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那些雜草已經收拾乾淨,土地也平整好了,這兩日便開始挖地基,沈福海也已經將需要用到的磚頭、木頭等類的東西陸續買了回來。
而這兩日,沈福海比著以往神色明顯帶了幾分倦色,顯然這幾日十分的盡心盡職,也十分的勞累。
沈香苗到是覺得拿了酒回去讓沈福海解解乏,而且桂花酒沒那麽烈,喝了之後也隻是微微有些醉意罷了,若是趁著這微醺的酒勁兒多休息上一會兒,到是也不錯的選擇。
而且雖說要拒絕方懷仁這略有些過的熱情,可喬大有如今也是三番兩次的勸她收下,若是還不收的話便有些駁了他們的臉面。
沈香苗權衡再三,將那桂花釀收了下來:“這酒我便是接了,隻是喬大哥你可得好好喝方掌櫃說上一說,我該得的銀兩數都已經談得清楚了,方掌櫃還這般客氣,到是顯得見外生分了,若是方掌櫃還這般的話,那我往後可是要生氣了。”
沈香苗說這話的時候,撅了嘴,跺了跺腳的,雖說應當是故意為之,為的不讓這拒絕顯得生硬無比,免得對方覺得落了顏面,然而這般模樣在喬大有的眼中,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往日裡沈香苗雖說十分溫婉,但骨子裡卻是實打實的男人一般的剛強,做什麽事更是雷厲風行的,比男人還要男人,喬大有原本以為沈香苗便是剛強十足的人,然而今天這種小女兒十足的嬌羞神態,當真是更加令人喜歡呢。
喬大有的心思不由得一動,耳根微微一紅,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沈……沈家妹子,我……我……”
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黃越看到這一幕時,心裡頭咯噔一下。
這幾日因著家裡頭老娘生病,每日需在床榻前小心的伺候著,因而這幾日都不曾日日都來月滿樓來,本以為他就算是不來,他的威風也尚存,而且有月滿樓和方掌櫃在,不會有外人敢在沈香苗面前造次。
不曾想,這外人到是不曾有動心思的,這月滿樓裡頭到是有個心思不正的。
看著喬大有那紅的跟比蘋果還要紅的耳朵根,黃越覺得隻要不是瞎子便能瞧得出來這喬大有是何種的心思,頓時暗叫不好。
雖說那人不曾提及這事兒,可黃越不傻,自然也猜得出讓他每日跟著沈香苗鞍前馬後的,除了護得沈香苗的安全,定然也要防止那宵小之徒打了沈香苗的主意,如今身邊便是有一個,若是讓那人知曉了,身上這層皮豈不是又要保不住了?
黃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快走兩步走到了喬大有的跟前兒,大聲說道:“大有兄弟,你這耳根子怎的忽的紅的跟那被烤熟的乳豬一般,莫不是得了風寒發了熱?若是發了熱的話那可不得了,不如趕緊去杜大夫那裡瞧一瞧,免得小病變了大病,大病治不好那就麻煩了……”
這話怎麽聽著這般別扭?
喬大有回過神來,去看黃越,便看到了黃越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越發詫異了:“你這什麽意思?”
當真是呆子!
黃越懶得和喬大有去辯駁,反而是轉了過來對沈香苗點頭哈腰,無比狗腿的笑道:“沈姑娘好,這幾日我不曾在沈姑娘身邊效勞,沈姑娘身邊一定有了不少的麻煩吧。”
黃越說這話的時候,瞪了瞪身邊的喬大有。
沈香苗頓時有些啞然失笑。
她是不曉得黃越和喬大有之間何時結下了梁子,兩個人這般針鋒相對的。
“不曾不曾,這幾日風平浪靜,到是不曾有何麻煩。”沈香苗急忙擺手解釋:“方才喬大哥隻是受方掌櫃之托送了酒過來,說讓我拿去給三叔來喝,應當沒有旁的意思,對吧,喬大哥。”
“這是自然。”喬大有點頭,答的十分乾脆、坦蕩。
這話沒有絲毫的掩飾,喬大有雖說對沈香苗好感頗重,但自個兒卻也深知與沈香苗之間卻是壓根不可能之事,便也將這份情誼化作了兄妹之情。
黃越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身上的皮算是保住了。
“大娘的身子如何了,可好全了?”沈香苗關切的詢問。
“已是好全了,不過是普通傷寒,杜大夫給瞧了瞧,又開了副藥,吃上幾天便是好全了,到是瞧著氣色比先前更好了些。”黃越十分高興,對沈香苗連連拱手:“有勞沈姑娘記掛。”
沈香苗抿嘴笑了笑:“大娘最是喜歡我做的糯米藕,隻是大娘上了年紀身子不好,杜大夫之前也交代過不宜吃太多甜的,我今兒個回去了之後做幾個不放糖的糯米藕來,明兒個你拿回去給大娘吃。”
雖說不知曉黃越究竟為何忽然對她如此忠心耿耿,對此即便黃越曾解釋說是仰慕沈香苗的上等廚藝,然而沈香苗一直覺得其中並非如此簡單,但長期接觸下來,發覺這黃越絕非有惡意之人,對她當真是實打實的護著,便將黃越當了好朋友來看,自然也拿黃越的家人當了親戚來看。
沈香苗如此關懷,到是令黃越受寵若驚,對她連連道謝:“多謝沈姑娘,有勞沈姑娘。”
沈香苗自然是教他不要如此客氣。
不多會兒的工夫,沈福海便如往常一般來接,沈香苗和沈文韜也如往常一般收拾了東西回家。
路上和沈福海商討了一下蓋新房的事兒, 沈福海管理有方,所有的事兒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完全不必讓沈香苗操半分的心。
沈香苗自然是十分感激。
到了家裡頭,如往常一般呂氏聽到動靜兒便來了門口迎,隻是今兒個除了呂氏以外,還有一位年輕人。
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眼熟,但沈香苗卻又忽的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時、何地見過了。
到是沈福海,一看到那年輕人便笑了起來:“光耀兄弟,你怎麽來了?”
光耀?
沈光耀……
沈香苗大約記起來了,這個年輕人叫做沈光耀,她是見過一次的,在那次徐氏、徐栓子指示黃大仙汙蔑她是妖精時驚動了族長出面的那一件事中,陪同族長沈遠堂的那位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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