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說的話也並非完全隻是隨便尋了理由,這火鍋他是吃過了,覺得甚是美味,再吃一次也是無妨,而且即是火鍋店,這除了火鍋以外必定會有不少旁的吃食,也可以一飽口福。
再者,有他在一旁呆著,若是天然居那邊的人出言不遜的話,那便好好料理他們一番。
盧少業打著這樣的心思,但面上卻是不曾表露了分毫,隻讓自己瞧起來如方才所說的話一樣的。
沈香苗抿了抿唇,並不曾再多說什麽。
到了月滿樓,先是將鹵味等類的東西歸置妥當,沈香苗便到了火鍋鋪子這裡。
雖是一襲男裝,但大家卻也已經習以為常,依舊如同平常一樣打招呼,但許多人並不認得盧少業的,尤其是門口的小夥計,只看著盧少業的穿著打扮,以為是來吃飯的客人,而且是貴客,便想著告知他此時還不曾到了飯點,請他稍微晚一些再來。
好在沈文韜與喬大有都是識得的,瞧見盧少業便去打了招呼。
尤其沈文韜,見盧少業次數不少,更是曉得他是平易近人的,加上沈香苗的關系,也不畏懼他,隻笑道:“盧公子來了,說起來許久不曾見了呢。”
盧少業倒是還記得沈文韜,笑著回應:“是呢。”
抬眼瞧一瞧這兒的狀況,道:“現如今你在這裡頭做活了?”
“嗯,現如今火鍋店一開,香苗姐還得兼顧著做這邊的底料,蘸料什麽的,沈記那邊便顧不得,方掌櫃給尋了兩個可靠的夥計在那裡看著,我這邊,香苗姐的意思是在火鍋店這邊做活,也歷練歷練,往後便能幫忙了。”沈文韜見盧少業對他甚有印象的模樣,越發歡喜的答道。
“你是不差的,既是你姐姐看重你,你自是得好好做事才好。”盧少業笑道。
看這意思,沈香苗是想著好好栽培沈文韜一番了,不過的確,沈文韜心思活絡,也十分有眼力見,加上是沈香苗的親堂弟,於情於理的都得照拂一番。
“這是自然,香苗姐深情厚誼,我自是不能辜負了才是,必得好好做活才能對得起香苗姐呢。”沈文韜越發覺得這盧少業對他也是十分看重,面上甚是有光,臉上笑意更濃。
看盧少業與沈文韜相談甚歡的模樣,沈香苗便說道:“盧公子你先跟著文韜到樓上坐上一會兒吧,樓上人少清淨一些,我去和方掌櫃瞧一瞧等下準備的東西。”
“你忙你的。”盧少業微微點頭。
沈香苗莞爾一笑,衝盧少業點了點頭後便往後院裡頭去了,而盧少業與友安便隨著沈文韜到了樓上去。
火鍋店沒有設雅間,樓上也隻是卡座,拿屏風或者放了花盆的木架子給隔開,倒是也顯得十分雅致幽靜。
尋了一處敞亮且靠窗的位置,沈文韜引了盧少業與友安坐下道:“盧公子先坐,我去給您沏壺茶去。”
末了又補充道:“這茶雖說不名貴,卻是香苗姐配置的,大麥茶裡頭放了些金銀花,兩者都是清熱消暑,此時喝最是合適不過了。”
盧少業聞言得知是沈香苗做製茶葉,自是十分讚許,微微點了點頭。
先前友安還在遲疑著這次出門過於慌張,許多東西不曾帶齊全,還在想若是這茶水入口不好,盧少業必定不愛喝,現下見這般,也是松了口氣。
沈文韜手腳麻利,很快便泡好了茶往樓上走,同茶水一起端上去的,還有幾樣小吃茶點。
孟記裡頭一直賣的十分好的魚皮花生、這兩日新上的紅棗馬蹄糕,火鍋店裡頭一直都大受歡迎的酸辣涼粉和糖不甩。
“這都是香苗姐教了孟記和火鍋店裡頭的幾樣吃食,雖說比著香苗姐的手藝差了一些,卻也是滋味不差,盧公子可以先嘗上一嘗。”
沈文韜既熱情又周到,顯然此時已經是一個十分老練的夥計了。
盧少業倒是十分讚許的瞧了沈文韜一眼,看著眼前的茶水和那幾樣吃食。
茶水裡散發著大麥的與金銀花的清香味,泛著淡淡的黃綠色澤,喝上一口清冽香濃,大麥茶原本滋味醇厚,又是炒製過的,顯得十分醇厚,但加上金銀花的點綴,卻是又在濃醇之余多了幾分清冽的滋味,喝起來倒是舒服。
而且大麥茶也好,金銀花也罷都有清熱之功效,在這裡吃火鍋的,難免會貪嘴多吃些辛辣之物,辣椒吃多了也就難免上火,喝些這樣的茶水去火降燥,入口順滑,對身體也是極好的。
這樣一來,吃著舒服,這滿足口腹之欲的人必定也就頻頻光顧這火鍋店,這生意自然也就十分紅火了。
而想到這一層的,必定是細心又考慮周全的沈香苗了。
而喝完這大麥金銀花茶,再來看那些吃食,魚皮花生,外皮酥脆,內裡的花生仁更是濃香,紅棗馬蹄糕,清淡爽口,而且顯然放在冰窖裡頭冰過,帶著冰涼甘甜的口感,十分順口。
酸辣涼粉,勁道爽滑,有麻辣鮮香,最是適合盧少業這樣喜歡滋味濃鬱,好麻辣口感之人來吃,而最後那糖不甩,雖說是甜食,可即便對於盧少業這種不愛甜食之人來說, 都覺得甘甜不膩,入口甚是舒服。
無論是茶水還是糕點,都十分好吃,也都讓盧少業讚不絕口:“你們那的廚子,倒是頗得沈姑娘真傳了。”
“這自然也是香苗姐教的好。”在沈文韜看來,盧少業眼中除了沈香苗以外,再是裝不下旁人,隻撿了誇讚沈香苗的話來說,自然不會差。
果然,聽了沈文韜這話,盧少業臉上笑著也是笑意更濃,這高興之余,自然也就與沈文韜多說了幾句話:“這些時日可一切都好?”
瞧著是在問他,可沈文韜卻是認為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問的沈香苗,索性答道:
“都好都好,香苗姐姐雖忙,可掌櫃的也好,我們也罷都不想讓香苗姐姐太累了,都勸著多歇一歇,可香苗姐姐卻是不肯,我們勸不住,也是沒有辦法。”
沈香苗要強勤勞,別說這些人,他也是勸不住的,索性隻要她高興,想怎樣便怎樣。
簡而言之就是,無理由支持。