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方先行水路再行陸路,這樣比光走陸路要省下一半的時間。
謝家兩家會合後,一起坐車向著運河碼頭而去。
撥開車窗簾,秦天欣賞著路兩邊的秋景。如今秋高氣爽,路旁的樹葉已經發黃,大風吹過,落葉如雨,有幾片還悠悠蕩蕩地飄落進她的車裡。她看到前方不遠處謝婉君的馬車,想起剛才雙方見面的時候她說的話:,”
好久沒去歸化看望二嬸了,趁著這次機會北上看看……”
說話時,她嫣然巧笑,一雙杏眼悄然落在不遠處與謝霆君招呼的莊信彥身上,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到底是去看望二嬸,還是有別的目的?秦天盯著那輛翠蓋八寶車撇撇嘴,看第174章拆散樣子,這一路上都要對著她了……
想到這裡,秦天放下車簾,回過頭,看著自上車後一直正襟危坐的莊信彥。陽光從車窗透過,在他側臉上勾上了一層金邊,讓他那堪稱完美的面容更添一分光彩。
禍水啊禍水,誰說只有女人才是禍水?男人要是禍水起來,比女人的殺傷力還強!
能讓一個大家閨秀不顧禮儀地追過來,比之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毫不遜色吧……
像是感覺到秦天的目光,莊信彥下意識地回過頭來,兩人目光一相對,同時想起昨晚的事,不約而同地紅著臉轉過頭,各自看著窗外。
一個在想:她一直都不理我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明明答應過她,卻又唐突了她,她是不是將我看成了卑鄙小人?
一個在想:為何他一直對我愛理不理的,是因為我昨晚打斷了他,他不高興子?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明明是我被佔便宜了,應該生氣的是我吧。總不至於還讓我來哄他?那也太沒面子了……不行不行,可不能慣著他了!
兩人各有各的想法,誰又不出聲。
車外第174章拆散謝霆君驅馬行到妹妹謝婉君的車旁。放慢了速度,配合著馬車的車速。
,“婉君,婉君!”謝霆君叫了兩聲。
車簾被一雙纖手悄然掀開,露出謝婉君秀美的面龐。她瞧了謝霆君那張冷峻的面孔,有些心虛地垂下眼。
“哥哥。
謝霆君冷哼一聲:“你若真當我是你哥哥,就應該聽我的話。”
“哥哥,你說什麽了,婉君只是想去看嬸嬸而已。”說話時,謝婉君並不敢看兄長的眼睛。
,“你求得二叔為你在父母面前說話,我奈何不了你。”謝霆君冷聲說“可有一件事,你給我記住了。你是謝家嫡出的小姐,你的嬌貴和那些官家小姐相比也毫不遜色。天下間,你要嫁什麽樣的男兒沒有,可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兒鬧出些不雅的名聲,最後迫不得已嫁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丟我們謝家的臉!”
,“哥哥,你說什麽呢?”謝婉君漲紅了臉,本想說莊公子才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可是想到此話一出等於不打自招便生生地將話咽了回去。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見一向疼愛的妹妹這個樣子,謝霆君的聲音不由地軟下來,他低下身子,輕聲道:,“哥哥也是為了你好,聽哥哥的話沒錯。而且人家都已經有妻室了,就算讓你做了平妻也沒有意思。”
謝婉君羞紅了臉,將簾子放下來:,“哥哥滿口胡言不與哥哥說話了。”
自從上次見過莊信彥後,妹妹一直都心事重重。聽說莊信彥夫婦要隨他們一起北上,一直不喜出遠門的妹妹忽然嚷著要跟著一起去看二嬸。熟悉風月的謝霆君又怎會看不穿小丫頭的心事,當即反對。誰知妹妹竟然求了二叔替她說話,
有了父母的首肯他也不好說什麽了。只能暗地裡提醒警告妹妹。
他雖然想打人妻的主意,可沒當算賠個妹妹給對方。
說話間,便到了碼頭。雙方紛紛下了車。兩家的仆人們已經將行李送到了船上。
謝婉君雖然不時地偷瞧著和秦天一起的莊信彥,但到底是學過規矩的小姐,還不敢在眾目睽睽下去接近他。
因為方便途中交流,他們乘坐的是謝家的船。
上輩子秦天生活在內陸城市,出行工具是汽車,火車,飛機船這種東西只在讀書的時候和好友在公園裡坐過,當時她玩得蠻愉快的。可沒想到的是這古代的船搖晃得很厲害。上船後沒多久,秦天就吐個不停,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吐得一張臉成了菜色。
看著躺在房間裡好似虛脫了的秦天,莊信彥急的不行,叫了隨船的大夫來看,大夫說沒大礙,只是開了些調理的藥。可是莊信彥仍不放心,甚至提出他們下船走陸路。
謝霆君哪裡肯讓他們單飛,說道:“陸路一來遙遠,二來危險,秦當家現在的不適只是暫時的, 只要過幾天適應了也就好了。莊公子不必擔心。”又趁機道:“上層房間搖晃得厲害些,不如讓秦當家搬到下層來,下層平穩多了。
只要是對秦天好的,莊信彥哪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
,“只是”謝霆君看著他笑著說:,“下層的房間都是單間,只能委屈賢伉儷暫時分開了!不過莊公子放心,謝某一定會安排人好好地照料秦當家。”
莊信彥臉色沉下來,靜靜地看了謝霆君一會。謝霆君好整以暇,任由他打量。過了一會,一心為秦天著想的莊信彥再怎麽舍不得,也隻得點頭。
陪伴在秦天身邊的謝婉君見莊信彥如此著緊妻子,心疼妻子,心中又多添了幾分好感。
家中的兄弟們,除了幾個沒成親的外其余的兄弟對妻子哪有這般的和顏悅色,細心體貼。雖然他不會說話,可是她會寫字,他們一樣可以交流。
腦海中浮現出一昏畫面,燈光下,兩人肩並肩的靠著,筆墨傳情,不比那些小說中才子佳人的故事更讓人心醉。
想著想著,她不禁羞紅了臉,低下頭來。
就這樣秦天和莊信彥這對鴛鴦便被謝霆君趁機拆散開來。
看著秦天搬到下層後,謝霆君輕輕一笑,似乎連老天都幫他了。
接下來兩天,秦天又著了涼,發起燒來,一直昏昏沉沉。隻覺每日裡有很多人來看望她,可是因為吃不了東西,身子太虛弱,根本打不起精神來,也不知道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來。只是睡夢中,總是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要麽握住她的手,要麽摸摸她的額頭,要麽拿帕子給她擦臉,卻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