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耳光又穩又狠,打的徐氏眼冒金星,更是接連求饒。
沈香苗懶得再多看她半眼,站起來冷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徐氏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頂著兩個腫的像桃子一樣的臉頰從地上爬起來,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這死……”
丫頭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呢,那孟氏便喊了一聲:“呀,香苗你怎又回來了!”
嚇得徐氏都弱篩糠的蹲在了地上,把剩下的那兩個字生生咽在了肚子裡頭。
半天后發現那沈香苗並沒有回來,不過隻是虛驚一場,便惱怒的瞪了孟氏一眼。
孟氏和眾人倒是哄笑了起來:“得嘞,你還是往後別在我們這吹牛皮說閑話了,若是讓香苗聽見了,怕是沒你好果子吃,香苗那丫頭瞧著就不是個好欺負的,也就是你沒半點的眼色……”
就這麽被人嘲笑,徐氏想起方才的羞辱,是又急又氣,又惱又羞,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天兒也不早了,回去睡覺去咯。”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在這納涼的幾個人,都拿了杌子往回家走。
路上自然都說說笑笑的,談論方才徐氏被好好收拾了一通的事兒。
有了這些長舌婦,就剛剛的事兒,不出一天,就能傳遍整個河西村,她徐氏被自己家侄女給扇了幾個耳光的事兒,很快就傳到所有人耳朵裡了。
徐氏想到這一層,就氣的肝兒疼。
沈香苗這會兒因為剛剛出了一口氣,這會兒心情倒是不錯,回了家。
家裡頭呂氏和鐵蛋兩個人吃了晚飯,鐵蛋照例在溫書練字。
呂氏照例給沈香苗留了百合蓮子湯,端出來給她喝。
沈香苗每日裡勞累,她這個當娘的能幫上的地方不多,隻能每日熬些湯來自己家閨女補補身體。
沈香苗也是乖乖的喝了,瞧著鐵蛋在那看的書,便問了一兩句,倒是都能對答如流,顯然平日裡上課時十分專心、用功。
歇息了一會兒,沈香苗換了衣裳,拿著畫好的圖樣子,便往沈福海家裡走了。
到了沈福海家裡頭,一家人已經吃了飯,在院子裡頭納涼,沈福海就著月光編筐子。
如今沈香苗每天用的竹簽子少了,半天就能做完,沈福海覺得閑著也是閑著,得了空便繼續編了筐子,竹球,蟈蟈籠什麽的拿到鎮上賣一賣。
沈香苗走到院子裡頭,和眾人打了招呼,便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個兒的來意:“三叔,估摸著我要與那吳大杓比試的事兒,文韜也與你說了,從明兒個起,我們兩個開始比試誰賣的兔子多,便是誰勝。”
“文韜回來倒是提了兩句,不過三叔相信你,你一定比那個什麽目中無人的吳大杓廚藝好,賣的多!”沈福海現在是越來越相信沈香苗的本事,簡直就是無條件相信沈香苗最厲害。
“三叔倒是看得起我。”沈香苗笑了起來。
這樣無條件的信任,倒是讓人覺得心裡頭暖意融融。
“你是當得起。”沈福海依舊說的斬釘截鐵。
“雖說我也覺得自己能贏,可吳大杓畢竟名頭響,我想贏也得費上一番的功夫。”沈香苗說道:“這味道上我自是有自信,便想著從擺盤上花些功夫。”
沈香苗把袖口裡頭折著的紙打開,鋪平。
沈文韜十分有眼力見兒拿了一個燈籠過來照亮。
“三叔你看。”沈香苗指了指那紙上畫著的圖案:“我想請三叔照著這圖樣子,幫我編上一些出來,這樣的竹盤子裝上片好的兔子肉,也一定新奇的很。”
沈福海拿著那圖樣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是用偏厚的竹篾子編的,中間變上一截正常的方格,首位處卻都空出來,隻讓那豎條的竹篾子頂頭拿麻繩捆起來,如此一來,兩邊上翹,倒是跟那船隻一般,若是往上放了片好的兔子肉,定然十分好看。
“這個做法簡單,你要多少,明兒個文韜給你拿回去。”沈福海大約比劃了一下寬度:“估摸著八根也就夠寬了,好做的很,一會兒的功夫就能做上幾個。”
“那就先來上二、三十個罷。”沈香苗心裡頭大略盤算了一下月滿樓的桌子,二三十個,差不多也是夠用了。
“成!”沈福海答應的十分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竹筐,開始片新的竹篾子,按著圖樣做沈香苗要的小船樣式的竹盤子。
沈香苗說了一會兒話,便先回去了。
沈福海在家裡頭忙著起來。
沈文韜最是討厭吳大杓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這會兒心裡頭也憋著一口氣,從不拿竹篾子的他也跟著沈福海有模有樣的學著來做。
沈香苗回到家之後,開始調製醬汁。
鹵兔子肉雖是好吃,但口感難免有些乾,之前一直配著辣椒油吃,可考慮到有些人不愛吃辣,沈香苗便新調製了口味平和一些,但鮮味十足的醬汁出來,以滿足不同人的口味需求。
除此以外,沈香苗連夜去地裡拔了一些早種的水蘿卜出來,洗乾淨留著明天備用。
這邊,沈香苗在忙活,那邊的吳大杓也沒閑著。
盤算著要把沈香苗趕出月滿樓,吳大杓這回可是憋了口氣,拿出年輕時候的勁頭來,連夜開始燉兔子。
燉兔子也是十分有講究的,老湯燉出來的,熟爛入味,這樣才夠好吃。
吳大杓一邊攪動著大鍋裡頭的肉和湯,一邊親自照看著灶裡頭的火勢。
“吳叔,那不過就是個丫頭片的,您隨便吹口氣都能把她刮倒,不必如此費心費力的。”常三笑嘻嘻的說道:“這會兒夜也深了,不如您早點回去歇著,我幫您看著點火。”
吳大杓臉上不由得就有了笑:“還是你有這份孝心。”
說起來,還是這個常三有眼力見,那些個徒弟們一個二個的都跑去睡了,這會兒倒是也隻有常三在這辛苦的陪著,還讓他早些回去休息。
“吳叔這話說的,您對我這麽好,還頂著掌櫃的給了口飯吃,我不孝敬你,孝敬誰去?”常三呵呵一笑,拽了拽吳大杓的袖子:“吳叔去歇著吧,我看著火就好,文火慢燉,對吧。”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