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眼中閃過銳光道:“你這麽急切，是不是你的身體根本撐不住了?”見到這鹿萊芸第一眼，就能聞到從身體上發出的腐臭氣息。

　“我強撐這麽久，已經不抱出去的期望了，但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鹿門。”鹿萊芸苦笑點頭。

　青辭眼神閃過暗光道:“若我們同樣敗在你手中呢?”

　鹿萊芸垂下臉，低聲道:“那樣的人，不值得我托付。”

　“正好將我們化為能量，讓你多支持一段時間。”青辭冷聲道:“你還真現實。”

　鹿萊芸並未開口，招手，靈泉咕咚，卻沒辦法跳出來，求救的看向青辭。

　“我會遵守諾言的，我同樣期望你們能出去。”她進秘境才築基中期，不過三百年左右的壽命，能撐這麽久真的是不擇手段了。

　再計較也無任何意義，鹿萊芸也明白她的時間到了。

　青辭暗自命令空冥收了手，泉眼在女子的召喚下，飛離地面，落在她的手中，同時空間破裂虛無，他們憑空落在了女子的房內。

　泉眼如同荔枝大的明珠，瑩白通透，其中心卻被染上血色，透著不詳。

　“這泉眼是白鹿門的創派老祖無意間得到並傳下來的寶物，我們眼界有限，並不知其究竟為何物，最常見的就是其以泉眼的形態展現，可卻絕非單純的泉眼這麽簡單。”

　“之前那空間，也是它構建的?”青辭問過空冥，那空間其實是個極脆弱的空間，更像隨身藥園，除了能保持那些靈藥並無他用。

　鹿萊芸低落道:“那些都是我們師兄弟在這秘境得到的靈藥，要獻給宗門的，偏偏我落在了這近乎絕靈之地，為了保存那些藥材才構建了那空間。”

　青辭:“所以，哪怕吸收修士血肉之軀轉換能量，你也沒有將那些靈藥投入泉眼換取純粹靈泉水?”可惜，藥材隨著泉眼被汙，一起汙染了。

　鹿萊芸眼神發狠，道:“我也不想以這種方式，可誰知後來掉落的修士，為了出去的道路，他們已經瘋了，將我抓了起來，百般拷打，危機之時我無路可選，我手染血腥，他們就乾淨嗎?還不是自作自受。”

　青辭不好評價，轉移話題道:“除了化泉，還有何用?”

　“水系靈根的修者佩戴，修為一日千裡不說，靈根也能在日日佩戴中得到淨化和淬煉。”鹿萊芸愛惜的撫摸著珠子道:“最重要的是，我落在這裡找尋出路時，雖一閃而逝，但我能明確感知泉眼的顫抖和共鳴。”

　“共鳴?這裡?”青辭盯著泉眼道:“莫非這裡還有什麽水系靈物?”

　“對。明明這說不出是殘破界面還是空間所在，已經快要被沙漠吞嗤了，還有能引動泉眼共鳴的水系寶物，肯定和出口有關系。”

　“你說，這裡快要被沙漠吞噬了?”青辭敏銳抓住字眼，疑惑道。

　鹿萊芸冷嘲道:“我聽說你們落在了翁老的村子，他什麽都沒有告訴你們麽?這裡可不是一開始就僅有幾座城和部分零散村落，是隨著沙漠擴張，慢慢被吞噬了。依我看這裡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真不知那些老頭子還在固執什麽。”

　“這裡究竟有什麽秘密?”

　鹿萊芸搖頭，“我雖坑蒙拐騙個雨神娘娘，混得諸多方便，可到底是外人，這裡真正的秘密卻一無所知，我猜肯定和出口有關。”

　“以你那血腥手段，竟然沒有對本地人下手?”青辭並無嘲諷口氣，只是好奇。

　“我並不敢，說到底，我沒有絲毫靈力，單靠著泉眼的能量維系身體已經極不容易了。”鹿萊芸道:“這裡真正的主事人，是翁、郭、黃三家，他們肯定知道什麽秘密。”

　“看來你曾試探過，卻一無所獲。”

　“他們三家的態度極怪異，而且對我的所作所為並非一無所知。”鹿萊芸嘲諷道:“不過，他們貌似也不喜外人到來。”

　青辭和嘯月對視一眼道:“看來，我們的回去好好問問翁老。”

　鹿萊芸撇嘴，若能說早就說了。

　歎了口氣，掏出三枚儲物戒指，以及泉眼珠子，遞給青辭道:“相信你們這大宗門弟子，是看不上我們這點東西。這是我和兩個師兄的遺物。”

　青辭點了點頭接過道:“我既然做出了承諾，就必然會妥善辦好，你放心好了。”

　嘯月起身，抖了抖毛發道:“你”

　“我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我將宗門傳承的寶物送了人，又糟踐成這幅樣子，實在沒臉回去。”鹿萊芸道:“你們走吧，記住你們的承諾。”

　不容拒絕的將兩人掃地出門，鹿萊芸似解脫般，一般火燒了所在房間，她活著實在痛苦，早就想這麽做了，那人實力不凡，想必會遵守誓言，白鹿門會好好傳承下去，如此，她再無遺憾。

　門口的青辭和嘯月到底做了些手腳，在灰燼中將鹿萊芸骨灰攝入一個子塞入了空間中，心心念念宗門的人怎可能不想回去，大不了找人幫她念幾遍經文，消除業障好了。

　青辭坐在嘯月背上捏著泉眼道:“能感受到這絕對是個好寶物， 可如今靈物被汙染，我們也沒辦法使用，那純淨的水靈氣，對你的傷肯定也有作用，真是可惜。更別說借助它尋找出路。”

　“鹿萊芸有沒告知她是如何引起共鳴的?能引動泉眼共鳴的真的是水系靈物?這裡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著水系靈物吧。”遍地黃沙，乾燥至極的氣候丁點不受靈物影響，也太奇怪了。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後來倒是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並沒用。”

　兩妖穿梭在城中，鹿萊芸選的這座城並不熟那三姓的勢力范圍，未免麻煩，火災被青辭滅掉了，並未引起任何轟動和城民的注意。

　“翁家為什麽不住城池而是住在我們之前的村子?有什麽緣由不成?”

　“不然去黃家和郭家的城中探探消息。”

　收回泉眼珠子，對嘯月道，對方低應一聲，四肢用力一躍而起，向著最近的郭家所在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