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葵花了二十分鍾練好了如影如風,去了天界幽池殺西王母的孿生姐姐“魔影之淚”,試驗新技巧。平常殺這個怪時,掉血超快。因為這個怪的攻擊速度是最神話裡最快,命中極高,如果閃避不夠,即便是天界戰神無憂也會掉一半的血。
這一次,學了如影如風,來打這個怪,果然,幾乎沒有失血。
董小葵十分滿意,然後與此岸彼岸找的一幫人,一並去了一趟副本。
這一次,全力配合,一個團隊居然打到了第四個BOSS絕瞳老人才全部滅團,然後復活進去,才發現要從頭打。眾人花了近兩個小時才掃除的怪,在滅團後,全部重生。
原來,這才是這個副本最變態的地方。眾人傻眼,都沒有之前的激情再去將涉險過關的前三個BOSS再打一遍。
夜也深了。董小葵原本十分疲累,而這一次作為團隊的指揮者,戰鬥者,耗費精力過多,她更是累得想立馬倒下去不起來。從副本出來,她匆匆看了一眼戰利品,讓起司貓統計團隊名單,將禁止交易的物品,給需要的人,而不禁止交易的讓此岸彼岸拿去賣掉,改天分錢。
她三兩句話交代完畢,就關電腦下線,十分疲累地倒在床上,被子一拉,就睡著了,連招呼此岸彼岸的精力都沒有。
第二天睡醒,已經早上十點過,此岸彼岸已經跟董小槐在鎮子裡跑了一圈回來,在樓下的天井裡與董小葵的媽媽喝茶,正在說廣東的特色小吃。
董小葵蓬頭垢面的下樓去,媽媽板著臉說:“這幾年在外面去讀書,倒是讀出睡懶覺的習慣了。董家祖訓裡這一條可是明確有說的。”
此岸彼岸訝然,尷尬一下連忙問:“阿姨,這茶什麽名字?很清香。”
媽媽也是喝了一口,說:“這是自己種的茶,董家有人在道觀裡做道士,附近的青雲觀後山有幾棵茶樹。產的茶很不錯。”
“呀,那改天一定要去瞧瞧,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活著的茶樹。”此岸彼岸很誇張。
董小葵這下已經在井台上打水洗臉,媽媽一邊說隨時都可以讓小葵帶你去。一邊責備小葵,說:“有客人在這裡,你也不知個好歹。人家可可還說你身子不好,讓我不要打擾你。你倒說說,哪裡不舒服了?”
董小葵洗臉。清涼的井水滑過臉,渾身不由得一激靈,說:“沒事,只是有些累。”
媽媽聽得也不說什麽,便起身去做午飯。董小葵一心惦記著李斂楓的身體問題。匆匆梳洗,也沒吃東西。便對此岸彼岸說:“我有些事,出去一趟,午飯時回來。”
此岸彼岸點點頭,說:“放心吧,我可當這裡是我家的。”她說完。就無比悠閑地靠著竹編的躺椅,半眯著眼,一臉的嫵媚。
董小葵這才匆匆出門去找李斂楓,快走到李斂楓的住處時,她撥了號,心裡竟然微微緊張。聽著電話的長音一聲聲,終於第五響時,李斂楓接起來,“喂”了一聲。
“我——,在你家門口。來看看你。”董小葵說,這才抬頭看到那大黑木門上了鎖,一時傻了眼,沒說話。只聽到電話裡傳來低低的音樂聲,有女聲低低在唱歌,吐字並不清楚。
“我——,不在家。”他語氣一頓。
“你在開車?去哪裡?”董小葵問,心裡莫名的緊張。
“嗯,在開車。有些事要處理。需要離開幾天。”他回答。
原來他要離開。董小葵“哦”了一聲,慢慢靠著青灰高牆,看著蔓延的蒼苔,說:“在開車,就不要講電話,不安全,我掛電話了。”
她說得急切,他卻是慢騰騰地說了一句:“嗯。”
董小葵掛上電話,手心裡微微滲出汗來,那蒼老的柏木樹從院子裡伸出虯曲的枝乾,根本擋不住日光的猛烈。她拿著電話,看著那門上的鎖,才想起,她是來問李斂楓身體狀況的,剛才居然忘記問了。最終真是過得渾渾噩噩的。
慢騰騰地走回去,吃了午飯,董小葵還是覺得頭暈,仿若日頭白晃晃的,讓人眩目。就這樣,傍晚時分,她終於病倒,發燒咳嗽。當晚,鎮上醫療站的醫生就來為她打針,又開了藥,說大約是水土不服,又沒休息好引起的。
回到家鄉,水土不服。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沒想到在京城三年,一直以為不習慣,卻不料不知不覺中,早就習慣了北地。
原來不習慣的,早已習慣。潛滋暗長,才是最可怕。
董小葵這一病,拖拖拉拉一周多才痊愈。這一周裡,此岸彼岸已抓著董小槐帶著她將周邊都遊玩個遍。而董小葵才好一些,此岸彼岸就抓著她陪著去荷香渡祖屋住幾天,說看看傳說中的古建築,並且要去玉米地裡摘新鮮的玉木棒子。
董小葵應了,便與她搬去祖屋住了幾天。後來終於因為無線3G網絡實在是燒錢,才迫不得已回到鎮上。
這樣一來二去的,很快就到了七月中旬。這十多天來,生活格外平靜,靜得讓她覺得有些可怕。就連那電話也安靜得讓她疑心是壞了,有幾次,按捺不住,她還很可笑地拿此岸彼岸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聽到熟悉的《每當變化時》才松了口氣。
不過,這種平靜讓她覺得太詭異,也不踏實。因為她打從娘胎裡出來,生活就是妖蛾子不斷,她就沒有過這麽平靜的生活。
這是不是意味著巨大的變故?想到這個,她心裡慌亂。因為如今,盤桓在她心裡的事有兩件,第一件就是祖屋問題,雖然由於李斂楓的介入,那位周姓女子沒有再為難她,尚華集團也在族人退還定金後,沒有繼續追究,但是這祖屋的修葺問題還擺在那裡,那文物保護單位的證明還沒拿到,國家也沒有正式接手,到底不踏實;第二件事便是擔心許二。
那段日子。他隔幾天就會打電話來,可是現在已經有十來天沒有消息。而這十來天,她雖然有大部分時間因為生病渾渾噩噩的。但精神略略好轉,她竟然就盼著電話響起。可以聽到許二低低的聲音。於是,她竟然有好幾天在半夜裡自動醒來,看著電話屏幕發呆。
她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有沒有未接來電。連此岸彼岸都看出來了,有一天早上。她正在洗臉,此岸彼岸忽然,問:“無憂,你是不是在等誰的電話?”
她做賊心虛一樣,立馬搖頭,說:“沒有。只是以前在京城天天都在忙著打工,現在回來休息這麽十多天,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勞碌命。哼哼,老娘可巴不得就這樣坐看光陰過,混吃等死的。並且在這混吃等死的過程中,毀各色各類的帥哥。嗯,然後偶爾興趣來了,為禍一下法律界。這才是人生,懂咩?”此岸彼岸躺在躺椅上,氣定神閑的模樣。
“知道,知道。”董小葵梳洗一番,就去準備早飯。
此岸彼岸提議將飯桌擺到天井裡的樹下,亮堂浪漫。董小葵從廚房舀了綠豆粥,端了鹽花生米。剛走到廊簷下,就看到有人走進來,憑著直覺,她便一下子站在那裡。看著那人。
他也看到董小葵,便慢慢走過來,也站在廊簷下,臉上是一種輕松寧靜的笑,繼而,他喊了一聲:“小葵。”
“嗯。你回來了。”董小葵說,覺得這話真是多余,人都站在這裡了,可不是回來了。
此岸彼岸也是知道李斂楓的事,一看兩人的對話,便知道內情。卻偏偏笑著,說:“喲,小葵,這位玉樹臨風的帥哥是誰啊?”
董小葵沒回答, 他轉過來,說:“我是小葵的朋友,李斂楓。”他伸手過來,此岸彼岸禮貌性地握了一下,然後避開他,從小葵手中接過清粥,開始旁若無人地品嘗。
“吃早飯了麽?”董小葵問。他點點頭,說吃過了。
“那你坐。”董小葵說著去搬凳子。
李斂楓搖搖頭,說:“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車,不想坐了。”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董小葵長眉一展,驚訝地瞧著他問:“你出國去了?”
他搖搖頭,笑著說:“沒有,只是這幾天馬不停蹄地輾轉了好幾個地方而已。”
“哦。”董小葵低了頭,也不問他馬不停蹄地做啥。長久的性格使然,她不喜歡去刨根究底,對別人隱私更沒有興趣。於是,氣氛再度靜默,陷入尷尬。偏偏此岸彼岸將花生米咬得脆響。
等吃完早飯,李斂楓提出讓小葵陪他走走, 此岸彼岸聳聳肩,端著一杯清茶說上樓去玩遊戲,讓董小葵別打擾她。
這女人總是這樣上道。董小葵心裡感動。於是跟李斂楓出去走走。兩人繞著鎮子一直走,走了好一會兒,李斂楓忽然停住腳步,說:“小葵,你真的決定要將祖屋捐給給國家嗎?如果捐了,以後即便這祖屋要拆掉,你也不能阻止了,知道嗎?”
“知道。”董小葵點點頭。
“如今是尚華集團,你還可以據理力爭,如果到時候是國家,你如何能保得住呢?我想,要不然——”
“不用。就給國家,這原本就是歷史的產物。並且,要得到保護,必然要有價值,這個我懂。”董小葵回答, 李斂楓提的這個問題,她又不是沒有思量過的,她早就有決斷了。
(1、七月二十日越來越近,你們猜小葵會不會回去?2、還有,假如,葉三,李四,許二給你選,你平心而論,會選誰伴著你?3、仲霖哥哥在明後天的更新中即將出現。哈哈,晚安,我實在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