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依舊開的是那輛路虎攬勝。出了別墅區,就一直往西邊去。
董小葵則是一路上都琢磨著如何回復三條信息。因為這三條信息的主人一定都給她打過電話,而且這三個人都知道她昨晚是跟許二在一起。
日上三竿了,打電話,居然還在關機中,任誰都會亂想。尤其是李斂楓,昨天是說過要帶自己去水族館的。
所以,這種情況下,回復這三條短信就需要慎重。
董小葵一直在琢磨措辭,總覺得無論如何都有些欠妥。於是更無心看許二到底要帶著自己去那裡。
況且,聽朱芸的口氣,再看看上一次在宴會上,那些女子見到他的那種神情,這人大約也算得上在京城隻手遮天的人,自己根本對付不了,再說了,這人比鬼還精,自己那點小九九就洗洗睡吧。於是,她是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
就給你許二一個舞台,看你能舞出什麽妖蛾子來。
許二倒是一貫的風格:開車很穩,很認真,像是隨時注視著周遭可能發生的事情。當然,一路上也是一樣不發,連同神態都很嚴肅。
董小葵擺弄著手機,好半天,才給趙敏發了一條短信,說:“我還是那個董小葵,沒任何事,你別擔心。再說,許二少也看不上我。”
趙敏很快回過來:那你們搞什麽鬼?如果沒有什麽,他將你這樣帶走,又是為何?你向來我行我素,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可是,最近學校裡有很多關於你的風言風語,今早系主任還將我和周珍珍找去,旁敲側擊地問過,你是不是個許二少在一起。
系主任都過問了,會不會拿不到畢業證?董小葵心裡一緊,不由得看看許二。毫無意外,他正專注地看著前方。
看著他那張臉,董小葵一下就釋然了。
這人敢在Q大禁車的地方跑車,暢通無阻。就因為那個車牌數字和“ZJ”這兩個字母。那麽,既然現在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女人,那麽系主任找自己,應該不是說畢業證的事,說不定還想借她來敲敲許二的門呢。
所以。她倒是鎮定了,發了一條短信問:系主任問什麽事?
趙敏回復:能有什麽事?還不就是問你是不是跟許二少在一起。我和周珍珍回答說:你們是朋友,其余事情不太清楚。估計這人改天會找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看來,這男人的身份還真得要惹來不少的麻煩事。她略略側過臉瞧他。
“是不是覺得本公子太過玉樹臨風,舍不得移開眼?”許二忽然開口。
“是啊。許少帥得驚天動地的。”董小葵一邊說,一邊轉過臉,繼續寫短信:許少確實是我朋友,你也知道孫冠華的事不簡單,他在幫我處理這件事而已。
發這條短信是為了趙敏安心。
當手摁下發送,她心裡倒是腹誹:許二。我倒是給你留了好名聲了。哼,你除了欺負我,哪裡有幫我處理過?
是啊,如果他出手,怕是輕而易舉就將孫冠華背後的勢力揪出來了。
但是,這男人隻給她一個身份,讓她利用這個身份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這好比是看著她落水了,也不跳下來拯救,隻丟給她一塊木板,衣冠楚楚地站在岸邊。看著撲騰的她,輕描淡寫地說:“自己爬上來。”
可惡的男人。董小葵撇撇嘴,又給此岸彼岸發了一條短信,說:我在這邊有點事。具體事情明天打電話給你。
此岸彼岸的短信很快。直接就兩個字“睡了?”
雖然只有兩個字,董小葵也是看的懂,她的意思就是問自己跟許二滾上床沒有了。
這個死女人,居然就問這個。董小葵咬牙切齒的,又不敢說出聲,發了短信出去:睡了。
此岸彼岸的短信更快:靠。 你真是不聽姐姐言啊。居然睡了。這個男人不是良人啊。你居然放棄了秋水長歌。呸呸呸。
董小葵這才氣定神閑地發了一條:與上次一樣,純粹睡覺。
這回,此岸彼岸的回復讓董小葵幾乎撲倒,她問:他不行?
看到這三個字,董小葵不由得轉過臉看許二,很是疑惑:這男人難道真的因為玩太多了,所以現在已經不行了?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悲劇啊。好歹他才二十八歲,就這個——不舉的話….
“不要一臉花癡的樣子,本公子知道自己長得玉樹臨風。”許二也不看她,很是得意地說。
董小葵在一旁做嘔吐狀,繼續發短信:不會吧。
此岸彼岸電話倒是打過來,嚇了董小葵一跳,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有點做賊似的地“喂”了一聲,此岸彼岸也在那頭壓低聲音,說:“昨晚你們抱著睡,他有沒有反應你難道沒有注意?”
“什麽反應?”董小葵有點支支吾吾地問。
“男人的反應啊?”此岸彼岸在那頭問。
董小葵這才恍然大悟,仔細回想昨晚,想到他的親吻,便再也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有沒有反應。於是說:“不清楚。”
此岸彼岸在那邊唏噓不已,好一會兒,才說:“也是,你大約早就醉了。聽你說他,這人就是個高手。”
“才不是。”董小葵回答,臉卻是滾燙。
這時,正是紅燈。許二忽然一下過來,奪過她的手機。
“你幹什麽。手機是隱私,不能借的。你自己說過的,還過來。”董小葵喊著,伸手去奪,許二也不躲避,一下子抱住她,猛然攝住她的唇,緊緊不放。
董小葵推不開,想要喊,也不敢,因為電話還沒有掛掉。她終於一動不動,任憑他在她的唇瓣上遊走,又是一番唇齒糾纏。她隻覺得太瘋狂,在等紅燈的間隙,在朋友的電話還沒掛掉之時,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似乎總喜歡將她逼到窘迫的境地。總是以虐她為樂。
他就那樣吻著她,最初的霸道,後來化作纏綿的憐惜,連董小葵都有些不爭氣的醉。直到後面的車不停地鳴笛,他才放開她,卻也不去開車,湊在她耳邊說:“這是正餐前的甜點,等一下,會有更豐盛的等著你。”
這話讓董小葵一顫,許二卻拿著電話對那段的此岸彼岸說:“小葵跟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忙完再給你打。”
說完,也沒管此岸彼岸回答,徑直掛了電話。而這時後面的車鳴笛聲已經此起彼伏了,許二還是慢悠悠地將董小葵的手機關了,往車的抽屜裡一扔。
“許仲霖,別太過分了,把手機給我。”董小葵炸毛了,直呼其名。
許二一邊開動車子,一邊說:“呀,長能耐了,敢對本公子直呼其名了。”
“名字就是拿來喊的。我有什麽不敢的?”董小葵很生氣,萬一媽媽打電話來,關機的話,她又擔心,怕又得給陳佳川打電話詢問了。
“你可知,我長這麽大,敢直呼這個名字的,除了我家老爺子和我爹媽,就沒有人敢,就是我哥也沒有。”許二語氣裡滿是傲慢。
董小葵不屑一顧,面上卻是堆著笑說:“是,許少,我不該直呼您的名諱。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手機還給我吧。”
“你總不長記性。”許二說。
自己怎麽不長記性了?董小葵覺得很疑惑。
“稱呼。”他提醒。
這個男人也是個糾結的主,她無語看看天,學著林志玲那樣,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仲霖。”
他唇邊浮起一抹笑,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早就教過你,不要跟我耍花招。看這樣子,沒誠意。”
“仲霖君。”董小葵再喊一聲,九曲回環的嗲。
“算了。不上道的家夥。”許二淡然地說。
“那把手機還給我吧。我就幾條短信還沒回。”董小葵語氣軟了下來。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李斂楓,告訴他,你今天不會去水族館。”許二說的很淡然。
“你——”董小葵心裡總是覺得憋屈,再怎麽說,李斂楓也是她的恩人。去不去,也該是她親自向他說的。許二居然越俎代庖。
“你太過分了吧?”
許二瞧她一眼,說:“行了,今天跟我好好做那種事。我從不帶女人來這種地做那種事的。”
“我倒是萬分榮幸了。”董小葵知道多說無益,悲涼一笑,然後閉上眼不看他。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時,車已經停了,是在山下的度假村。老板是個胖子,笑眯眯地瞧見許二,老遠就喊:“許少,許久不見來了。”
許二點點頭,說:“最近忙。”
那人笑嘻嘻地說:“清楚,最近有重要活動,你們確實得要盯緊些的。”
“莫論了。 ”許二說,在一旁換鞋子。
那人呵呵一笑,瞧了董小葵一眼,然後對許二說:“許少教訓得是。我是多嘴了。那為你準備晚飯,等你下山來吃。”
“嗯。錦程的口味。”許二淡淡地說。
“那這位小姑娘呢?”那胖子笑嘻嘻地問。
董小葵還沒開口回答,許二站起身,說:“她跟我一樣的口味。”
許二一說完,就拉著董小葵就往山上走。
雖然知道自己又被這廝耍了,但還是問:“去哪裡?”
許二指了指那高聳的山,說:“去體驗一下臉紅心跳。免得你以後遛狗的時候,拉不住龍飛虎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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