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瑤半信半疑,到底記得這是何種場合,恭敬道:“弟子不需要獎勵,只求接下來加入您的隊伍。”
凌霄沒有過多考慮,就同意了。
他自以為看透了王希瑤的心思,無非是少女情懷,這些情愛之事對他們來說並不稀奇,修道之人的時間太過漫長,沒經歷過看過的也不少。
初嘗情愛的男女總是炙熱如火,眼裡看不到別人,連生命都能為了愛情而付出,更不說這些身外物。有緣的終能趁熱打鐵修成正果,沒緣分的或因愛情之火太炙熱燒的一身傷遠走天涯,或刺激出個花心浪蕩子之類,最慘的是陷入情愛之中不可自拔,影響道心,修為一落千丈什麽的,也就是俗稱的情劫。
王希瑤的心已經動了,一味的壓製恐會引起反彈,倒不如讓她尋機將心中感情釋放,能打動寒昭,凌霄也不在意,若失敗不管是傷痛走天涯還是如何,及時抽身也是好事情。
歸根到底,這件事還是要等寒昭醒來處理。
時間總是能衝淡一切,不管是愛情還是傷痛,唯剩大道永恆。若換成一個普通少女,這樣的安排也沒什麽,偏偏王希瑤對寒昭的心思已成了執念,還是經歷兩輩子的執念。
王希瑤得到肯定的回復,欣喜溢滿眼眶,失了往日沉穩如同少女一般,緊隨而來的緊張惶恐,又讓她忐忑不安。
少女情懷總是詩,還是首晦澀難懂的詩,上首的幾個未經情愛的大男人是丁點看不懂。
“咳”凌霄輕咳一聲道:“我記得你和柳鬱是師兄妹,我讓人送你去他那。”柳鬱進來秘境後沒多久就碰上了寒昭,兩人一直一起行動,此次也受了重傷,凌霄將其留在自己地盤方便照看。
王希瑤猶豫了一瞬,扭扭捏捏道:“真君,寒昭師兄他怎樣了?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事關徒兒性命,凌霄絲毫不敢放松道:“他還未醒,不適合探望。”
王希瑤不甘心也無法,行了一禮還未退至門口,又一個弟子跑進了道:“師叔,那位王菁菁王仙子來了,說是能救寒昭師兄。”
墨卿煥嬉笑道:“裕寒,你徒兒的魅力可不比你差,不僅咱們道場,宗門,連聯盟盟主的那個小女兒,自從那次擂台賽後,就對寒昭一見鍾情,整日躥騰著她那盟主爹要來宗門提親。”
凌霄撇了他一眼,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心上,想她王菁菁畢竟是氣運之女,也許真有什麽能救助寒昭的寶貝呢。
兩姐妹相見,沒有相親相愛不說,反倒明朝暗諷刀光劍影,凌霄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的決定,敷衍幾句揮揮袖子送走姐妹二人,這才表情一收,指尖點在左側的牆壁上,障眼法消失露出了裡面的兩張玉塌,躺著一大一小兩個無聲無息的徒弟。
見此,凌霄的臉又垮了下來,先檢查了下小徒弟,毫無動靜,又轉身檢查大徒弟。
寒昭剛被撿到時是個出生沒多久的軟趴趴嬰兒,大冬天的在一片冰原上吱哇亂叫,中氣十足,一點都沒有凍傷的跡象,後來凌霄才在他體內發現了那麽一團連他都不敢輕碰的冰寒之氣。他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法替徒兒驅除出體外,只能一層層的封印。
隨著寒昭越大,修為越高,那團冰寒如同活了一般,動靜越發頻繁,動不動就冰封什麽的。
之前凌霄就一直膽顫心驚的唯恐它爆發,特意請家中老祖多上了幾道封印,此次來秘境也是想找找是否有什麽解決之法,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望著寒昭慘白的臉,不好的猜測一直在徘徊,之前的冰封表現在身體上,僵硬的如同個冰坨,看似危險卻沒那麽危險,可此次,身體冰冷不減卻依然柔軟,那團寒氣應突破身體壁障衍伸向了寒昭的靈魂。寒昭之前修為低時尚且能控制冰寒護住自己的靈魂,如今修為高了反而護不住了,只能說明那團冰寒亦在借助寒昭的修為壯大自身。
墨卿煥看著愁眉不展的凌霄道:“怎麽了?那兩個女娃運氣都不錯,火屬性的寶物都屬稀少之物,你既然換了,也未虧待她們,怎麽不給寒昭用上,他體內越來越冰,寒氣都要蹭蹭往外冒了。”
凌霄猶豫了下,掏出那火陽果,道:“這火陽果乃天地至烈的果子,其火氣暴烈,昭兒是純正的冰靈體,一冰一熱,我怕他的身體承受不住。”
二十七叔皺眉:“我們此行煉丹師級別不高,若想煉化這火陽果必然要族中長老出手才行,可昭兒的身體怕等不了那麽久。”
向來決策果斷的四人陷入了猶豫之中,門外又啪嗒啪嗒跑來一個小弟子,對上凌霄漆黑的臉,苦著臉道:“是妖族孔雀一族孔令斐帶著四域域主前來,說是要看望他們的小輩。”
凌霄臉色更難看了,孔令斐執掌孔雀聖殿時已經是化神頂峰修為, 如今幾百年過去了,誰也不知他有沒有進階,單憑這一點,凌霄就沒辦法攔,對方還是山聖使,關系以後青辭的發展,做師尊的不能給自己徒弟的道路上添麻煩,皺著眉頭向著門外走去。
耀陽的陽光照在孔令斐的彩衣上,閃耀著彩色的光芒,執著彩色羽扇的孔令斐如同站在神光之中,配上那俊美的臉,吸引了周圍一眾低階道修看直了眼。
重重咳了一聲,周圍的小修士個個面紅耳赤,凌霄虎著臉上前一禮道:“妖族聖使來此,真是稀客。”如今正是爭奪千年玉葡果的時候,幾方勢力正僵持著,孔令斐作為妖族高層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孔令斐轉過白淨的臉,笑道:“是凌霄呀,此次前來是私事,聽說我族一個小輩被你帶來了,作為一個關愛小輩的長輩,怎麽放心的下。”他一臉慈愛,目光所過之處,又一批紅臉的修士。
“聖使這邊請。”凌霄打斷道,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探討徒弟的問題,若有所思的掃過跟在最後的文青歲三妖,他可不信這位掌殿使是什麽慈悲人物,孔雀家的小輩都不一定理會,如此屈尊降貴必然是對青辭的情況有了疑惑,是來探查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