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峰下,青辭跟著師正來到執事大殿,對方還算負責,帶著她熟悉了流程,選了個住處,一一處理好了那些雜事:“在山,你的鱗牌就是你的身份牌,四聖殿坐落的四峰峰頂,是不允許七鱗衛以下的弟子進入的,記住了。”
青辭聳起眉頭,“我好歹已經是青龍衛了,就不能進聖殿一次?”
師正同情更甚,張了張嘴,小聲道:“按理說,初次舉行儀式的弟子,是要去往聖殿接受洗禮,可惜,”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來自四域。”
青辭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怒從心起,臉上擺出可憐兮兮的表道:“就因為我來自四域,不被掌殿使看好,連這個步驟都省了?”
師正難得尷尬,畢竟他初出家族,沒比青辭大多少,又收了她的厚禮,勸慰道:“等你以後立了功勞,自是有機會進聖殿。好了,我還沒給你介紹青龍峰呢。”
青辭乖乖點頭跟上,心頭怒氣難消,但和師正說這些沒意義。
“山之所以受眾妖向往,也是因其資源豐富。就比如青龍峰,從山腳到山頂,稀奇靈泉、火場、木靈氣之林、冰泉等資源無數,這些有的是自然生成,有的是當時的聖獸大人以力構建。大致分為幾大類:煉體、淨化靈力、甚至也有淨化血脈資質之類的。詳細的就如煉體泉,可分為煉骨、煉肉以及強化外皮等等。”
青辭星星眼,師正幫她選的住址貌似就在一個微小火浴泉旁邊的凸起山頭處,這點火力煉體效果不明顯,周圍高溫炙熱寸草不生,幾乎沒有人住在哪裡,青辭是不在意的,因這類微小型的是可以由弟子隨便使用的。要知道,除了新弟子有三次煉體的機會,以後只有完成相應的任務,才能換取煉體泉修煉的次數。
“有些地方是有修為的要求,你可不要貿貿然的闖進去,丟了小命可沒人去救你。”師正叮囑道。
青辭點了點頭道:“對了,任務呢?”
“任務大殿在山腰,這裡是七鱗以下的弟子接任務的地方,相對應的,任務會標明等級和修為的要求。”師正囑咐道,“不同的任務有不同的獎勵,完成的好,任務堂也會有額外獎勵。”
“任務堂的獎勵?聖殿的獎勵?”
“不,四聖殿的任務堂是屬的總任務堂管理,也就是長老團。”
青辭點了點頭:“如何從一鱗衛升為二鱗衛?”
“這個標準並非是固定,不過也有師兄們測試過,大概要完成近五百的任務,胸前的鱗片會根據任務的完成情況,對妖族的功績,甚至自身修為情況,而自動分裂出另一片鱗片。”
“這麽方便。”青辭低頭望著那一片龍鱗,驚奇道。
“方便是方便,可聽說也很嚴苛,有位師兄完成了八百的任務才升為二鱗,至今都不知道哪裡出的問題。”
一路來師正絮絮叨叨,該說的不該說的都透了很多,青辭頗為滿意,那個飛行法器沒有白送。
越靠近任務大殿,來來往往的妖修越多,還未進大殿門,一身著白衣,胸前同樣掛在一鱗玉牌的青年拐了個彎,正擋住了青辭和師正前進的路上。
“師正,一個四域來的妖,也值得你這麽費心,你們不會淪落到要連四域的妖都拉攏的地步吧?”
青辭剛壓下的火氣又蹭的一下冒出來,臉上如裹了一層冰。
師正的臉漲得通紅,道:“你別胡說,我是奉命引領新弟子,這也是任務。”
“哈哈哈,引領新弟子?你連這種任務都要接?過段時間還有一批新弟子,都交給你引領好了,畢竟,你也就靠著這種任務進階的。”白衣男子話落,周圍一片哄笑聲。
白衣男子身旁一褐衣男子打量了青辭一眼,大聲道:“我記得這次新試煉的弟子,幾乎全軍覆沒,任務還沒執行就被抓了,說起來,你們這一批真是我有史以來最差的一批,簡直抹黑了之名。不過,那些妖族精英沒通過,偏偏你這個血脈低下的四域小妖奇跡的通過了,真不知道長老團在搞什麽,難道,是想要扶持外域?啊哈哈。”
“外域那點勢力能扶持的起來?”白衣青年道:“我看,是四五六域近年來都沒有能出個被選中的衛,太不像樣子,這才破例選了一個而已。”
“也不知這一批弟子是不是被你拖累,如此慘淡的成績,嘖嘖,簡直是我之恥。”
竊竊私語聲響起,打量青辭的目光變得複雜晦澀。
嘲諷的笑刺耳的話,青辭雙眼變為獸瞳,幾欲噴火,拳頭捏得嘎吱作響,身體繃得筆直,緊緊咬著嘴角一言不發。
“竟然全滅?這一輩弟子是怎麽搞得,傳出去我還有何顏面。”
“這樣的弟子,竟然還多給了一次考核機會,長老團未免太過兒戲。”
“對啊,我們向來選拔的是最優秀的弟子,看看現在,四域的妖都能混進來,像什麽樣子。”
“難不成我聖殿,以後還要接納那些連血脈都沒有傳承的普通妖族不成?就他們那資質,要多少年才能結嬰化形。”
“”
怒火似燒到極致,青辭獸瞳恢復黑眸,轉身扯著旁邊不安的師正, 從白衣青年身旁饒過進了任務大廳。
擦肩而過,四目相對,白衣男子仿佛看到一頭凶獸張牙舞爪的向他撲過來,搖了搖頭,扭頭打量了那瘦矮身形幾眼,再次搖了搖頭,臉色浮現嘲諷和不屑,這樣懦弱的妖,多一分關注都是浪費精力。
師正被青辭扯住手臂,他第一反應是掙脫開來,此時他可不想和被貼上‘之恥’標簽的弟子來往,看掌殿使那敷衍的態度就知道並無招攬這家夥的打算,攪合在一起只會影響他們這一方勢力的形象。
他掙了一下沒掙開,靈力運轉再扯,仍然沒扯開,噴了口氣,血脈之力朝向青辭施壓,他隻想震退對方,並沒有全力激發,雖然有著遠離的打算,本質上他還是個善良的妖,並不想傷對方。
血脈之力剛湧出,就如同戳到了火山一般,一股更強悍的血脈之力仿佛不自覺的攜帶了主人的怒氣洶湧朝他壓來,若非被對方扯著手臂,他怕是要退出十米遠。
師正驚詫的抬頭望過去,對方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害怕、沮喪、怯弱,明明面無表情的臉,他愣是看到對方身後燃起的滔天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