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沈香苗怕林鈞哲與蘇嫣寧不太明白,便笑著解釋道:“和這飯莊、酒樓的也差不多,也是賣吃的。”
“這樣。”林鈞哲笑道:“往後到是同行了,雖說我人微言輕,能力也有限,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兒,沈掌櫃可千萬別和我客氣。”
“多謝林掌櫃。”
“時候不早了,林掌櫃先忙,我也得回去瞧一瞧鋪子裡頭忙活的如何了。”沈香苗起身告辭。
“沈掌櫃慢走。”
林鈞哲送沈香苗與沈文韜出了門口,這才折返了回來。
回來之後依舊是感慨不斷:“這次當真是有了沈掌櫃相助呢。”
“話是這麽說……”蘇嫣寧話說的遲疑,這臉上表情更是十分複雜。
“怎麽了?”林鈞哲有些不解蘇嫣寧此時的反應,明明方才還好好的,也對沈掌櫃十分感念,怎的現在倒是有了幾分埋怨的意思?
“方才你沒聽到沈掌櫃說,他也開了飯莊麽。”蘇嫣寧語氣十分的失落:“這同行是冤家,看了那姓魏的和姓林的就曉得了,可以說視我們如鯁在喉,甚至欲除之而後快,眼下沈掌櫃雖說幫了咱們一次,可往後……”
利益在前,旁的就不知道能不能顧得上了。
蘇嫣寧這樣的話,讓林鈞哲眉頭微微擰了擰,道:“沈掌櫃為人坦蕩,斷然不會做出那等陰險之事,你且放心吧,且同行未必就真成了冤家去,你瞧那五谷豐登和醉仙樓,兩個酒樓生意都那樣紅火彼此還都相安無事,甚至還成了親戚,不正說明了這一點?”
“這話往後可不要再說了,若是再見了沈掌櫃,也莫要流露這樣的心思在臉上,若是讓旁人知曉,必定覺得咱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覺得咱們忘恩負義呢。”
話是如此說,理也是這個理,蘇嫣寧心裡頭是明白的。
可她擔憂,到底也不是因為個人,也是為了家裡,為了生意,林鈞哲到是不體諒這一點,隻說她說的不對,尤其還是當著鋪子裡頭夥計們的面。
這讓蘇嫣寧覺得林鈞哲沒有完全向著她說話,反而是幫了外人,心裡頭頓時十分的不舒坦。
但在外頭,該給林鈞哲這個當家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蘇嫣寧無奈之下低聲道:“我知道了。”
林鈞哲隻當她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到是頗為欣慰,隻接下去說:“夫人放心就是,這沈掌櫃和你是同鄉,弟弟又在學堂裡頭讀書,必定不會是壞人的。”
蘇嫣寧心裡頭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但還是忍了下來:“我曉得了。”
“不過說起來,家裡頭能送到學堂讀書的人不多,既是這樣的人,爹娘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回頭寫了書信回去問一問看看究竟是哪家的。”
蘇嫣寧頓了一頓道:“也好讓爹娘在家裡頭,略表一些感激之心。”
寫信回去,實則是為了詢問這個沈掌櫃所說的是否屬實。
畢竟在遠離家鄉的府城,能夠遇到同鄉,這樣巧合的事情,在蘇嫣寧看來,到底是有些奇怪,若是像那文俞元去誆騙魏先明一般的,這個沈掌櫃和他們接觸也是有所圖,那便不妥當了。
且即便此事屬實,讓爹娘打聽一下對方人品,也能放心一些。
蘇嫣寧這樣想,但面子卻因為方才林鈞哲的話,不曾將實話透露出來,隻挑好聽的來說。
林鈞哲聞言,頓時十分欣慰:“還是夫人思慮周全,若是我,斷然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這樣誇讚的話,到底讓蘇嫣寧心中好受了許多,面上倒也和緩道:“夫君這樣誇讚實屬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眼下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別在這裡說話了,我讓後廚那邊做些飯菜來,夫君便和夥計們一起吃飯吧,我也回家裡頭去,瞧瞧孩子。”
“好。”林鈞哲點頭。
顧家這幾日有些不太平,確切來說是氛圍不太對。
尤其是在顧長風看來,顧長雲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麽了,這些時日猶如炮仗一般,火氣一點就著,發作起來更是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讓顧家上下都膽戰心驚。
這種狀況持續了許久,一直到顧長凌回到了家中之後,暴風驟雨才停歇了下來。
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陰沉,不再言語,宛若是雷雨前的沉悶天氣一般,這讓顧長風與顧家上下是越發的提心吊膽,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顧長雲與顧長凌,等著駭人的波濤湧起。
可偏偏顧長凌像沒事兒人一般,回了顧家之後,亦如往常,除正常吃飯睡覺喝藥以外,便是讀書練字,作畫彈琴,偶爾到那花園子裡頭,侍弄一下已經長出嫩芽或者長了花苞的花草。
這讓顧長風坐不住了,尋到了顧長凌處:“我的好二哥,這滿府上下,隻怕就你一個人能如此清閑了。”
顧長凌到是不以為然,將一株迎春花剪了下來,插入瓶中:“你不也是十分清閑?”
“我和二哥能一樣?”顧長風撇撇嘴。
他可沒有惹了顧長雲生氣。
“如何不同?”顧長凌問道。
這讓顧長風越發的急了,索性一把奪過了顧長凌手中的剪刀:“二哥你是當真不知還是裝作不知,大哥最近生你氣呢。”
顧長凌去拿剪刀的動作頓時一僵。
半晌之後, 道:“好端端的,大哥為何要生氣。”
“若是好端端的,我自然不會生氣。”不知何時來到了顧長凌院落的顧長雲,陰沉著臉道。
“大哥。”顧長風見顧長雲來了,往一旁挪了半步,給他騰了些地方來。
而顧長凌看顧長雲過來,卻是沉默了半晌,半聲不吭。
“怎的,現如今連聲大哥都不能從你口中聽到了?”顧長雲冷哼道。
“長凌不敢。”顧長凌拱手賠罪:“隻是許久不見大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等大哥開口了。”
確切來說,是等顧長雲興師問罪。
“既是等我開口,那我便開了口。”顧長雲喝道:“我來問你,你究竟是為何要去故意得罪了禮部的盧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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