻白眼。

 許二居然是笑出聲來,說:“都讓你叫我仲霖了,你還要跟我說什麽劃清界線的,堅持叫許少。”

 “其實你錯了。我是最待見的啊。你都知道我這人喜歡耍心思啊什麽的。你說吧,你這種人,我巴巴地貼著你。你還不嫌我煩死了啊。我現在這招叫若即若離,欲擒故眾。所以,我其實是比任何人都待見你啊。尤其是待見你的錢啊。”董小葵越說越來勁兒。

 許二居然也配合,淡笑著問:“那等會兒我們去把證拿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待見我的錢了。”

 這人無賴到一種境界就是花見花枯萎,雞蛋見了化小雞飛走。許二的境界果然是到了。但董小葵橫豎不想示弱,立馬說:“好啊,今天趕不上,明天一大早,如何?”

 說完,她還笑意盈盈地瞧著許二,一臉調皮。

 “好啊,我們先睡了,扯證的事,其實可以,日後……再說。”許二說著斜睨她一眼,頗為得意。

 親娘,親爹,親哥。董小葵算是徹底服了,敗了。說到這個事情,她就不得不敗下陣來,連臉都不爭氣地燙起來。

 之前,一直聽見雲少在蕩漾,可是這許二那句“日後再說”咬得特別曖昧,還將“日後”與“再說”兩個字刻意分開。

 如果他許二說這話沒有蕩漾的意思,她董小葵立馬橫刀自刎,再看那家夥,清冷的臉上居然還帶著淺笑,好看是好看,但是這樣的許二真是越發風騷。

 不能被這人掌控了局面,不然就不知被他忽悠到哪個國度去了。

 想到這些,董小葵不由得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做了總結勸慰,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啊。許少,你要擦亮你的雙眼,看輕周遭出現的各級各類的女子,可不要別假象迷惑喲。”

 “仲霖。”他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俯身過來,低聲地說, 這句話不是在征詢意見,也不是在惡作劇,他的神色話語都十分認真,嚇得董小葵一怔,覺得心一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叫我仲霖。”許二十分固執地說,一臉醉人的笑容。娘的,這許二到底是要做啥?擺出這禍水的笑。

 董小葵橫豎就是叫不出口,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然後,看到他的臉上的笑倏然斂起,神色越發冷漠,最後又是那種冷冷的神色。他掃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人翻臉比翻書快,真是被寵壞的主。董小葵坐在一旁也頗為鬱悶,不就是“仲霖”麽?她在心裡叫得很順口,要在他面前叫出來,怎麽就橫豎張不了口,就是剛才惡作劇,也是有一番猶豫的。

 真是懦弱。董小葵也是鄙視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著大海發呆,心裡煩亂。

 不一會兒,大家都說回去了。雲少等人自然說沒玩夠,下次去九重天玩。卻又回過頭來,笑著說:“絕版,那地方你不適合去。你要去了,許二就沒辦法玩丟手絹了。”

 一群人笑,許二一張臭臉,往房間走。

 “他怎了?”雲少問董小葵。

 董小葵搖搖頭,說:“我去瞧瞧。”走到門口,心裡又猶豫到底是不是敲門。

 正在這猶豫之際,許二在屋裡悶悶地說:“進來,門沒關。”

 “額。”董小葵應答一聲,推門進去,整個人還沒有走進去,許二卻在門裡將她一拽,拖進屋裡,伸手將門重重地掩上,發出一聲巨響。

 董小葵一亂,本能地掙扎。

 許二將她往床上一扔,漫不經心地說:“安分點,回去還有兩小時左右,他們開得慢。你陪我睡一覺。”

 董小葵怒了,狠瞪著他,正色道:“許少,你幫了我。你也說了兩不相欠。 那我便不欠你什麽,我很清楚,今天我是跟李斂楓先生來的。”

 “李斂楓?”許二長眉一展,頗為諷刺地瞧著她,說:“如果不是怕,為何會給我打電話?如果不是怕,為何會用著發釵?現在,你打了電話,就得負責。用了這個發釵,就證明你是我許二的女人。”

 董小葵一愣神,這個發釵原來是身份的象征,怪不得他送給她的時候說“你要好好運用”。怪不得他們會說後來瞧見她,便知道她不是李斂楓的女伴。皆因這個發釵。

 不過普通的發釵,居然是有著這樣的殺傷力。

 可是,自己什麽時候給他打電話了?想來想去終於想起在車上,自己手忙腳亂不慎撥出的那個號碼,怔怔地瞧著許二。

 許二卻是不耐煩,一下子過來,將她一摟,不由分說地抱上床,董小葵立馬要掙扎起來,他將她摁在懷裡,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我好幾晚沒睡覺了,你陪我躺一會兒,安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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