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算叨擾,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這京都如此之大,僅憑一人之力要找個人只怕也是大海撈針,人多一些,也總好找一些。”盧少業笑道。
“待會兒杜大夫不妨就將要找尋之人的姓名,年紀寫下來,若是杜大夫還記得容貌是最好,畫張像出來,如此到是更加好找,也避免了有同名同姓之人。”
“盧大人所言極是。”杜仲笑道:“待會兒我便將名字和年紀寫下來,就是這畫像……到是難辦了,這一來我並不會作畫,再者我也是十多年沒見故友了,這麽多年,只怕容貌早已改變,反倒是容易誤導人。”
“仔細想來,京都雖然大,可同名同姓,年紀又相同的,想必也是沒有如此湊巧之事,倘若真的是有的話,那真該讓故友和他皆為兄弟才成呢。”
杜仲打趣的言語,惹得眾人是忍俊不禁,盧少業也是眨了眨眼睛。
對答如流,神態自然,不像是編造了謊言的話,更不像是搪塞之詞。
大約當真是來尋從前的故友吧。
盧少業審視的目光從杜仲大夫身上移開,最後到是落在了旁邊的水生身上。
說起來,水生到是比從前,看起來高了許多,黑了許多,胖了許多,大約是因為胖了的緣故,眼睛被擠的越發有些顯小了。
如此一來,到是和從前有些不太像了。
不過這同一個人,年歲漸長也好,胖瘦不同也罷,容貌終究是變化的,這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到是也不奇怪。
盧少業想著,這目光便挪開了去。
水生原本在一旁默默的吃茶,突然覺得有人在盯著他看,抬頭看到是盧少業,頓時笑了起來:“盧大哥這樣瞧著我看,必定是好奇我為何胖了吧。”
“的確是胖了一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胖一些也是難免的。”盧少業笑道:“這到是足以證明你師父待你親厚,竟是將你養的這樣的胖呢。”
“這個的確是師父的錯了,在外頭吃飯,買的吃食極多,若是吃不完自然也就浪費了,我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浪費了糧食去?隻好強吃硬吃的給吃完了,這一路上天天撐的不行,如何能不胖了去?”
水生在那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一旁的杜仲大夫頓時吹胡子瞪眼起來,更是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你這小子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成天的喊著餓,吃了晌午看到賣燒餅的就要買燒餅,吃完燒餅還想吃包子,饒是晚上吃了飯,晚上睡覺前還要再去外頭買碗餛飩當宵夜。”
“照你這個吃法,如何能不胖了去?為師還不曾埋怨你吃的多,你倒好,到是要誣陷為師讓你吃的多了,既是如此的話,這段時日便罰你,每頓飯的量減半!”
這頓時讓水生苦了臉,哀求起來:“每頓飯減半,豈非是要了我的命?師父,可不許這樣。”
“如何不能?你這般的胖,到是也可以趁機去一去身上的肥肉,如此才能身子更好一些。”杜仲大夫卻並不理會他,隻別了臉過去,儼然一副還十分生氣的模樣。
水生也是頗為無奈,隻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肚子就是會餓,無論如何也忍不住,師父,您也是名醫,便想了法子來,配副藥什麽的,讓我不容易餓,如何?”
“不容易餓的,便是要傷胃,長此以往的只怕是不妥當,水生哥你到是不妨每餐吃飯時,暫且少吃了五分之一,期間若是餓了便不要吃東西,等過上一段適應了,再減一些,如此長此以往的,便也就能夠漸漸吃的少一些,慢慢能瘦下來了。”
“平日裡也多吃一些五谷的粗糧,
時常的打打拳什麽的,也能讓身體好一些。”沈香苗笑道。“還是沈家妹子的主意更好一些,到是比師父要盡人情的多了。”水生吐了吐舌頭,低聲衝沈香苗說道。
偏生這句話,又讓一旁的杜仲大夫給聽了去,伸手又給了水生一下:“你這混小子,又在編排我了,若是如此,那你往後便莫要跟著我了,隻一個人回老家去吧。”
水生立刻便蔫吧了個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杜仲,立刻哀求了杜仲:“師父,徒兒錯了,再不敢不聽師父話了,往後我便聽從了師父的話, 每餐減半,可好?”
說罷,水生撓了撓頭皮道:“但是得等從這裡走了之後再減半,師父您看行不行?”
“這是為何?”杜仲大夫瞥了他一眼。
“有沈家妹子在的地方,必定就有好吃的,從前就是總也吃不夠的,現在好不容易能再見得到沈家妹子,可不能因為節食的緣故再浪費了這麽一個好機會不是?”水生撓頭皮,看著杜仲,呵呵的笑道。
杜仲不吭聲,隻陰沉著臉的抬手又給了水生一個爆栗子。
隻痛的水生是捂著頭的嗷嗷直叫。
這師徒兩個人在這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到是越發引得眾人是忍俊不禁,笑的前仰後合,直到夏冰和冬青過來,說是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眾人這才一同前去吃飯。
先前呂氏特地交代飯菜務必要豐盛一些,更是要考慮到盧少業與杜仲的口味,因此這桌子上頭,便是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各種菜式,琳琅滿目,令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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