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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祁貴女》四百三十七.欺壓
  一時間,在靖王妃鋪子裡做事,原先隸屬於陳家的那些老人怨聲載道,甚至有些漲著資格老、家裡人在主子跟前還算有積分臉面的,徑自告到了老主子那裡。

  只是陳家哪裡肯替一群奴仆出頭去為難自己的外孫?女兒沒了,陳老夫人臥床月余不起,陳老大人雖然不曾說什麽,但到底還是心痛這個女兒的。他們夫妻兩,有二子一女,兒子也就罷了,該怎麽樣還怎麽養,唯獨對這個女兒是從小寵溺的。他膝下不是沒有別的女兒,但總不如這個嫡出的討他喜歡——女兒聰明伶俐,除了驕縱一些,沒什麽太大的毛病,大不了以後替她找個得敬著她的夫婿就是。只是沒想到,會出那樣一樁事,讓整個陳家淪為笑柄。

  那時陳老大人也是氣的狠了,才放出話去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從沒想過要在嫁妝上虧待她——她嫁的是王爺,更需要銀錢打點,因此夫妻兩手上拿的出手好一點的鋪面幾乎都給了女兒做陪嫁,莊子亦是如此。

  他的兒子們倒是沒有怨言,都是讀書人出身,陳家的家教又極嚴厲,對身外之物不那麽看重。再說是給自己的小妹,又不是給了外人。不過媳婦們可不那麽想,這些年來,沒少因為這個,和她們的婆婆鬧別扭,只是礙於長輩和夫君的顏面,不會做到明面上罷了。

  但隨著陳氏的出嫁,事成定居,她們再有微詞也無可奈何,漸漸也就不再提及。只是她們始終不待見陳氏這個小姑,而陳氏也極少回娘家,便好像有意無意的忘了這個人似的。

  可那也僅僅是“好像”罷了,血濃於水,不提起不代表她真的不存在。

  陳氏過身之後,因為陳老夫人傷心過度,陳家著實忙碌了一段日子。誰也沒想著去記掛別的東西了,這回要不是阿常做的動作太大,讓那些陳府老仆實在無法了,也不會捅到這兒來。

  一時間,陳家吵成了一鍋粥。幾個不堪大用的庶子,自然是覺得不應該。從前是姐妹的陪嫁也就算了,可如今卻要做什麽善堂,拿陳家的銀子給外人博名聲,他們自然不樂意。要做也該是陳家人做這個事,怎麽能把他們撇到一邊?陳氏的兩個嫡親哥哥倒是無所謂,妹妹沒了,嫁妝自然是外甥的,他們想的很清楚。雖然也有些動心,但如果真的去鬧,對他們卻沒什麽好處。一來靖王府他們得罪不起,二來,於讀書人的清名也有礙。因此乾脆的置身事外,也不許自己的媳婦去鬧騰,他們是有氣節的人,哪裡能為了這些黃白之物便失了身份?

  陳老大人看著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子子孫孫,著實惱恨,狠狠的將鬧騰的最歡的幾個不肖子孫罰了一頓,把那些來告狀的老人也打發走了——既然已經跟著陪嫁了,就不能算是陳府的人了,不好好伺候正經主子,跑來他這裡發牢騷,這是他們該做的事情?

  當然,外孫的處理方式也的確太過了些,但他一直覺得,梁樂祥是個很有分寸的孩子。他這樣大的動作,一定是因為抓住了什麽弊端,否則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他們全都走路?

  萬事都該事出有因,陳老大人是迂腐些,但迂腐有迂腐的好處,他不認為自己這樣想有什麽不對。

  對自家外公默不作聲的支持態度,阿常沒有覺得意外,只是忽然發現,原來母親的親人並不似他想的那樣對她十分冷漠。陳氏二十幾年鮮少踏足陳府的家門,恐怕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因為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所以讓她對父母無顏以對,乾脆不回去了。以陳氏的性子,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陳府老人求告無門,隻得到阿常面前服軟。他們算是明白了,老主子不打算護著他們,因為他們已經不是陳府的人了。他們紛紛都明白過來,靖王妃從前不管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因為她不想動用這些——她在靖王府自有花銷,用不著太在意這些銀錢——她只是懶得理會,而不是不知道,不是無能為力。

  “這些人真是有趣,”錦甯打發走了今兒最後一波求見的下人,回了房裡對阿常道:“一開始的時候不願意服軟認錯,瞧著挺有骨氣的。這會陳家不管他們了,倒是想起你才是他們的正經主子了。他們的骨氣也不過如此啊”

  “什麽骨氣?”阿常莞爾一笑,抬頭看去。錦甯沐浴過,洗過的長發的披散在腦後,還沒有完全乾透。伸手隨意的勾了一縷,在手中把玩,道:“不過是舍不得其中巨大的利潤罷了。二十多年母妃都不曾理會過他們,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習慣了大筆銀錢的入帳,突然都給他們奪走了,誰能願意?他們當然以為是被我發現了,哪裡敢來求我?自然是想要靠著陳家給我添些壓力,現在陳家不願插手,他們就只能低頭認錯。”

  “那又如何,何況這些年,他們賺的夠多了,足夠他們一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錦甯有些不以為然,貪官到哪裡都有,貪財的奴仆更是不少,尤其是豪門大宅裡頭。紅樓夢中賈家守門的婆子身價都十分豐厚,更何況其他人?爬到管家管事,或是鋪子掌櫃這個地步,家裡只怕比一般小富人家都還要有錢些。

  “拿的越多,花銷自然也就更厲害。習慣了奢侈生活,讓他們突然一夕之間都勤儉起來,怎麽做的到?”人們貪錢自然是因為缺錢,從一開始的小貪慢慢的演變成巨貪,不就是因為需求的缺口越來越大?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習慣了頓頓燕窩鮑魚、錦衣玉食,有下人伺候的生活,再要他們穿著麻衣布服自己去勞作,怎一個難字了得?

  一個人生活的好了,只會想要更好的。而更好的,只有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得到。

  錢,怎麽會夠用?

  “難不成他們手上就沒有留一點後手?”錦甯道,她可以理解這種心態,卻無法想象他們為什麽要做這種討不到好處的事情。就算陳府肯幫他們出頭,背主的罪名他們也背定了,阿常絕不會容忍這些人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繼續生活。

  “當然有,只是不足以支持他們現在的生活罷了。”阿常挑挑眉,笑道:“你道他們為何要去陳府訴苦?還不就是想保住手裡剩下的?他們以為我一定會發作他們,然後讓他們把以往吞下去的銀錢都給吐出來,自然只能做最後一搏。”

  “真可惜,”錦甯的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他們忘了你怎麽也是陳老大人的外孫。”

  阿常輕叩她的額頭,道:“要叫外公。”

  “好吧,看來咱們外公還是很疼你的……接下去你打算怎麽辦?”錦甯瞪了他一眼,問道。

  “本也沒打算處置他們,我只要保證以後不會有人貪墨善堂的銀子就好。”阿常笑了笑,他又不是憤青,也並非守財奴,自然不會對這些人趕盡殺絕。銀子再賺就有了,左右鋪子和莊子都還在,說起來他並沒什麽損失不是?

  “嗯。”錦甯點點頭,展顏一笑。“不過他們也只怕也過不上所謂的好日子。”

  阿常也笑起來,是啊,守著那些錢財,他們能做什麽?大手大腳慣了,又沒有進項,那點銀子足夠幾日嚼用?只怕用不了多少年,他們就會走投無路吧?

  以往他們倒是結交了不少權貴人家的奴仆,但也終究不過是奴仆罷了,真正有權有勢的,誰會打理一群仆人?人家也不過是看在靖王府的面上寬容一些罷了。真的被逐了出去,誰還會記得往日裡的交情?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了。

  “那就要看他們會不會過日子了,買幾十畝田地能老老實實的種田或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未必就不能過好,只是以後沒人會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罷了。至於偷奸耍滑的,落到什麽下場也是活該,不是麽?”阿常勾起唇角,略有些冷漠的道。

  反正,與他們無關了,不是麽?

  那些人之中也有幾個好的,不過阿常不打算留下他們,另給一筆遣散費,再開個介紹信。憑著他們的信用,自然能過好。況且沒了奴籍,只要子孫爭氣,能靠自家人的努力過上更好的日子也未必不可能——路都是人在走的,沒有誰會因為暫時失去了什麽而活不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是他冷漠,難道要一一將他們導向正途?別說他有沒有天下為公的閑心,就算他是個爛好人,也管不過來這麽多人的未來。

  錦甯一笑,便也置之腦後了。

  他們生而尊貴,不是一樣得屈服於人?便是她,有時也得向權勢妥協。他們有這個處置下人的權力,自然該用就用。什麽公不公平的,都是扯淡。要是換成了普通商戶家的奴大欺主,就未必是這種境況了,當這些人真有那麽好欺負?

  只有自己硬氣,才能不被人踩在腳下,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要是這輩子只能被欺壓,那不妨多做善事,以求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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