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下城為主的黑袍勢力在妖族被連根拔起,牽連家族、妖眾無數,由六合、妖盟與家族護衛隊編合的臨時盟軍,覆蓋中心域各家族勢力范圍,逮捕漏網之魚。這動蕩延續了近半年,才開始平複。
酉辛被鋪,這是黑袍組織萬萬沒想到的,妖族勢力被拔除,無疑令它們損失慘重。
漆黑的大殿,暗沉的燭光,高高的王座上,一道黑色身影望著下方的目光如冷劍,寒芒刺骨,聲音冷凝如冰:
“狼面失敗了,妖族經營多年的勢力毀於一旦。”
下方兩排黑袍人,各個低著頭,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如今妖族必然警嚴,妄圖安插勢力不比之前容易,不過救出酉辛的任務要加緊。就交給你來,虎面。”
黑袍第二排臉帶猛虎面具的男子跪地道:“尊令!”猶豫一瞬又道:“狼面他?”
“選合格弟子接替狼面。”
“是。”
黑袍人沉聲道,知道狼面已經被放棄了,他們並無絲毫異常,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上首黑影離去,下方黑袍總算松了口氣,殿內突然有些了熱鬧的活氣,一黑袍幸災樂禍道:
“聽說酉左使被關在青龍聖殿的地牢,那可是炎華界最牢固的地牢之一。不知虎面兄可有何高策?”
“我也聽說了,且青龍聖殿有三位真龍坐鎮,虎面兄可要小心呦。”又一黑袍開口,語氣中的隱含著深深的嫉妒。
虎面男厲眸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有什麽可傲氣的,之前狼面比他還要受主人信任,如今又算什麽。”另一黑袍走上了,陰陽怪氣道,“都比不得酉辛左使,主人未免太偏向他,之前的任務一敗塗地連個交代都沒有,就跑去了妖族了,如今出了事,主人竟還想著要救,真不知那位酉辛左使有何特殊的。”
“酉辛左使想戴罪立功捉一條青龍回來,誰知技不如人,反倒被對方給捉住了。我早就說過,真龍哪是那麽好抓的,酉左使還當這是仙靈界不成。”
“好了,你們別吵了。主人的意思停止妖族計劃,人族那邊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是,右使。”
黑袍人散去,被稱為右使的黑袍手中捏著自妖族得來的消息,眼中冷嘲。
冷月秘境中的嘯月在月之精的滋養下,完全的清醒過來。
他現在就是一條普通的狼,沒有修為也沒有血脈,且因靈魂受損,身體極虛弱,倚在一粗木旁休息,冷月秘境摻雜著月之精華的柔和靈氣,舒適極了。深吸幾口氣,疲憊的身體又恢復了力氣,這才開始再度前行。
嘯月始終記得青辭提起過的冷月湖,迫不及待想修補受損的靈魂,因為現在他連重新修煉都做不到,這秘境看似寂靜,卻不可能是什麽安全之地,旁邊已經跳過了好幾隻長著尖牙的黑靈兔,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若非靠著脖頸間火龍的信物庇護,他怕是要被這些凶殘兔子給撕了。
“咦,一條狼身上怎麽會有我哥哥的信物。”
黑靈兔嗖嗖幾下不見了,樹上的貓頭鷹等也一瞬間不見蹤影。
強悍的威壓帶著炙熱的火氣襲來,嘯月驚駭抬頭,面前是一個身著火紅色衣裳看上去八歲模樣的人形女孩,辨認氣息無疑是火龍一族。
嘯月被壓得動彈不得,本就殘破的身體又吐了幾口血。
“哼,定是你偷了弘銳哥哥的牌子。”話落一道火焰向嘯月拍去。
嘯月瞳孔一縮,掌風迫近時,突然一道白色火焰燃起,與紅色火焰撞在一起,且頂了回去。女孩一時不防被逼後退一步。
“嘶,好疼啊。”抱著右手掌,呼哧呼哧的吹氣。望向嘯月的雙目噴火,眸中帶著審視。
嘯月緩過氣來,掙扎著倚著樹站了起來,警惕的盯著女孩。
“你說話,剛剛那是什麽?你怎麽會進入我們的秘境?信物又是哪來得?”女孩強硬到:“若不說清楚,我就將你交給族裡。”
嘯月眉頭聳起,想了想道:“我名嘯月,來自炎華界。這信物乃是一位龍族尊者所賜,允許我來這秘境療傷。”
“炎華界?修真界?”女孩雙眼大亮道:“你來自修真界?我也想去,你帶我去。”
女孩擋在嘯月面前,命令道。這段日子龍族不少族兄族弟都偷偷下了界,別以為她知道,也想去玩玩。
嘯月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去。
女孩突然皺眉看向半空,只見漆黑夜幕被撕開一道口子,一點銀光自黑暗中飛出,近前化作一巴掌打的銀狼,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聲音:“嘯月,接著。”
女孩臉上表情凝重大眼睛一轉忽然想道:“你就是來自哪裡?對面是不是炎華界?”不等嘯月回話, 已化作一條紅色幼龍就衝著裂縫飛去。
這是她火龍一族的秘境,被莫名的送入了一條狼,如今更是被打開了道口子,實在不將她火龍族放在眼裡,她一定要查個究竟,讓族裡長老知道她已經長大了。不過想到對面是修真界,又興奮起來:
“什麽人,竟然敢妄動我族秘境?”
青辭正在將自細營體內抽出的未煉化的力量投入秘境,就見地下飛出一條紅色幼龍。
幼龍憤怒的大眼藏著興奮,尾巴擺動的飛快,越是靠近出口表情越激動。
莫名的有些熟悉,青辭應是見過她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她懂得這孩子的想法,龍族的幼崽沒有五百歲是不允許輕易出族的,憋得狠了,頂多放去各個家族秘境歷練放放風。青辭也是這個年齡過來的,十分理解這小紅龍見到能溜出去的機會是多麽的激動。
不過理解歸理解,可不能縱容。
一道青光化盾,將小火龍擋了回去,道:“這裡不是你該來得地方,回去好好修煉。”
小紅龍不甘的以腦袋使勁頂向那青光盾,眼睜睜的看著秘境裂縫被閉合起來,頭頂一空,恢復了黑色夜空。
沮喪的落在地上,摸著腦袋喃喃:“還以為能出去,又失敗了。不過剛剛那聲音和氣息好熟悉啊,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