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奔到莊信彥的身邊,見他側身趴在石岸上,月白我的外袍上沾滿血添,凌亂的長發下,面色蒼白如雪。
“莊公子,莊公子。”謝婉君拍打著他的肩膀,急得淚水都出來。
莊信彥一點反應都無,謝婉君顫抖著手去試探他的鼻息,見他還有呼吸,提著的心這才松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見這裡是懸崖底,周圍亂石嶙峋,人獸無跡。她大聲叫喊著林永的名字,卻得不到半點回應。她坐在莊信彥身邊,又驚又懼,不停地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她又冷又餓的時候,這才慢慢停歇。無奈之下,她開始起身探路,出路沒找著,卻找到了一個山洞,洞口隱蔽第197章孤男寡女,如果不是她刻意尋找一定難以發現。山洞裡有很多乾草和乾柴,還有火折子,應該是以前落下懸崖有幸得救的人所留下的。
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謝婉君重新回到莊信彥身邊,因為喚不醒他,又無力背他,隻好將他拖到山洞裡,沿途地上的碎石摩擦著他背上的傷口,留下一長長的血跡,可是因為晚上天黑,謝婉君也沒有注意,直到將他安置在山洞裡,點起火堆,借著火光這才發現他後背血肉模糊。
從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見此情形又慌又怕,不知該怎麽辦,著急之下,隻好先脫去他的衣服,再用他的衣服在河邊沾了水來幫他洗傷口,全然沒想到傷口沾了生水沒得到及時的救治會發炎化膿。
做好這一切後,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怕他冷,將他離得火近些,覺得肚子餓,又拿出剛才幫他脫衣服時從他身上找到的泡了水的牛肉干吃起來,想喂他吃一些,哪知他根本吃不進去,再心急也隻得作罷。後來太累,便在火堆的另一邊睡著了。
晚間,莊信彥睡的地方靠近洞第197章孤男寡女口,雖然挨著火堆,可是從外面灌進來的陣陣寒風還是讓他受了涼,這樣以來,加速他傷口的惡化,半夜就發起了高燒,可是謝婉君因為白日裡受了驚嚇,再加上剛才搬運莊信彥脫了力,她一個嬌小姐哪裡還撐得住,被人伺候慣的她也沒想到要關心這些,這會自然睡得死死的,完全沒有注意到。
就這樣一直到早上,謝婉君見莊信彥臉色難看之極,這才發現他發起了高燒,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邊焦急地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大哭,心中難過不已,隻覺如果他這麽死了,她也不要活了。
正在這時,謝婉君聽到外面林永的喊聲,卻是林永順著水流的方向沿岸尋了過來。謝婉君大喜,連忙奔了出去,與林永會和。
小姐,你沒事吧!”林永見謝婉君衣衫襤褸,頭髮凌亂,面容憔悴,連忙心急地問道。
“我沒事。”謝婉君說。
正當林永松了一大口氣的時候,卻看到謝婉君大哭起來,她指著身後的方向:“林永,你快救救莊公子,莊公子快死了”
林永查看著莊信彥的傷勢,卻見他身上主要有三處傷,都是刀傷。
一刀在手臂上,兩刀在背上,背上的傷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林永想起剛才在洞口處看到的長串血跡,不禁問謝婉君:“你把他拖進來的?”
謝婉君也知道自己闖了禍,當下難過地說:“我不知道,我沒想到那麽多。”淚珠子又滾落下來。
林永輕聲歎氣,繼續查看傷口,見傷口紅腫不堪,隱有化膿的跡象,頓時色變:“小姐,你給他清洗過傷。?”
“傷口處盡是泥土……”“唉!”林永不好說什麽,心中卻暗想,這嬌嬌小姐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他忽然有種感覺,
要是換作是秦天,一定不會是這種局面!“我再晚來幾個時辰,莊公子只怕就沒命了!”林永道。
謝婉君只是哭。
見她如此,林永不再說什麽,掏出小刀,在火上消毒,將傷口邊緣化膿的腐肉割掉,又將小刀燒紅,烙上莊信彥後背的傷口,劇痛讓莊信彥陡然醒過來,慘叫連連。
謝婉君大驚之下抓住林永的手:“你這是做什麽?住手住手!”
林永看著她:“1小姐,他的傷口如果不這麽處理還會化膿,再拖下去,他活不過明天!”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如果不是她處理不當,他根本用不著受這樣的痛苦,敷上藥就會好。
見林永如此說,謝婉君才松了手,她在一旁看著林永陸陸續續地將他背上的傷口烙好,到最後,莊信彥幾乎沒有力氣哀嚎,只是不停地抽搐顫抖。臉色白得像紙。
一陣陣地焦肉臭後,莊信彥的背上幾乎沒有完好的皮膚。謝婉君捂住臉,不停地哭,又心疼又擔心。
林永又在上面灑上傷藥,從裡衣上撕下乾淨的布給他包扎好,做好這一切後,林永將謝婉君叫到一邊,看著又陷入昏迷的莊信彥低聲說道:“回去後,小姐就說我從未離開過。”
謝婉君一怔,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昨晚她和莊信彥孤男寡女相處了一晚,要是傳了出去,她的清白名聲就毀了。再也不會有好姻緣。
可是…
謝婉君轉頭看向側躺在地上的莊信彥,此時他正好面對著她,即使是如此虛弱的時候,他的眉目依然清俊如昔,想起他對妻子種種的好,想起他醉人的微笑,溫柔的目光謝婉君的目光沉了下來,雙眼幽黑幽黑,像是有什麽在慢慢積蓄。
“不,我為什麽要撤謊,我要說出事實”謝婉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莊公子曾經孤男寡女共度一晚。”
六小姐!”林永驚道。
謝婉君沒理他,只是看著莊信彥,嘴角溢出一絲柔柔的笑意。
這樣,我就不用嫁給司馬昌了,這樣,他就會娶我了我會成為他鼻親密的人,他也會對我那麽好,也會用那麽溫柔的目光看著我……
謝婉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另一邊,謝霆君聽到黑馬的異常,一躍而起,衝到門簾處,掀開門簾的一角看出去,一看之下,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動靜已經驚醒秦天,秦天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可以起身,她起來披上衣服走到謝霆君的身邊,一邊問:“什麽事?”一邊從門簾縫隙中看了出去,這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只見帳篷外面有黑黝黝的物體在慢慢朝著帳篷靠近,這些東西比牧民的獵狗稍大,拖著一條沉沉的尾巴,尖嘴獠牙,雙眼在月光下閃看綠光赫然是狼!不,是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